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薄慕洲早就已经知道。
可听到她就连在睡梦中,都深情地向那个残废表白,他心脏还是不舒服得仿佛被人扎了一刀。
她眼角渗出了泪珠。
微肿的红唇如同风吹过花瓣一般轻轻动着,她还情深义重地在梦中对那个残废许下海誓山盟!
他听到她喊,“陈大哥,我爱你!我爱上你了!”
“这辈子,下辈子,婳婳都想跟你做夫妻!”
“咔!”
薄慕洲手上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脖子捏断,唐婳呼吸不畅,她痛苦地咳了一声,就睁开了眼睛。
却见薄慕洲双眸赤红,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梦中的那头恶狼,双眸散发着幽绿的光芒,他眸中却是红血丝遍布,眼尾猩红,是化不开的血色地狱。
完全不同的两种颜色,可她却觉得,他就是她梦中的那头恶狼!
梦里的恐惧与现实中的愤恨交织在一起,让唐婳的情绪,止不住变得格外激动。
她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也喷出了火,“薄慕洲,你又发什么疯?放开我!”
“你爱那个残废?”
薄慕洲的大手,顺着她修长白皙的脖子一点点下移,忽地,他一把扯开了他方才给她穿上的睡衣领口。
“放手!你到底想做什么?”
薄慕洲仿佛没听到唐婳的抗议,他继续自顾自嗤笑,“爱到,下辈子还想跟他做夫妻?”
唐婳背脊发寒。
她好像在梦里说过爱陈大哥,下辈子还要跟陈大哥做夫妻。
难道,刚才她竟是说了梦话?
可她不觉得她想跟陈大哥做夫妻有什么错。
陈大哥那么好,她是还没爱上他,但她不信,她一辈子都不会爱上那么好的陈大哥!
她特别想对面前的这只恶魔嘶吼。
是,我想跟陈大哥做夫妻!
陈大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薄慕洲,你给他提鞋都不配!
只是唐婳知道这只恶魔的占有欲有多可怕。
他心中只有程湘湘,却还有霸道、扭曲地不许他的玩具喜欢别人。
若是她说出这话,只会害惨监狱中伤痕累累的陈大哥。
她只能死死地咬着唇,一言不发!
唐婳不说话,薄慕洲当她是默认了。
怒极之下,他反而笑了。
“呵!你对那个残废,还真是深情不悔!”
“可惜呢,你是我薄慕洲的玩具,一辈子的玩具!想跟那个残废做夫妻,永生永世,皆无可能!”
“我不是你的玩具!”
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有思想,有喜怒哀乐的人!
唐婳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薄慕洲的唇就已经落下。
这一次,他没封住她的唇。
仿佛,他又回到了最初对她的不屑。
不与她相濡以沫,只是如同恶狼一般撕咬着她的脖子!
“说,现在在你身上的人是谁!”
他的大手,也没有放过她。
肆意羞辱。
唐婳咬得下唇都渗出了血。
她知道,他是想要她屈服,想要她求饶,她也知道,她不该惹恼这只恶魔。
可这一瞬,她就是不想如他所愿!
“说,现在碰你的人是谁!”
“唐婳,你是我的!这辈子,生生世世,你只能是我薄慕洲的……玩物!”
屈辱加倍。
唐婳几乎承受不住。
但她硬是没有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她不说话,他更怒。
她抗拒,他疯癫。
这场折磨,仿佛没有尽头……
薄慕洲一大早就接到了孟川的电话。
他们的人,在北边的一处小镇上,发现了他大哥薄渡的线索。
为了更快地找到薄渡,孟川想要一张薄渡小时候的照片。
薄慕洲比谁都想赶快与大哥团聚,他连忙去橱子里找出了他珍藏的小时候他和薄渡的照片。
他从橱子里拿出相册的时候,一本粉色的日记本掉落在了他脚边。
显然,这是唐婳的日记本。
薄慕洲不屑窥探别人的隐私。
他弯腰,正想捡起这本日记本放回原处,他就看到了展开的日记本上写着,“我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
薄慕洲一下子将这本笔记本捏紧。
“今天我在学校看到他了!他黑色西装外套里面穿了件白衬衫,特别好看!比我想象中的他长大的样子,更好看!”
“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他伫立在人群中,那一瞬间,我想到了仙子。如果世界上真有神仙,他肯定比神仙更好看!”
“以前我的梦想是走出村子,摆脱大伯父一家,现在我的梦想是,他也能喜欢我。”
“嘻嘻,要是他也能喜欢我,我心里一定得美死!”
…………
这本日记,最后一页写在两年之前。
厚厚的本子上,满满的都是她的少女心事。
她喜欢一个少年,为他魂牵梦萦。
自始至终,这本日记本上,都没有出现那个男人的名字,可他知道,那个男人,是监狱里的那个残废!
明明心中只有那个残废,还幻想着跟那个残废结婚、生儿育女,两年前却不要脸地爬上了他的床,这个罪人,果真廉价到令人不齿!
今天,他就让她明白,不管她多爱那个残废、多想给那个残废生孩子,她也只能被他薄慕洲轻贱、玩弄!
“哐!”
唐婳睡得正香,她只觉得身上狠狠一疼,竟是被薄慕洲摔在了地上。
本来被他折磨了一晚上,她身上就散了架一般的疼,现在,她手脚发麻,怎么都无法从地上起身。
她恨恨地盯着面前的疯子,“薄慕洲,你又发什么疯!”
“两分钟,把衣服穿好!带你去个地方!”
薄慕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看一只他一脚就可以踩死的蝼蚁,“已经过去了一分钟!你若不想穿,光着过去!”
唐婳不知道薄慕洲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但不管去哪里,她肯定不能不着寸缕。
她深吸了一口气,以手撑着地面起身,就快速找了套运动服穿好。
简单洗刷过后,薄慕洲就不容分说地单手将她提到了车上。
“薄慕洲,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他半垂着眼睑,慵懒地捻着他左手腕上的佛珠,丝毫没有要为她解惑的意思。
他不说,唐婳也没再继续问。
反正很快就会知道了。
她以为他要把她带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折磨,有些意外,他竟是带了她去监狱探视陈大哥。
来到监狱,唐婳心中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倒是越发不安。
他折磨她,她其实没那么怕。
她最怕,他残忍伤害陈大哥,她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