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李小苒才恢复平静说:“我说这个前提原则呢,就是让大年糕你继续冒充我男朋友。知道你是我男朋友,齐灿阳那傻大个儿就不能不帮你。夜枭那老家伙肯定喊你姑爷了吧,哈哈哈!”
二姐乜斜着眼睛,目光如刀几乎能杀人:“‘继续’冒充?你啥时候开始冒充小苒男朋友了?”
高龙藏浑身一哆嗦:“别这么小题大做的好不好,让小苒笑话。”
唯恐天下不乱的李小苒乐不可支:“他没对你说?我给他那个铜牌子,就是我家的订婚信物啊,当年是我爸送给我妈的,后来我妈给了我。上面四个字清清楚楚的,‘相守百年’嘛。”
二姐顿时一头黑线,这回轮到她揪住高龙藏的耳朵了。不但揪住了,而且一下子把高龙藏按倒在沙发上,娇声呵斥:“混蛋玩意儿,那天你不是说那四个字是‘长命百岁’么,怎么成了‘相守百年’了!”
李小苒看到事态有点搞大了,觉得自己可能玩儿得有点过火儿。
“算啦,二姐你别欺负他了。那铜牌上的字都是篆字,说不定大年糕根本看不懂,不懂装懂罢了。”
“你哪知道啊!”二姐愤愤不平的说,“这家伙连甲骨文都能看懂一大半,还会不懂篆字?他就是故意糊弄我!”
呃……人才啊!李小苒惊呆了。
连甲骨文都能看懂一大半?这……就算到大学里面当古文字学教授也差不多了,搞毛啊这是!这家伙,到底是武夫还是学者?到底是流氓还是雷锋?
“真的?”
二姐愣了愣,似乎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说多了:“我……不是很清楚啊,他自己说的。当家的,你说究竟咋回事!”
高龙藏脑筋转得快:“好吧,我老实交代——以前干过一阵子偷坟掘墓的行当。哎,这事儿缺德又违法,所以一直不敢向领导你交代啊。不过由于做过这个嘛,所以也懂一点点考古方面的事情……反正忽悠二姐这个外行还是差不多的。”
“真的?”李小苒依旧半信半疑,接着又补充一句,“我可恨人家骗我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小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
“真的!”
“哦……”李小苒眨了眨大眼睛,忽然从脖子里掏出一根小红绳,红绳扯出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玉坠,说,“那你看看,写的是啥字?”
高龙藏揉了揉脑袋:“我都说了,不识几个古字的,都是胡诌的……”
李小苒瞪了他一眼:“那看看大体是啥年份的,总该心中有数吧?你这盗墓贼要是连这个都不懂,撅屁股钻进坟头子里,只是为了参观旅游吗?!”
高龙藏硬着头皮走过去,苦笑着说:“妹儿啊,让我看也行,你好歹把它取下来行不行?绳子这么短,不能让我贴在你胸口上看啊。”
李小苒摇了摇头:“这是我妈临终前让我带上的,说二十二岁之前不能摘下来,就连洗澡都不能摘下。”
高龙藏一愣:“你还不到二十二岁?”
连22岁都不到,能当上所长,肯定是走后门托关系了。
22岁,一般女孩子刚刚大学毕业呢。
哪知道这句话惹毛了她,签字笔像暗器一样“嗖”的一下扔了过来,近乎无坚不摧,吓得高龙藏赶紧躲开。
“怎么说话呢这是?难道姐姐我青春年少、花容月貌的,看上去就那么老吗?有吗?!”
“不不,我是觉得你心智卓绝、算无遗策,又有领导风范,肯定是个……是个有多年丰富工作经验的优秀治安官啊!这印象先入为主、先入为主了!还以为妹子你保养有方,才一直保持18岁……不……是16岁的绝代风华,但又不敢冒昧询问年龄啊……”
推你屁屁的,真他妹的不留神。
李小苒倒是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绝代风华,嗯嗯,这个词儿挺适合我的,记下了。来,给我看看这块玉。”
高龙藏看了看,那块满是古朴气息的小玉坠搭在鼓囊囊的胸前,晃来晃去挺晃眼的。
高龙藏把脑袋凑过去,但尽量做到非礼勿视,迫使自己忽视近在眼前的那对高耸峰峦。
这是一块拇指大的玉坠,厚度也只有半厘米多点。乍一看玉质有点普通,样式也只是简单的鹅卵石型——这几乎就不算是什么造型,估计天然生成就是这个模样。
所以就凭这样式,看啥年代啊,纯天然的造型咋看年代——连上头穿红绳的小孔儿都好像是纯天然的,没有丝毫工艺痕迹。
若说唯一的人工痕迹,就是上面四个类似于文字的东西了,刻画得还很浅。之所以说类似于文字,因为它们只有文字的大体排列样式,但具体到每一个却真不像是汉字,更像是四个符号啥的。
高龙藏倒是抓了一把,玉质温润朴实,显然经过了长期温养,别无异常。
唯一特殊一点的,是这洁白的玉坠正中间,隐约有条淡淡的黑影,宛如一条蜿蜒的小蛇。只不过这条黑影很黯淡,看上去更像是玉料之中的黑色杂质。
而看到那四个字(或者说“符号”)的时候,高龙藏陡然一愣,双眼甚至惊讶得冒出光来。还好他低着脑袋,反正李小苒也留意不到。
李小苒低着脑袋说:“究竟认不认识?其实我找过两位研究古文字的教授,他们都说这确实像是甲骨文,偏偏又和甲骨文似是而非,看不懂什么意思。”
高龙藏把脑袋收回来,尴尬的笑着说:“人家专业的教授都认不出,我哪能认出啊。这字儿……简直跟天书一样,天晓得是啥意思。至于从造型来看,这纯属就是纯天然的玩意儿,天字第一号盗墓贼也不能看出年代什么的。你随便拿着一块石头,就可能是亿万年前生成的,让人咋判定年份啊。”
李小苒哼了一声,把那玉坠收了起来:“果然是个半吊子盗墓贼。”
高龙藏倒是没理会她的贬低,而是笑着说:“不过,以后你别随意让人看这块玉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万一被人盯上就不好了。”
“咦?”警花妹听着这话,似乎有点意思,“那你的意思是,这块玉可能有点价值喽?你不是啥都看不懂么,怎么知道它有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