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莹莹绝望惨笑道:“这可是鬼差,人力绝对无法战胜的存在。”
“你还是赶快逃吧,不要把你也牵连上了。”
此时屋内已经升腾起白雾,物体结冰的喀嚓声不绝于耳。
我却紧紧握住了马莹莹的手:“相信我!反正不会有更糟的结局了!”
马莹莹终于被我说动,点了点头。
“你想做什么?”
“和你拜堂成亲?”
马莹莹满脸诧异,“你疯了不成。”
我摇了摇头,“你爷爷可不是让我白白娶你。”
说罢,我取出镇魂钉猛地在手心中划过,滚烫的鲜血瞬间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随后我抓过马莹莹的手,也在上面划开了一道口子。
不过毕竟是活死人,伤口中流出的血液浓稠黝黑,简直如同石油一样。
我握紧了她的手,让伤口相贴,口中喊道:
“今天黄天在上,后土为证!”
“我王承平迎娶马莹莹为夫妻,永世不悔。”
话语落地,我感觉到心脉一直绞痛,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活死人很像是僵尸,不在五行,超出六道,引得天地厌恶。
所以和活死人成婚是要遭受天谴的,冥冥之中我能感觉到,我的寿命只剩下了三年之久。
此时‘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
远看还瞧不出端倪,近看才知道那鬼差足足高有三丈。
青面獠牙,双眸燃烧着阴森鬼火。
见到马莹莹的一瞬间,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套出来了一副人头枷锁就扔了过来。
那人头枷锁宛若活物,尖叫震耳欲聋。
以脊髓为锁链,猛地就冲着我和马莹莹撕咬了过来。
我抵抗不得,只能站在原地,心脏如同擂鼓一般急促跳动。
现如今只能期盼自己的谋划真的有用,不然我们今天只能死在这里了。
“呼~”仿佛是被人从身后吹了一股凉气。我突然感觉到身后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那原本还凶猛如同猎犬的人头枷锁此时却畏惧的蜷缩起来,迟迟不敢靠近我们二人。
不知道从哪里升腾起了一阵黑雾,浓密如烟几乎很快就笼罩了附近。
“有什么东西来了。”
马莹莹小声的说道,通过相牵的手我能感觉到,她居然在颤抖。
要知道,面对鬼差的时候她虽然心生绝望,但也没有害怕。
这黑雾中的东西,难道比鬼差还可怕吗?
“咚!”
此时一声清脆的铜锣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原来是那些鬼差,他们此时如临大敌。
将身旁的军旗插入地面,手中握住铜锣不断的大声敲打起来。
铜锣烧初听宛若蚊鸣,随后声音逐渐变大,一声一声,轰入心扉,如同雷霆震怒。
而我和马莹莹只感觉到耳鸣几乎快要破碎,心脏也抽搐着发出刺痛。
难道这些鬼差要活生生震死我们吗?
就在此时,那黑雾一阵震动,我突然看见两双瘦骨嶙峋,只剩下森森白骨的巨手猛然从黑雾中窜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那敲锣的鬼差。
“啪!”的一声,如同在手中捏响了一个摔炮。
那敲锣的鬼差就这样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怎么可能?”马莹莹哑然失声道:“鬼差绝非人力能敌,我爷爷当初为了救我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也只能将我炼制成活死人。”
“你请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连鬼差都能杀?”
“你以为他只会对付鬼差吗?”我的声音有些颤动。
此时此刻我终于知道借我命的是什么东西了。
这玩意叫做阿难陀手,来历神秘,喜欢辩经,几乎无法杀死。
只能用菩提木打造的棺材埋入香火旺盛的佛庙镇压。
见到同僚死亡,其余鬼差没有片刻犹豫,踏着白霜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我们身旁的黑雾,却没有一点消散的痕迹。
“你什么意思?”
马莹莹话语还未落地,她突然惊恐的发现。
那轻而易举捏死鬼差的白骨大手,此刻却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快逃!”马莹莹下意识喊道,扭头就跑。
我正想跟在身后,却惊恐的发现,身体已经不听自己的指挥了。
透过浓郁的黑雾,我可以看见数根纤细如同发丝的透明丝线缠住了我的脖子和四肢。
我瞬间变成了一个玩偶,喜怒哀乐全在那白骨大手的一念之中。
一个分不清男女老幼,甚至不能称之为人类的嗓音在我耳畔响起。
“王家已经落寞到如此地步了吗?”
“居然要通过我来消灭阴兵?”
“那就让我送你这个王家血脉最后一程吧。”
我瞬间感觉到那丝线收紧,勒入血肉,呼吸逐渐困难起来。
视线不受控制的向后挪动,脖颈几乎快扭成了麻花,传来清脆的‘咔吧’声。
“咚!”此时一阵清脆的铜锣声突然在房间内回荡。
我虽然被震慑的心脏刺痛,但身上的丝线却也放松下来。
在不远处,马莹莹此时正拿着那鬼差遗留下来的铜锣,一声又一声的重重敲响。
每一次敲响铜锣,她的娇躯都会颤抖一下,似乎敲响铜锣本身对她也有莫大的伤害。
可是看见我还是被白骨大手掌控,她还是咬着牙一次又一次的敲了下去。
那白骨手恼怒的攥紧丝线起来,试图直接将我勒死。
但那铜锣是越敲越强,每一次都会让白骨大手楞上几秒。
最终它终于被激怒了,猛地将我甩向一边,砸在墙上。
随后以恐怖的速度冲向马莹莹,瞬间将她捏到了手里。
想到那鬼差被捏爆的模样,我忍不住吼道:“不!”
“咯咯咯!”此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阵响亮的鸡叫声。
那白骨大手如同遭遇了天敌一样,将马莹莹甩到一旁,瞬间融入黑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艰难的咳嗽两声,想去查看马莹莹的伤势,但身体早就疲劳到了极点。
在陷入昏迷的最后关头,我能看见村长和爷爷拖着一副巨大的槐木棺材冲了进来。
爷爷捏着嗓子模仿者公鸡的叫声,神情之中满是担忧。
屋外,暖阳微生,和蔼的阳光打在脸上居然让我有种活过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