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青害怕的捂着脸,她知道杨森可不是在开玩笑。
楚暮将手机放回兜内,正疑惑赵青青说话的语气为什么不太对劲,门外,顿时响起一阵叩叩地敲门声。
“太太,吃饭了。”
居然是李姐。
楚暮忙站起身,顺着声音来源,终于摸到门口。
“李姐?”
门缝刚一拉开,将军肥壮的身躯轻车熟路挤进来,它兴奋的摇着尾巴,跳起两条前腿就开始扒她的腰。
楚暮被那道力撞得往一旁走了两步,“将军,坐下。”
将军嘴里哼哼唧唧,倒是听话的端坐下来。
李姐双手端着托盘,上面摆着香味扑鼻的三菜一汤,她第一次到颐景园来,这里大的就像迷宫,没想到霍家在几十年前,就能拥有这么豪华的住宅,可想而知家底有多雄厚,“太太,霍爷一早就将我从溪园叫过来,他让我以后就住这里伺候你,快,赶紧趁热吃,晚点我还要去给你煎药。”
楚暮表情淡然,心里却涌起不小的波澜,“萧管家他们呢?”
“萧管家也要搬过来。”李姐道:“霍爷说溪园那边,你们以后不会再住了,应该只会留几个佣人在那边看房子。”
这么说,霍占极是打算让她一直在颐景园住下?
楚暮绛唇微抿,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她并未再说什么,只将身子侧开,让李姐先进来。
主卧的装修风格,同外面大有不同,这里太过暗黑系,可见男主人的心境。
李姐环顾四周,沙发、酒柜,开放吧台,统一黑灰配色,连一点点暖调都瞧不见。
可能楚暮是李姐能在这房里感受到的,唯一一点点阳光之气,“这里肯定没有女人来过,阴阳严重失调。”
“什么?”
意识到自己多嘴,李姐忙掩饰地笑起来,“没什么,我胡说八道的。”
她把餐具在桌案上摆好,又将楚暮领到沙发前,将军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李姐拿起筷子递到楚暮手上,“你先吃,我去收拾床单被套。”
楚暮想起昨晚和霍占极的激烈,床上肯定有许多遗留物,她耳根微红,佯装无事人般,“嗯。”
霍占极推门进来时,房间已被李姐打扫的差不多,楚暮自衣帽间换了身衣服,靠着将军缓缓走出来时,同男人刚好撞个正着。
霍占极身上熟悉的味道,只要离得特别近就能闻见,楚暮打从一开始就非常喜欢他周身特有的体香,“原来你在家?”
“刚从公司回来。”霍占极脱下大衣随手扔一边,他里面只剩白衬衣套黑色马甲,腰段的比例被衬得特别好,“大过年的,员工都放假了,不忙。”
“噢。”楚暮嘴里轻应,竟一时找不到话题。
颐景园不是随随便便能让女人入住的地方,霍占极的意图太明显了,即使她之前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但显然,这男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霍占极掏出裤兜的烟和打火机,习惯性丢进玻璃橱柜,里面的定制香烟整齐码放了一堆,装在盒里的车钥匙更是琳琅满目,“我晚上约了几个朋友吃饭,带你一起去?”
“我不想去。”楚暮连忙回绝,怕自己语气太过生硬,忙又解释,“我眼睛不方便,还是在家待着比较好,而且你的那些朋友我都不怎么熟,到时也不自在。”
这话说的没什么毛病,霍占极点下头,盯着她的眉眼又道:“那我把他们都推了,你想去哪里转转?我陪你。”
“不用,过年嘛,本就该和朋友好好放松一下。”楚暮从男人身侧擦肩走过去,“我只想窝在房内听听电台,你出去玩得开心点。”
她的身子刚同霍占极错开,左肩陡然迎来一道握力。
男人用力将她扳回来,粗暴的拉近至眼前。
他就那么居高临下冷冷盯着她,潭底仍是漆黑不起涟漪,眼神却又锐利无比,“你非要这么跟我玩是吗?”
男人的口吻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意,可那股深重的冷沉感,却令人不寒而栗。
楚暮目光平视在他胸前,她能察觉到将军就在两人脚边来回蹿着,“霍占极。”
女人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无奈,“我是真不想出门。”
“那你想我怎么做?把心挖出来给你?”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曲解,我只是不希望你为了迁就我,去扫了你朋友的兴。”
霍占极冷冷一笑,嘴角微勾的弧度,犹如寒冬天经久不化的积雪,“如果我是霍印,你会是这态度吗?”
楚暮张唇欲要反驳,话到嘴边,却发不出一点声,说到底,她还是骗不了自己。
见她欲言又止,霍占极紧逼上前,将女人撞向退无可退的橱柜。
楚暮下意识后仰,迫于压力,两边的胳膊肘不受控摁至光可鉴人的玻璃上。
霍占极那把黑影落进楚暮眼里,仿佛暗夜里最为嗜血的恶魔。
“你想做什么?”这时候,她才感觉有点害怕。
男人双臂展握住橱柜边沿,把怀里的女人死死困住,像一道坚固的枷锁,“得不到你的心,你的人我还不能想要就要吗?”
“霍占极,你别这样。”楚暮脸色唰白,昨夜的折磨历历在目,她身体的不适感至今未见消退,倘若他再来,楚暮不敢保证会不会被弄死在他床上,“我没有要惹你生气的意思,也不是挑衅。”
霍占极犀利的眸子含笑,他半弯左腿,看似好说话,周身却已聚起难测的阴霾,“楚暮,一旦住进颐景园这栋宅子,你就别想着还能全身而退,除非我死,否则,你这辈子休想离婚。”
楚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想毁约?”
“是又如何?”霍占极溢出浅笑,“我能让季明佑和姓韩的恶斗,无暇顾及你,也能见风使舵,把那姓韩的再完好无损的捞出来,你跟季明佑之间的误会倒是澄清了,韩老呢?他能放过你吗?”
楚暮闻言,唇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她拼命睁着双大眼,始终没能将面前这个男人看清。
最害怕的,还是来了。
“霍占极,你究竟喜欢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