第259章 一片混乱
只见他满脸怒愤怒地将那份证词狠狠地甩在了祁承瑾的手里，这一甩把心中所有的憋屈与愤怒都发泄出来一样，不过好受了很多，他现在是破罐子破摔，完全顾不得什么身份品阶之类的繁文缛节了，已经被人陷害到如此田地，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而在上头端坐着的谢玉川，看到季之礼这般毫无规矩、肆意妄为的模样，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他轻抬右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案板，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注意规矩！”谢玉川沉声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季之礼听到那案板敲击声后，只是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深吸一口气说道：“谢大人，我脾气是好，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够容忍他人对我的肆意诬陷！
“整个都城的百姓以及诸位大臣，甚至连当今圣上都清楚知晓我素来喜爱佩戴香囊。可如今，竟拿着一个香囊来污蔑我，您不就得可笑吗？我脑子不好使都能看出这有问题，谢大人您觉得这个说的通？”
说到此处，季之礼顿了顿，接着又道：“再者说了，我派人去追杀他？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若真有这能耐，当初又怎会被李子良打得肋骨断了好几根？这件事当时可是闹到了圣上的那里。”
“倘若我当真有那样的本事，早在那时便弄死他了，又岂会等到今日让他反咬一口？更何况，世上哪有人行刺时会愚蠢到戴上自家主子的香囊？可笑至极？我放着好好的世子不做，我去杀他，他几斤几两”
“对啊，这季世子所言甚是！想当初，季世子被李家公子揍的时候我也在……”
“没错没错，此事我也记忆犹新！季世子被李子良死死压着，李子良那出手真是毫不留情！招招都是狠手”
听审的一众百姓纷纷交头接耳，皆认为季之礼说得在理。人群之中，更有几位曾亲眼目睹季之礼与李子良于东林寺大打出手的人出来说话。
祁念瑶耳闻周遭众人的议论，心中略微松了口气。就在此时，混入人群中的一人却悄然离去，一路飞奔回到大皇子府邸，急急忙忙地向祁承宇通风报信去了。
与此同时，李子良自然也将那些话语尽收耳底。只见他面色阴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随后竟再次跪着向前挪动几步，大声呼喊道：“大人明鉴！季之礼是堂堂奕国公世子，其身份尊贵，怎会没有能耐？即便他本人能力有限，但背后可是有强大的奕国公撑腰！
“季之礼为什么要置草民于死地？大人莫不是忘了季之礼曾经对四公主做的事情？他一直觊觎草民与四公主的婚约，而四公主更是心悦草民，他心生怨恨，只要草民死了，他便能如愿以偿迎娶四公主！”
只听得“哗”的一声响起，那不远处听审的百姓们瞬间像炸开了锅一般，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仿佛是吃到了惊天大瓜，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哎呀呀，怪不得当时四公主会出手打季世子，原来如此啊！这么一看似乎也能说得通！”有人恍然大悟般地嚷嚷道。
站在一旁的沉香听到这句话后，急忙转头看向自家公主。只见自家公主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已微微泛白，她的右手紧紧地拽住自己袖口的衣服，布料都被捏出了褶皱。然而，周围的人们依旧兴致勃勃地继续讨论着这件事。
“照这么说，季世子想要杀掉李家公子倒也情有可原了。不过看季世子平日挺和善的，怎么瞧也不像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又有一人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哼，你知道什么？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季世子只是表面装作和善，背地里不知道有多恶心！我们又没有亲眼见到过他私下里是什么样儿！”另一个人立刻反驳道。
“嗯嗯，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众人随声附和着。
对于这些听审百姓这种听风就是雨的行为，祁承瑾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将目光投向季之礼，发现此时的季之礼已是满脸怒容，双眼喷火，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李子良你污蔑我就算了！你将我爹拉扯进来做什么？我爹可是整个北昭都是有口皆碑的！他一生都在兢兢业业地为北昭和北昭的百姓谋福祉，其功绩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抹掉的？你爹，虽说确实镇守边关数十年之久，可偌大的边关仅凭他一人之力就能守住不成？那分明是无数英勇无畏的北昭儿郎们共同守住的！
“再者，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不妨好好想想，你爹回都城之后，他都干了些什么？手持先皇遗诏逼迫当今圣上，硬是要让四公主下嫁于你！这般行径，岂能称得上是忠臣之举？
“还有，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回益州，你自己心中清楚！至于我，我是喜欢四公主，那又怎样，喜欢四公主的又不止我一个，都城的儿郎不知道有多少爱慕四公主，爱慕四公主就要杀人？那你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我对四公主始终恪守礼仪，从未有过任何越界之举。倒是你，一方面说喜欢五公主，另一方面却又心安理得地收下四公主所赠之物，你还要不要脸！
“我嫉妒你？哈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倒想问问，我究竟嫉妒你哪一点？是嫉妒你毫无廉耻之心？亦或是嫉妒你虚伪！
“季之礼，到底是谁不要脸？我和四公主的婚约已经定下，这可是众人皆知的事！可你呢？却与四公主纠缠不清！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嫉妒，若真不嫉妒，为何又要故意去亲近五公主？你明明知晓我对五公情有独钟，分明就是借着五公主来故意气我！”此刻的李子良已经被季之礼激的丧失了理智，愤怒而涨红的脸，无不显示出他内心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