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走后,刚才他说的话,不断地在武泽脑子里翻滚,他哪里还睡得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武泽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总觉得又一块大石头压在了心坎上,难道……
武泽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答案,他相信,刚才管家说的话是自然而然表露出来的,不像是口误。难道魏建智要在这里成家?如果真是这样,那魏叔叔、朱阿姨会怎么想?秋岚和叮叮又怎么办?总部会怎么处理他?同事们又会怎样看他?唉!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武泽有些想不通。
如果魏建智真是这样的人,那我苦苦地寻找他又有什么意义呢?武泽不禁在记忆里寻找当初的魏建智,他想知道,记忆里魏建智是不是这样的人。
没错,魏建智从小就是一个立志要有所作为的人,武泽也曾经为他的抱负而骄傲。难道……难道他所谓的抱负就是荣华富贵、骄妻柔妾,这……就是他的追求?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义之徒吗?对,就是对国家不忠,对父母不孝,对妻儿和同事们不义,这样的人还值得我们这么大的付出吗?想到这里,武泽不禁难过起来。
过了一会,武泽把心绪收了回来,心里想,也许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吧,或许自己多心了,不能没有根据地瞎猜吧,一切要等他回来以后就清楚了。想到这里,武泽还是躺到了床上,不一会竟又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武泽被叫醒了,女仆告诉他将军回来了,马上就要过来。武泽听后翻身下了床,女仆让他洗洗脸,武泽拒绝了,他要马上见到他。
正在这时,门开了,穿着便装的魏建智大步地走了进来,武泽赶紧迎了上去,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泽仁,泽仁,哈哈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真是没有想到……万万没想到你也来了,我太高兴了,哈哈哈,”说完又把武泽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武泽闻出魏建智满身的酒气。大胜而归,当喜当贺,多喝一点也是应该的,武泽能够理解。
“来,”魏建智朝站在一边的女仆说,“拿酒来,我要和我老弟再喝几杯,真是太高兴了,一定要喝几杯。”
武泽推辞着,“改天吧,你已经喝多了,再喝就醉了。”
“怎么可能呢!今晚喝得再多也要和我亲爱的老弟整几杯。唉呀,我太想念你们了,你都不知道啊……”
武泽看魏建智已经喝多了,当女仆端来酒时,武泽主动给魏建智倒了一小杯,魏建智一看不愿意了,“倒满,倒满,今儿高兴!”
武泽没有办法,又加了一点,“先喝,喝了再倒,”武泽劝道。于是,两人就慢慢地喝了起来。武泽又示意女仆端一些茶水来给魏建智,不一会茶水就摆在了面前,魏建智挥了挥手,女仆就退了出去,只剩下两人一杯杯地喝了起来。
魏建智问,“告诉我,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还是先说说你的情况吧,我们都为你操心了好长时间了。”
“你先说吧!”
“我们要说的话太多了,还是你先说吧,知道了你的情况我才放心。”
魏建智一杯酒下了肚,慢慢地讲述自己的经历。
原来,那天晚上魏建智发现房子着了火以后,急情之中,他抓起了衣服套在了身上,又把地图塞进了怀里,顺手抓起一把手枪就向外面冲了出去,同时大声呼叫其他队员跟着往外冲。
当他刚出门,只见一名队员已经受伤倒地。正在这时,一个索洛达人正要闯进来,他抬手就是一枪,正中那人的脑袋,只见他摇晃了一下就倒了下去。其他索洛达人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武器,正惊异的时候,其他队员就从魏建智的身后扶起伤员向山里跑去。而此时,大火映照着他,使他暴露在索洛达人面前。刚才的枪声吓得索洛达人不敢冒然上前,只得用弓箭射击,他就躲在一棵大树后面阻挡索洛达人。他阻挡着士兵们的攻击,以掩护队员们撤退。
正当回身查看队员们的情况时,房子已经完全燃烧起来了。一切都来不及了。也许是没有注意到,一条腿暴露了出来,被一箭射中,剧烈的疼痛使他倒在了地上,他抓紧时间换了一个弹夹又向士兵射击,放倒了冲在前面的士兵。这时,身后的房子塌了下来,差一点压在了他身上,他只得利用夜色的掩护,强忍着疼痛,边开枪边向黑暗中退去,就在他刚走不远时,只听一声巨响,油料发生了爆炸。
他望着已经倒塌的房子,熊熊的大火不仅烧毁了登陆器,也烧毁了用于通信的设备,更烧毁了他的希望,一种失落的心情涌上了心头,别说如何向总部交待,怎么返回飞船都是一个严峻的问题。他感到一切都结束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还好,箭矢只是擦身而过,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他把伤口处理好后查看了一番四周,他多么希望能够找到其它队员。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在失去通信设备的情况下,喊也不能喊,叫也不能叫,一切都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士兵们举着火把在到处搜寻着他们,这里太危险,他希望其他队员已远离了危险。他忍着疼痛,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停了下来。四周一片黑暗,孤身一人的他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伤心,失望和痛苦一起向他袭来。
不经意间,他发现了匆忙之中放在怀里的地图,思考了一会后,起身一瘸一拐地消失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