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生得意地笑着,手里拿着一个和李东生药膏包装几乎一样的盒子。
“好!这次咱们一定要把李东生的生意抢过来!让他知道,得罪咱们的下场!”
王建国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手里搅拌药膏的速度更快了。
“大舅哥,这药膏里真的要加那些东西吗?会不会……”
李春生有些犹豫地问道,他指的是那些劣质的药材和添加剂。
“怕什么!只要能赚钱,加点东西算什么!再说,李东生那药膏,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说不定也是骗人的!”
王建国满不在乎地说道。
“也是,反正咱们做的药膏,价格比李东生的便宜,肯定有人买!”
李春生也放下心来,继续忙着手中的活。
……
隔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李东生就已经醒了。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在床沿活动了一下肩膀,昨日夜里的酒劲倒也早散了个干净。
这点酒量他心里有数。站
起身来穿好衣服,他朝窗外瞧了瞧,天气不错,是干活的好日子。
稍微洗漱了一下,李东生便抓起案上的帆布包出了门。
村里的药房是个小平房,就坐在村中间,不远却特别醒目。
他三步并作两步,推开门走了进去。
药房里摆放着一排排自制的木架子,架子上整齐地码放着药材。
孙大夫正蹲着鼓捣一大捆黄芪,她的身影被阳光拉得长长的。大
概是被脚步声吓了一跳,耳侧的一缕鬓发也跟着晃了晃。
“孙大夫,同志你好啊!忙得早呀!”李东生咧嘴笑道。
孙大夫抬头,看见是他,略带几分腼腆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李同志,没想到你来这么早。”
“是身体不舒服了,还是……?”
“哎,不是那事儿。”李东生赶忙摆手,“我找你是有正事哩!”
孙大夫低低一笑,露出一口晶亮的牙齿,“那你说,我恭听。”
“孙大夫,我有个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
“我们那百草膏,必须要注册个商标了,不然被盗走了,可就不好了!”
孙大夫点头,“嗯,你是说要做大做强?”
“对对对!”
李东生把昨天在集市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孙大夫顿时皱眉:“这些人咋这么坏呢!”
李东生无奈的说:“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他转移话题,说道:“我琢磨了个名字,叫‘三九牌’,简简单单,你说咋样?”
孙大夫微微扬眉,“三九?怎么想到这个的?”
“啧,‘三九严寒’,这不就取个寓意嘛,天越冷越用咱的膏药!你说呢?”
李东生一脸期待。
孙大夫扑哧笑了,捂着嘴那叫一个矜持,“李同志,你这个名字还挺有意思。不过光有名字不足够呀,咱得有配方,有人手,还得让更多人知道才行。”
“哎哟,说起这个我还得仰仗你呢!”
李东生眨巴眨巴眼,一副心里早有打算的模样,“配方还得靠你的医术撑着,我呢管宣传、投资,再喊上小六来帮忙一起搞。”
听到赵小六的名儿,孙大夫抿唇笑,却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若有所思地说道:“李同志,这件事倒是有意义,可是咱村现在还缺好多东西哩。”
“人手不够,设备简陋,光靠咱几个人,怕是跑不过大城市那些厂子。”
“正是因为这个才得赶早干啊!城市里的厂子有设备没情怀,咱有情怀没设备;再说了,药膏这东西,讲究的是个传承。”
李东生语重心长,“咱得靠这个站住脚,不然村里再多年青人都得跑了。”
这番话倒是戳中了孙大夫心头的一块柔软处,她低头沉思片刻,“李同志,那咱们就试试?”
李东生笑着说:“有你这句话我这心里就有底了。”
两人正聊着,忽听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唤声:“东生哥,哎呦喂,你咋在这儿呢!”
赵小六扛着一大袋啥东西,气喘吁吁地挤进来,“哎,这啥事儿?咋这么神秘兮兮的?”
李东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来得正好!等会儿我给你个光荣任务。”
“小六同志,你手头还有啥闲功夫,等着帮咱这新牌子拉扯呢。”
孙大夫难得带着几分玩笑语气接了一句。
赵小六一愣,眉毛高高一挑,“啥牌子?刚冒出来的吧?”
“可不咋地,‘三九牌’,就等你加入了。”
李东生坏笑着挑眉。
他然后把刚才和孙大夫商量好的事,一股脑儿地告诉了赵小六。
赵小六听完,挠了挠头,“注册商标?这玩意儿听着新鲜啊!”
“可不是嘛!”李东生解释道,“你想啊,现在咱们的百草膏这么受欢迎,万一有人仿造,那咱们的招牌不就砸了嘛!”
“注册了商标,就像给咱们的膏药上了个户口,别人想冒充也难!”
“哦,原来是这样!”赵小六恍然大悟,“那敢情好!不过,这要大批生产,人手怕是不够吧?”
“所以才要招人嘛!”
李东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六,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隔壁村的那些小伙子,身强力壮的,你去帮我物色几个靠谱的。”
“没问题!”赵小六拍着胸脯保证,“东生哥,你就放心吧!我保证给你挑几个顶呱呱的!”
“包装盒的事儿,我也想好了,”李东生接着说,“我那红星厂,反正还有人用,正好用来印包装盒。”
“咱这包装盒,也得搞得像模像样的,上面印上‘三九牌’三个大字。”
……
“你这哪里是百草膏啊,盗版货!我不买!”
集市上。
李春生正拉着个大婶卖他的盗版百草膏。
“诶,别走啊,我是李东生他哥,这真的是百草膏!”
谁知,这大婶呸了一声,差点没吐李春生一脸、
“胡说八道!你当我傻啊?人家百草膏,根本不是你这种包装壳!”
“一会儿我买了,回去烂脸,找你赔?”
说完,大婶直接走了。
留下李春生站在原地,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