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高桥圭夫回到行动课,立即召集几个部下在案情分析室开了个小会。
几个军官讨论来讨论去,仍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方案,最后确定,中村中尉去提审那个还活着的苏俄间谍,竹下和武田继续分析各警察署报来的租客名单和照片。
中村雄二跟着高桥圭夫走出案情分析室,见高桥圭夫桌上摆着两张特别通行证和一张特别汽车通行证。
两张特别通行证上,分别贴着佐藤彦二和美由纪小姐的照片。汽车通行证上,也写着佐藤彦二的汽车牌号。
“高桥中佐,你真的要把这么重要的通行证发给佐藤彦二?”
“当然。我昨天就已经通知佐藤君来拿了。”高桥圭夫说。
“这张车辆特别通行证也给他?”中村大尉问。
“有什么不对吗?”高桥圭夫问。
“这么做,是不是很危险?万一……”中村大尉说。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过段时间,你自然会明白我的用意。快去羁押所吧,那个中佐吐露出什么重要消息,马上报告给我。”
“他要是不招怎么办?”中村雄二问。
“那就对他用刑!”高桥圭夫说。
“是!”中村大尉马上走了出去。
高桥圭夫拿起桌上的特别通行证看了看,放进抽屉里。
武田少尉突然走了进来
“报告高桥中佐!”武田少尉敬礼说。
“什么事?”高桥圭夫问。
“东京广播电台的佐藤圭夫到了。”武田泰一说。“他说他来取通行证。”
“美由纪小姐也一起来了吗?”
“佐藤君一个人来的。”
“叫他进来吧!”
武田泰一侧过身,刘简之微笑着走了进来。
“高桥中佐,我来拿特别通行证。”刘简之说。
“快请坐,佐藤君!没想到你会这么着急,不等我晚上把通行证给你带回去?”
“我也是路过这里。”刘简之在沙发上坐下来。“再说,高桥君的特别通行证,对我们广播电台可是雪中送炭,今后我们再外出采访,比现在要方便多了!”
刘简之顿了顿,又说,“神尾社长特别交待我,要我一定要好好地谢谢高桥君。”
“神尾社长客气了。”广高桥圭夫说,“我还专门为你准备了一张特别汽车通行证,开车去什么地方,都很方便。”
高桥圭夫把两张特别通行证和一张汽车通行证,递给刘简之。
刘简之接过通行证,看看自己的通行证的编号是1628,美由纪的通行证编号是1629,汽车通行证的编号是1312。
“谢谢高桥中佐!打搅了。”
刘简之从沙发上坐起来,向高桥欠欠身,立即走了出去。
“武田少尉,立即通知各宪兵小队,各警署,对持有1628、1629号特别通行证和1312号汽车通行证的人和车辆,按规定放行,同时严密监控,每3小时向我报告一次他们的行踪!
武田泰一说:“是!”
高桥圭夫走到窗前,目光严峻地望向大门。只见刘简之从宪兵司令部大楼里走出来,走到仍然架着接收天线的汽车旁,打开车门,把汽车通行证贴在汽车挡风玻璃上。接着坐上车,发动引擎,朝着东京广播电台方向驶去。
武田泰一道:“高桥中佐,您这是把特别通行证当成一根绳索在使用。各地宪兵见到1628和1629两个特别通行证和1312号汽车通行证,就会对他们加强防范,还可以绘制成行踪分析图。”
高桥圭夫道:“武田少尉,你比中村大尉聪明。”
武田泰一笑了笑,走进案情分析室。
一个小时以后,东京各个地方的宪兵小队和警察署,都接到了同样的命令,不论何时何地,见到持有第1628号、1629号特别通行证和1312号通行证的人车,一律记录下地点和停留时间,并且注意隐蔽,不得暴露意图。
刘简之对此却一无所知。他回到新闻部,将1629号特别通行证递给美由纪,转身下楼,驱车前往银座。
在一个商场门前,刘简之把车停了下来。他下了车,顺便关上车门,走进商场。
“先生,您需要点什么?”店员走过来问。
“有剃须刀片吗?”刘简之摸了摸下巴。
“有的。”店员说,“在这边。”
刘简之跟着店员,走到放置剃须刀的货架旁,拿起一盒刀片。
“您还需要什么?”店员问。
“我也不知道,随便看看。”刘简之说。
店员笑了笑,转身走开。
接到重庆要求提供军需生产情报的指令以后,刘简之对逛商场的兴趣大增,从商品陈列、物价、购物人群的交流,来判断日本经济的大致状态。
就在刘简之在商场转悠的时候,一个便衣警察有意无意地朝汽车上张贴的特别车辆通行证上瞥了一眼,然后走到一边去,掏出一个小本,用笔写下:
1312,11:52分,银座三得利商场门口
过了一会儿,刘简之从商场里出来,径直走上汽车,发动引擎,开车离去。
便衣警察再次掏出小本,记下:
12:04分,离开。
周沪森和孟诗鹤租下的居酒屋,已经开始营业,取名隅田。周沪森雇请了一个店长,两个厨师和两个店员打理,只求热闹,不求赚钱。
居酒屋的生意很快就红火起来。居酒屋的楼上,成为特工组的联络站,店长、厨师和店员则安排在“凶宅”住宿,条件也颇为奢侈,雇员们自然非常满意。
警察山崎次郎成了这里的常客,经常带着一些警署同事来此胡吃海喝,店长按照周沪森的吩咐,每次只收半价。
刘简之离开银座商场,便开着车,来到隅田居酒屋门前,停好车,走进了居酒屋。
店长知道刘简之是这里老板的朋友,对刘简之笑笑,看着刘简之走进后院。
刘简之上了二楼,轻轻敲了敲门。
门开了,李香香探出头来。
“佐藤君!”
“你怎么在这儿?”刘简之问。
“宋督导通知我来的,她说是有事找我。”李香香说。
“宋督导来过了吗?”刘简之问。
“没有。”李香香说。“她刚刚打电话说,她去了冢本大佐家,耽误了些时间。”
“她去冢本大佐家干什么?”刘简之问。
“没说,只说美惠子也在那儿。”
“这些天,听到什么消息没有?”刘简之问。
李香香摇头道:“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佐藤君,你再不组织一个活动,我也打算跟程振奇一样,自己单干了。”
刘简之笑着道:“我谅你不敢。”
“为什么?”
“宋督导会把你绑起来。”刘简之说。
李香香嘻嘻一笑,“宋督导还没有我的武功好呢!”
“你看我的武功如何?”刘简之道。
“这只有美惠子才知道。”李香香笑着道。
刘简之走到窗前,朝外看了看。
只见山崎次郎和几个警察酒足饭饱,从自己的汽车旁嘻哈着走过。
“这些警察挺讨厌的。”李香香说,“我听周沪森说,只收他们半价。我去吃还要全款呢!”
“三岛没有给你报销?”刘简之问。
“嘻嘻,报销了。”李香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