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不断前行,四周仿佛更加暗了些,就连吴恙手中的火球都在不断压缩,包括四周的空气,也开始逐渐阴冷起来。
“小...小夏...”
“我特么...要...要坚持不住了...”
“我...虚了...”
就在半小时后,吴恙脸色微微发白,手中火球骤然熄灭,整个人跌坐在驴车上,双膝盘起,努力汲取着天地间的念力,努力填充空荡的身体。
随着火球消散,四周再次彻底沦为寂静。
阴冷的风不断吹在两人身上,哪怕是他们,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唯独老驴,仿佛不知疲倦般,依旧在狂奔着,皮毛上,已经布满汗水。
“艹!”
“这可是小爷我训...训的第一只兽啊...”
“可别给我玩坏了。”
“驴兄...”
“等我休息几分钟再来助你。”
听着老驴那沉重的喘息,吴恙话语中充满了心疼。
吴恙咬了咬牙,紧闭双眼,疯狂调动念力。
自从精神力被扫荡之后,池夏一直有些浑浑噩噩的,此刻终于恢复了些许清明,脑海中那团迷雾内,似是有一角,终于被微微掀开,露出某个画面的痕迹。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池夏的脑海中,终究还是多出了一些模糊的记忆。
说是记忆,更不如说是一些...
本能的直觉。
就仿佛某个失忆的人,遇见自己最亲的亲人,依旧会本能的亲近。
“不...不要吸...吸收空气中的念力...”
“有...有问题!”
池夏几乎是下意识开口。
“啊?”
吴恙身体一紧,骤然停滞,出声问道:“什么问题?”
“……”
“记不清了...”
“这里给我的感觉特别熟悉,甚至让我很厌恶,但我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这里的事情。”
池夏显得有些烦躁,紧蹙着眉,不停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吴恙沉默的坐在驴车上。
对于池夏的话,他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
但...
老驴沉重的喘息声还在耳边回响。
若是自己停止吸收念力,固然能暂时安全,但老驴的精力有限,早晚会力竭而亡。
“小夏,你说的,我明白。”
“但...”
“我们吴桥杂技一脉,虽有驯兽一道,但想要驯兽,先要尊兽。”
“贪生怕死,出卖,牺牲驯兽者,逐出吴家。”
“这是我们吴家铁律...”
“所以...”
“就算是念力有问题,我总归也是要走在驴兄前面的。”
“这次...是我玩砸了。”
说话间,吴恙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始调动天地念力涌入体内,而且这一次,更加疯狂。
他不知道念力中究竟存在什么风险,所能做的,就是在自身出问题之前,尽可能的,给老驴多渡些精炼后的念力,让它活的久点。
“吴恙...”
池夏刚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吴恙打断:“别劝我了,这是我的宿命...”
“我是说...”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池夏无奈,叹息一声,再次开口。
“嗯?”
吴恙一怔,短暂停止吸收念力,仔细倾听。
四周再次陷入安静。
但由于老驴的速度过快,四周不断有狂风袭来,噪音下,十分影响听觉。
“我特么听不见!”
“狗日的!”
“风太大,我****。”
吴恙显得异常暴躁,甚至直接在驴车上站了起来,开始调动体内的念力。
“闭嘴!”
“静心!”
看见此幕,池夏突然暴喝一声,短暂的将风声压过!
伴随着喊声,池夏的脸色更白了些,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而吴恙则是怔在原地。
眼中暴戾的情绪渐渐敛去,重新恢复清明。
“我刚刚...”
“刚刚是...”
回忆起自己刚刚的举动,吴恙眼中满是震惊。
“这里的念力,应该会...咳咳...左右人的情绪。”
池夏略微有些虚弱开口,手伸进口袋里,取出那枚金针,夹在指尖。
漆黑的环境下,吴恙并未看见池夏的举动,而是恢复冷静,仔细倾听着。
“似乎...”
“有歌声?”
片刻过后,吴恙隐隐在呼啸的风中听到一缕淡淡的声音,有些讶然,脱口而出。
“歌声...”
池夏眉头深蹙:“歌声...歌声...为什么总感觉这么熟悉,有一种遇见老朋友的感觉,但...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我究竟都忘记了什么!!!”
池夏忍不住砸了砸自己的头,片刻过后,才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吴恙,等我破开这处空间后,记得给我换一个最贵的冰箱。”
说着,池夏支撑着自己,缓缓起身,先是优雅的整理了一下服饰,发型,确认不会丢人后,这才缓缓举起金针。
“你刺激丹田,也不过能恢复五炁境巅峰的实力...”
“撑死传承境初期!”
“我感觉,传承境初期,破不开这里。”
吴恙没有劝阻,而是冷静分析道。
池夏轻笑:“解开一道枷锁,若是打不破这里,那就两道,两道不行,就三道...”
“总归是能打死躲在暗中那个家伙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很讨厌他。”
“我想杀他。”
吴恙怔住:“你疯了?卫老说过,你在气种成长起来之前,贸然解锁三处气海,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啊?”
“不能重新冻起来?”
池夏茫然,反问道。
“不能!”
“艹,你可别想不开!”
吴恙忍不住骂道。
池夏夹着金针,沉默了。
片刻过后,池夏才再次缓缓开口:“那就给我准备一个最贵的棺材吧,这个b,我今天不装,有点难受。”
“你特么不想见池秋了?”
“你知道池秋为了复活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他如今刚刚才可以做真正的自己...”
“你难道想让他变得和从前一样,将心尘封,背着棺材,和你四处流浪?”
吴恙喊道。
他每说一句,池夏的手就微微颤抖一下。
最终,池夏夹着金针,沉默的站在原地。
而与此同时...
风...
似乎莫名的小了一些,那传唱的歌声,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带着淡淡的哀怨。
“枯骨的山...”
“血染的画...”
“却不及她眉心的一点朱砂...”
(抱歉,诸位,昨天外出开会,开了一整天,实在是没有时间码字,请假一天,最近找机会补回来,见谅见谅,给各位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