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向榆村收拾东西的阮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奇怪,好好地怎么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在想我啊?”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狐疑道。
“小姐,天气凉了你得多穿点,眼瞅着就要准备回去,当心染了风寒,到时候病怏怏的连架都掐不过别人。”
说完红香火急火燎的跑到屋子里,给她拿了一件披风出来。
“你这丫头,我是你小姐,又不是大街上的泼皮,同人掐架干什么?还有这披风着实用不上,走我们出去看看言清这会儿在做什么?走之前再跟她说说话!”
说罢,便领着红香过去了。
沈言清此刻正在本子上奋笔疾书,这是她写给梨香师傅的新戏,前段时间便开始着笔了。
这几日一直忙着赏秋宴的事情,停停写写到今日终于完篇了。
她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叫来了春红。
“春红,麻烦你跑一趟镇上,将这戏本子递给梨香师傅!正好织锦阁的冬季新款也要上新了,合着也该宣传一波了!”
春红接过沈言清手上的东西,便转身出发去了。
沈言清坐得久了,身体感觉都僵硬了,于是伸了伸懒腰。
突然感觉脚底有什么东西一直蹭来蹭去,低头一看竟是小狼。
这家伙被她多次投喂之后,胆子也变大了。
前几天看着生人就跑,现在好了,不仅不跑了,还学会了撒娇。
“嗷呜~”
小狼一边用头蹭着沈言清的脚,一边叫个不停。
“怎么,又饿了?不是才吃了一个鸭腿吗?家里的鸭子都不够你吃了!”
家里养的那么多鸡鸭,自从小狼来了之后,已经被霍霍了好几只了。
可是这家伙又惯会撒娇,每次装可怜的叫唤两声,沈言清便心软了。
这次也一样,只见它睁着圆鼓鼓的眼睛,歪头歪脑的看着沈言清,时不时的还用脑袋去蹭她。
这模样哪里像是只狼,说它是狗恐怕也有人会信,抵不过小狼的能态攻击,沈言清只好去厨房将宰好的鸭子拿来喂给它。
吃饱喝足的小狼翻着肚皮在沈言清的怀里打滚,惹得她一阵阵痴笑。
“都这么久了,你还没名字呢,瞧你这灰不拉叽的样子,叫你灰原好不好啊?”沈言清看小狼吃的正香,自顾自的开口说道。
“嗷呜~”
这小狼好似听懂了一般,也不吃手上的肉了,抬头冲着沈言清叫着,似乎很满意这个名字的样子。
“怎么,你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那以后我就叫你灰原咯。”
“嗷呜嗷呜~”
阮玉来的时候一人一狼正说得正火热。
“跟一只小狼你也能说得热火朝天,我还真是佩服你!”阮玉失声笑道。
沈言清这才注意到阮玉过来了。
“你是鬼变的吗,走路都没声音!”沈言清嗔了她一句。
阮玉知她跟自己玩笑,也懒得计较,走过去摸了摸灰原道:
“我过来找你玩会儿,顺便知会你一声,我这就准备回去了!”
“现在?不是说过几天再走吗?”闻言沈言清一脸惊愕。
说实话,阮玉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大家早已相处成了家人,自从知道她准备走之后,心中就一万分的不舍。
“都已经拖了几天了!再说早走晚走都是走,我在这里躲也得够久了,总要回去面对这一切的不是吗?”
阮玉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变得坚定!
她未来这条路,她不能一直依靠别人,得靠自己慢慢的前行。
沈言清看她这模样,知道她已经想清楚了,心里也很是为阮玉高兴,于是也不再劝阻。
“那就希望阮姐姐回去之后活回自己,所向披靡!”
“嗷呜!”
小狼似乎也感受到了离别的氛围,抬起头扯着嗓子嗷嗷的叫着!
“哈哈阮姐姐你瞧,小狼也给你加油打气呢!”沈言清兴奋道。
“可不是吗,小姐,这次咱们回去定要好好收拾那个老妖婆,定叫她不敢再作妖!”一旁的红香听闻也来了劲儿,一副斗志满满的模样。
惹得旁边二人扑哧一声笑。
沈言清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阮玉说道:
“这次回去你可做好了准备?”
“你就放心吧,这次我定不会叫她们欺负了我去,不会再拿一分钱出来!”阮玉正色道。
“这话你说过了,知道你不会再拿出来!我猜测这次回去之后她们定会将掌家之权还与你,到时候府上一应开支都名正言顺的让你出,到时候你怎么办?”沈言清问道。
听到这番话,阮玉思考一番道:
“那我不接便是了,我嫁过来之前这掌家之权便是我那婆母拿着,我就是不答应她们还能怎么着?顶多给我立些家法罢了!”
沈言清听到她这样说,将手上的灰原放下,走到了阮玉的跟前拉起她的手。
“不,阮姐姐,若是她们给你掌家之权,那你就应下!”
阮玉不解道:“为何?这不是给我自己找麻烦吗?到时候她们但凡有点什么事儿都来找我,岂不是又要当回那血包?”
一旁的红香也甚是不解,她才不想小姐回去又被那家人给压榨,于是也跟着说道,:
“对啊沈娘子,我觉得小姐还是不接下这个麻烦事儿为好,不然就有得她忙了!
回去之后她还有那些铺子要打理呢,哪里忙得过来呢?”
沈言清看着他们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招了招手,二人凑过来,沈言清便附在她们耳边小声的说道。
“若你一回去就摆出泾渭分明的态度他们指不定会想出什么方法整治你!与其这样不如先让一切回到原位,咱们静观其变!”
阮玉明白她的意思,可还是不解。
“可若是这样,那跟从前有什么区别?况且我回去之后反正是要提和离的,也不怕他们作妖。”
“无妨,你这样会让他们放下戒心,到时咱们只需要等一个契机,说不定就能成功了!”
阮玉虽说还是不解,但她向来相信言清,于是一切都依他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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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沈甜儿急得焦头烂额,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那时她在庄先生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有办法来整治沈言清,不过是为了稳住他。
如果她不这样说,面对丝毫没有利用价值的自己,庄显声那老狐狸可不会手软。
虽说她知道沈言清要在村子里举办赏秋宴,但是那贱人肯定不会让自己进去。
如果想要破坏她的宴会,只有找个能参加的人联手。
可问题是先谁呢?这镇上的富贵人家沈甜儿只认识庄昊,其他能参宴的都跟自己不熟,如何才能跟这些人攀上关系呢?
再者,她不过一个妾室,那些夫人小姐怎会屑于与一个妾室为伍?
沈甜儿想得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