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卓还在自说自话,景御尘却先出言打断了他:
“亲事不着急,我们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不光是东方卓,就连云清璃都对于他这句话愣了愣。
二人私底下其实关于亲事,是一句都没有讨论过的。
这是实话。
“况且,她不需要有什么强大的身世去给自己撑腰,她只要做自己就好。”
就像敦亲王说的那般。
“接下来的打算,应该是游历五国吧,毕竟我们是修者,总要多去历练一些。”
云清璃顺着景御尘的话也点了点头。
“对了,您刚才说我的身世?阿尘不是外人,您直说无妨。”
东方卓了然,又顺着刚才的话继续:
“你并不是云千秋的孩子,想必你应该是知道的。”
云清璃果然又一脸淡定的颔首。
“当年的事,您究竟知道多少?”
“当年,你母亲镇压了那灵岩龟后,动了胎气,我一开始知道后...很是震惊。”
东方卓的思绪逐渐飘远。
素挽对于他的追求不为所动,只是告诉他,她已经嫁做人妻。
他有些颓丧,但是又做不出夺取他人所爱之事。
所以他才会搜寻那些与她相似的女子,如今的悦妃,东方牧的生母就是。
他也会陷入纠结与挣扎,觉得自己恶心无比。
素挽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已经身怀有孕一事。
还是他发现她的庭院有异动,前来查看,才发现倒在屋内面色苍白的她。
她坚强的在搀扶下走到桌边,抚着肚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
素挽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温柔的看着肚子笑了笑。
那是东方卓遇见她之后,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那样的神情。
“嗯,我已经怀了我夫君的孩子。”
她看向东方卓,其实镇压完那灵岩龟后,自己还没甚大碍。
是回到府上之后,才开始身体不舒服的。
还好自己反应快,及时喂了解毒丹。
看来她的到来,给他的家人带来了不少困扰。
“等代表东昭国参加完五国交流会,我就会离去。”
年轻的东方卓显然无法接受:
“你如今身怀有孕,难道要带着她到处流浪?!”
“这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素挽!你为何如此倔强!”
想到这,东方卓苦笑一声。
她说什么也不肯再留下,可是她参加完五国交流会,必定不会再籍籍无名了。
她一介孤女,难保不会被盯上。
果然,开赛没多久,就有许多慕名而来的世家公子。
即使她称作是东昭请来的外援,但依旧阻止不了他们求亲的步伐。
“她第一次听到云千秋的名字时,愣了很久。”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云是个好听的姓氏。”
云清璃皱了皱眉,自己娘亲没头没尾怎么会说这么一句话。
“我娘亲,有告诉过你她的姓氏吗?”
东方卓摇摇头,没有,她从未提过。
“后来不知怎的,她来找我,说很快就会跟云千秋成婚。”
“果然,五国交流会没多久,就传来二人的喜讯。”
云清璃眯了眯眼,看来有时间,她还得去找一趟如今被关在牢里的云千秋才行。
二人从东方卓的书房出去后,已经快要天黑。
云清璃看着夜色,抿了抿唇。
“我陪你一起去?”
云清璃点点头,不过这么光明正大的不太好,还是要伪装一下的。
景御尘跟云清璃都穿好夜行衣后,趁着夜色溜进了东昭的大牢中。
云家这案子关系到的涉事人员都被关押在一个特定的区域里。
不知是东方卓有所吩咐还是怎么的,只有这处静悄悄的,好像守卫全被支走了。
这里四周的墙壁都是专门的材料打造,被镇压在此处的犯人,一丁点灵力都使不出来。
“去吧阿璃,我在这等你。”
云清璃披上斗篷,朝他点头,周身气息消失殆尽。
她七拐八拐,看到不少熟悉的脸孔。
甚至连九岁的云少广都被单独关在一个昏暗的牢房中,正无措的蹲在角落抱头喊着母亲。
云清璃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来到另一间角落的牢房,她看清里面人的面容,身边溢出一丝空间灵力,她就那样出现在牢房中央。
斗篷被她收起,牢房中的人察觉到有人出现,先是害怕的缩了一下,等到看清后,疯了似的抓向她。
“定。”
她轻轻拂袖,面前蓬头垢面的少女就停在原地,云清璃伸手过去拂开她乱糟糟的头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你...是你!我们的合作,你让我干的我都干了,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云以芳几乎都要崩溃了,她现在和家破人亡有什么差别?!
她要的不过是扳倒云以蓁,成为太子正妃啊!
云清璃不再伪装声线,清脆的笑声回荡在云以芳耳边。
“呵呵,我的好四妹,我们的合作你完成的很出色,那我自然也不能懈怠啊。”
云以芳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这声音怎么这么像云清璃?
她露出真容,一张绝美的脸庞出现在云以芳面前。
“我也替你扳倒了云以蓁呀,不是么?”
“这一切居然都是你在操纵?你骗我??!”
“啧,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没骗你,云以蓁确实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不是么?”
云清璃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又缓缓说道:
“是你姐妹二人早就离了心,我只不过悄悄推了你们一把。”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你对她的嫉妒,我还找不到什么好办法去揭穿她的丑事,不然我之前费尽心思布下的局,就前功尽弃了呢。”
云以芳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血丝,这个云清璃到底在说些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难道,云以蓁与人有染也是她布下的局?
云清璃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
“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么?她就关在你隔壁,一会记得好好听哦。”
说着,她将斗篷往云以芳身上一兜,拽着她的手腕到了隔壁牢房。
还顺手又遮上了她的面容。
云以蓁此刻躺在牢房的板床上,身上还穿着那套精致秀美的大红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