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崎西南的丘陵地带,一处林木茂密的山洼里,一圈围墙弯弯曲曲地围着十几栋房子。
这些房子有两层的水泥砖块砌成的石屋,也有用木头搭建的旧式木房。围墙开了一个口子,面对着马路嵌入了两扇大门。马路是从东京通向横滨的公路上连接进来的,到海边不到十公里。
这天临近傍晚,一个士兵持枪站在门边,懒洋洋地站着岗,将身体置于夕阳下取暖。
站岗士兵的身后,挂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登户研究所”几个字。这登户研究所又称第九技术研究所,隶属于日本陆军兵器行政本部,是一个专门研究秘密武器的所在。
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站岗士兵打起精神,站直身体,远远看见一辆摩托车和一辆盖着篷布的卡车快速开来,在大门口戛然停住。
摩托车上跳下来一个少尉军官,对站岗士兵视而不见,高声对着卡车大喊:“全体下车!”
卡车上的篷布被掀开,几十个士兵纷纷从卡车上跳下来。
围墙里走出一个少佐军官,冷眼看着这群荷枪实弹的宪兵。
“列队!”少尉军官高声喊道。
宪兵们训练有素,瞬间列队完毕。
少尉军官跑到少佐军官面前,右手五指并拢,掌心向下,中指指向太阳穴,向少佐军官敬了个标准军礼。
“报告大谷少佐,我是丸山少尉,奉东京宪兵总司令部石野大佐的的命令,带领第24宪兵小队前来加强登户研究所的安全保卫!”
“丸山少尉,辛苦了。”大谷少佐道。“登户研究所的安全保卫,今后就拜托你了!”
丸山鞠躬道:“是!”
“把大门打开!”
大谷少佐对站岗士兵喊道。
站岗士兵用劲把铁栅门推开,然后让身于一侧。
丸山少尉一挥手,带着四十几个宪兵走进大门,走在最后的宪兵突然转身,持枪站在门口。
门口的哨兵,瞬间一变四。
这种保卫水平,超过了东京宪兵司令部的双岗。
有这必要吗?作为登户研究所保卫课课长的大谷少佐心想。
没有多久,远处又有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开来,慢慢停在登户研究所门口。
山本先章和上川非熊同时走下车来。
“我找生田所长。”山本先章说。
“找生田所长什么事?”大谷少佐问。
“少佐,您没有资格知道。”上川非熊说。
“你说什么?你们不说清楚来这儿干什么,还真就进不去。”大谷少佐瞥了山本先章的少佐军衔一眼。又看了看上川非熊的中尉肩章,眼中充满蔑视。
山本先章从文件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大谷少佐。
“我有资格见到你们的生田所长吗?”山本先章问。
“山本少佐,您请进!”大谷少佐鞠躬道。
山本先章和上川非熊坐回汽车里,穿过刚刚打开的铁门,向里驶去。
“真是目中无人!”
大谷少佐骂了一句,走进大门。
见到眼睛像永远都睁不开的生田所长,山本先章向生田鞠了一个90度的躬,把展示给大谷少佐的文件,递给生田所长。
不料,生田所长对这张纸看都不看一眼。
“我已经接到陆军兵器部的命令。让出三分之一的区域,供你们使用。有住房,办公区域和生产车间。供电供水保证,别的,我无权过问。”生田所长冷言冷语地说。
“参谋本部给我的任务非常重要,我将会全力以赴。给生田所长带来不便,还请多多谅解。”山本先章说。
“我听说你以前是个会计?”生田所长说。
“是。”山本先章说。
大谷少佐走了进来。
“战胜中国,靠的是先进兵器,而不是什么旁门左道。”生田所长说。
“可是……”
“带他们去b区。”生田所长打断山本先章的话,对大谷少佐道。
“跟我走吧!”大谷道。
山本先章和上川非熊跟着大谷少佐,来到靠近山背的几处木房面前。
“这就是b区。”大谷少佐说。
“有劳了。”山本先章朝大谷少佐欠欠身。
大谷少佐勉强回了个礼,转身离去。
“上川,你曾经在这儿待过一段时间,他们怎么对你不太……欢迎?”山本先章问。
“你看看大谷少佐的样子!他……”
“好了,不说这个。看看怎么分配这些房子。”山本先章说。
“我去要一张布局图来。”上川非熊说。
“算了,我们自己画画就行了。”山本先章说。
“分给我们的都是些木楼。”上川非熊道。
“别胡说,那一栋两层的,就是石屋,可以用来做办公室。”山本先章说,“那边那栋木楼,可以用来做印刷车间。”
“只怕一失火,什么都完了。”上川非熊说。
“那就加强防范。”山本先章说。
“砰!砰砰!”突然传来几声枪响。
上川非熊拔出枪来。
“把枪收起。”山本先章说,“这是生田所长正在进行武器实验呢!你看不出来吗。生田所长只会他那些枪炮,殊不知还有比枪炮更加厉害的武器!”
上川非熊把枪收起。
“哪里有电话?”上川非熊问。
“去石楼那边看看”山本先章说,“生田所长不至于一部电话也不给我们吧。”
两人走到石屋,发现石屋不小,楼上楼下各有6间房子,房内的办公设施一应俱全。
“马上绘制草图,哪里办公,哪里制版,哪里印刷,哪里做仓库,工人和宪兵小队住在哪里,一个小时以内,统统安置好!”山本先章说。
“是!”上川非熊说。
“石屋二楼,安排我的办公室,会议室!”山本先章说。给井上社长和他的女秘书办公室,也安排在二楼。”
“是!”上川非熊说。
山本先章走到窗前,向后山了望了一会儿,回过身问上川非熊,“你去过后山吗?”
“以前去过!”上川非熊说。
“山上可以看到整个九所的全貌?”山本先章问。
“是的。”上川非熊说。
“外面的围墙有多高?”山本先章问。
“接近三米!”上川非熊说。
“三木不够!”山本先章说。“b区靠外的围墙,增加到5米!”
“我马上安排。”
“还有,你跟大谷少佐衔接一下,围墙外的巡逻,间隔时间,不要超过30分钟。”
“是!”上川非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