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小许在球场上打球时的表现,还有他送礼物,在饭桌上吃饭时的表现来看,这个小许很不简单啊。”
陈忠义在家里难得这么认真的说话。
“打球,吃饭就能看出一个人不简单?这是什么逻辑?”苏晓慧显然更相信自己女人的直觉。
陈忠义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解释道:“球场上能见人品,酒桌上更能见人品。”
“打篮球时,他的球技明明很高,但他却并不想出风头,只是在关键的时候出手,帮球队咬住比分,其他的时候更多的是在给我们这些老同志做球,让我们这些半吊子选手更多的参与到比赛当中,这样大家都打得兴奋,参与度也更高。”
“在困难的时候出手稳定军心,这体现了一个人的担当与魄力,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这体现了一个人的胸怀和大局观。”
“要是换成别的小年轻,要么出手犹犹豫豫,为了讨好领导,把出手权都让给了领导,要么自己不管不顾,大出风头,把领导晾在一边,光看他表演去了。”
“小许在这方面的分寸拿捏的很好。”
“你说你们大老爷们打个球还那么多弯弯绕绕,讨好领导不行,不讨好领导也不行,不累啊!”
苏晓慧平日里都是属于被人讨好的主儿,在市里基本上没人值得她去讨好,所以这些道理她都懂,但她基本上没实践的机会。
但如果搞夫人外交的话,她也能无差别的和那些官太太玩成一片。
陈忠义哈哈一笑:“所以啊,这其中的分寸拿捏很考验一个人的能力。”
“在最后决胜时刻,我堂堂市委副书记伸手要球,你说哪个小年轻的敢不给我球?”
“可是小许看见我要球了,并没为了讨好我这个大领导而把球传给我,他选择了把握性更大的自己投篮。”
“最后他投进了,我们绝杀了对手。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很有主见,关键时刻有独当一面的勇气,不会为了讨好领导而放弃自己的底线。”
“你说这种有底线,有担当有魄力,有胸怀,有大局观的小年轻能简单的了?”
“啊?就打了这么一会球,你就看出来这么多?”苏晓慧惊讶道,她虽然不敢信,但她知道陈忠义干了这么多年选人的工作,眼光还是十分毒辣的。
要是许真听到了陈忠义对他的评价,一定会大呼:领导,我真没想那么多啊,我只是相信您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而已。
“我在组织部干了这么多年,许真算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年轻干部了。”
陈忠义叹息一声:“现在的小年轻干部,虽然学历上去了,但是一个个的都缺少开拓创新精神,整天对一些旁枝末节抠了又抠,不想犯错误,没一点担当,比起我们老一辈那种勇于尝试,革新拼命的精神差远了。”
“他是你见过的最优秀的年轻干部?这太夸张了吧?难道我们的宝贝女儿都比不上他?”
苏晓慧虽然对许真印象很好,但听陈忠义说这个许真比起自己那个让人无比骄傲的女儿还优秀,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自己的女儿,从小到大,无论在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学霸才女…各种头衔数不胜数,这许真在自己老公眼里就这么厉害?
“小许比清月优秀或者有些言过其实了,毕竟我对小许还不是特别了解,但清月虽然很优秀了,但她还是缺少一种魄力,一种破釜沉舟,稳定军心,突破种种困难,一往无前的魄力!这是女性从政者先天上的弱势。”
“这也是为什么女性从政者基本上没有人当过一省书记,甚至位列中枢的原因。”
陈忠义也是个女儿奴,他意识到自己说的带有很大的个人主观性,虽然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比不过对方,但是心中一旦这么认为了,想改变还是很难改变过来的。
“还不是你们大男子主义严重!”苏晓慧轻哼一声。
陈忠义也不和她争论,转口道:“根据从一些秘密渠道得来的消息称:省委诸葛书记也很看好这个小许,叮嘱省委组织部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
“诸葛书记也看好他?”苏晓慧吃了一惊,诸葛长青是谁,他可是封疆大吏,天海省的天啊!
这样的一个日理万机的人居然也会看好许真这么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
“嗯,这事你要咽到肚子里,谁都不要说,包括清月。”
“听老爷子说,不少老同志都很看好诸葛书记,下一届他很有可能更进一步,位列中枢,成为国服前二十四位之一。”
“诸葛书记岁数相对来说还是有优势的,未来甚至有可能再进一步,成为真正的巨头,他很少这么看好这么一位年轻干部,小许能得到他的关注,未来不可限量啊!”
“当然,小许也要拿出能力来,要不然,表现达不到诸葛书记的预期,说不定就会被放弃。”
“所以,说到底还是要靠自己,上面有人提拔,自己也要争气,要有拿得出手的政绩才行,要不然就是把你扶到市委书记的位置上,庸庸碌碌的再往上就提就难了。”
“唉!我们讨论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小许和我们家还没关系呢。”
苏晓慧叹息一声,又为自己的女儿终身大事发愁了,自己当年这个岁数,陈清月都快上学了,现在想抱外孙子还遥遥无期呢。
“我们这个宝贝女儿啊,矜持高傲,再加上我们的家世,你说哪个家里条件一般敢追她啊?小许还是很不错的,见了我们大大方方,不卑不亢,一点没有那种唯唯诺诺的感觉。”
“还有,他送的酒我很喜欢,送你的化妆品我看你也喜欢吧?我估计他车后备箱里放着烟酒茶甚至字画,可他和我打完球之后,就单单把酒拿出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心思细腻,观察力出色,直接就看出来我喜欢喝酒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清月告诉他的,或者他打听到的呢?”苏晓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