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安目光扫及秦临渊所呈贺礼,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暗自恼恨:
“好你个秦长老,昔日我巴巴地,将那珍稀西域香料馈赠给你。
怎料你竟这般行事,转手就送与他人,眼下众目睽睽,你送出的贺礼与我一般无二。
这可如何是好?平白惹人笑话,当真尴尬至极!”
云汐接过礼物,盈盈下拜,行礼致谢:“多谢二位长老厚爱,如此厚礼,云汐实在是受宠若惊。”
她望向赵穆安,心下暗自思忖:“秦长老与赵执事所送礼物,怎地一般模样。
连包装也毫无二致。莫不是二人相约一道选的?”
凌虚快步迎上前去,对两位长老拱手作揖:“二位长老,一路劳顿,请入内奉茶。”
何夕阳眼中满是欣慰与赞赏,哈哈大笑:“凌虚公子,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我本以为寻秦长老一事难如登天,未曾想你竟在短短一日,便大功告成。
此等能耐,着实令人钦佩!鸿商阁上下,对你感激涕零、铭感五内啊!”
凌虚连忙还礼,神色谦逊:
“何长老过奖了,我既身为鸿商阁弟子,自当为阁中尽心尽力。这都是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秦凌渊上前几步,双手抱拳:“凌虚公子,此次多亏你仗义相救!
家中琐事,不堪之处,让公子见笑了,听闻我那被休的夫人,如今暂居在公子别院,不知她近况如何?”
“秦长老不必挂怀,我与清雪见她孤苦伶仃、无家可归,她又不愿回娘家连累家人,心中实在不忍,
便让她暂与田婆婆一同住在翠影闲庭,也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秦凌渊再次抱拳行礼:“有劳公子费心了,这份恩情,秦某定当铭记于心!”
众人正说着话,忽闻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高声通报:
“高内侍代表女帝前来,祝贺云汐小姐及笄之礼!”
何夕阳长老闻言,手中的茶盏险些滑落,满脸惊愕:“竟连女帝也如此重视,亲自派人来贺喜!”
秦凌渊亦是一脸惊愕,嘴角泛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凌虚公子,你与女帝关系,非比寻常啊!”
高敬忠踏入叶府,身后一众小太监抬着礼盒,亦步亦趋。
凌虚率众人跪地谢恩,高敬忠赶忙趋前扶起凌虚:“凌虚公子,快快请起,切莫多礼。”
他轻咳一声,高声宣读圣旨:
“皇帝制曰:凌虚公子,护国安民,德才兼备,实乃国之栋梁。
今闻公子女弟,芳名云汐,年方及笄,聪慧过人,端庄大方。
值此良辰吉日,特遣内官,携厚礼前来道贺。
愿尔此后,怀瑾握瑜,修身立德。恭敬长辈,亲善邻里。
秉持温婉之性,谨遵妇德之规。他日嫁为人妇,当相夫教子,传承优良家风。钦此!”
宣读完毕,凌虚将高敬忠迎入正厅。厅中早已备好香茗与茶点,众人依序落座。
叶府大摆筵席,招待一众宾客。席间,丝竹悠扬,歌舞升平,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
宴席结束,凌虚送别宾客,转身回到卧室。
他打开苏清薇的储物袋,发现一块财务长老的专属令牌。
凌虚暗自思忖:“秦临渊长老交由五位执事保管的五张地图,拼凑后,地址指向仁和药铺。
这座药铺是鸿商阁产业,有了令牌,我以财务长老苏清薇的名义,前往仁和药铺查账。
仔细查一查,那块涅盘佩,究竟藏在哪里。”
再看储物袋中,还有一张房契,此外再无其他贵重物品。
凌虚心道:“以苏清薇之身份,无论行至何处,皆无需携带铜币。”
正思索间,他忽地瞥见房契背面,竟有两行字迹。
似是仓促间,找不到纸张的情况下,临时写下的。
分别为:七百五十七,一千八百二十,一千……
最后几个字,被划去了。
凌虚眉头微皱,心生疑惑:“为何将三组数字,临时写在房契背面?究竟有何深意?”
栖凤城内街头巷尾,热闹非凡,行人如织。
仁济药铺雕梁画栋,气势不凡,朱漆大门敞开,门旁高悬两只大红灯笼,上书一个斗大的“药”字。
凌虚走进药铺,一位身着灰袍的伙计满脸堆笑,快步迎了出来。
他微微欠身,行了个拱手礼:“客官,您是抓药还是问诊?”
凌虚掏出令牌,手臂平伸,将令牌递到伙计面前:
“在下受财务长老委派,前来查账,请劳烦通禀一声。”
伙计接过令牌,目光触及令牌上的花纹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敬畏。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忙不迭地将令牌双手奉还,诚惶诚恐:“公子稍候,小的这就去请掌柜。”
眨眼间,一位体型富态、身着绸缎长袍的中年男子走出。
正是仁济药铺的掌柜,他满面春风,还未走近,便远远地拱手作揖,行了一个大礼:
“不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凌虚拱手还礼,言辞恳切:“掌柜客气了,在下奉命行事,还望掌柜多多配合。”
掌柜满脸堆笑,侧身将林虚让进店内,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那是自然,公子里面请。”
药铺内,药香扑鼻,一排排高大的药柜整齐排列,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抽屉。
每个抽屉上都贴着标签,写着各种药材的名字,字迹工整,一目了然。
伙计们在店内忙碌穿梭,有的在抓药,有的在研磨药材。
掌柜将凌虚引到后堂的一间密室。密室中,一张雕花书桌上,码放着一摞账本,摆放得井然有序。
掌柜走上前去,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书桌前:“公子请坐,这便是药铺的账本,您随意查看。”
凌虚谢过,走到椅子前坐下。拿起一本账本,逐一翻开。
账本上详细记录着药铺每日的收支情况,从药材的采购价格、数量。
到药品的销售价格、去向,事无巨细,无一遗漏。
掌柜站在一旁,神色紧张,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额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凌虚终于将所有账本查看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