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的话,我自然乐意。”
说到这里,他意味不明地扯唇,眸色暗沉又高深:“你不愿意的话,避孕药的种类有很多,想吃什么任你选择。”
秦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
这一刻,她忽然共情了盛经纶。
从提离婚到现在,他只对她说了这一句重话。
可就这一句,已经让她感觉到了不亚于万箭穿心之感的疼痛。
她对他说了那么多难听话。
他该有多难过啊?
秦意眼底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是感同身受之后对他的心疼,也是对两人互相伤害的无奈。
她愣了很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想吃药,吃药对身体不好。”
说完转身,本想出卧室透透气的。
可盛经纶堵在她身前:“吃药对你身体不好,憋着对我身体不好,你说,我凭什么要惯着一个一心跟我离婚的女人?”
“我们已经登记离婚了。”
“那又怎么样?只是登记,你忘了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提醒过我们,三十天内任何一方都可以随时撤回离婚申请。”
秦意真的很想问一句他还想不想给父母报仇。
这么多天了,白露曾经跟他说考虑,他有没有问过她考虑的结果?!
一次次地拿不离婚威胁她。
她好像除了任他宰割,毫无选择。
女人舒了口气。
大概是心累了,说话的语调都寡淡起来:“你如果真有需求就做吧,吃药而已,对身体是不好,但总归死不了。”
见她妥协,盛经纶长指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准备吻下去。
秦意面无表情地开口:“不需要洗个澡吗?”
“洗什么?”他唇角笑容恶劣玩味:“你身上的味道我都喜欢。”
她偏头想要错开视线。
可男人霸道地将她的脸扭了过来,低头吻上她的唇,伸手扣住她的腰,一边亲一边把她往床边带。
秦意全程没有任何回应。
她能感觉到他隐于骨血的愤怒,也能知晓他逐渐迫切的需求。
可任他如何撩拨,身下女人都像是一条干枯了的河。
嘴上说不爱了,身体也没有任何反应。
盛经纶破防了。
他攫住她的下巴,双眸发红:“你就这么不喜欢我?连身体都……”
“对,我不喜欢你,连最初的生理性喜欢都没有了,你说你还总拿离婚威胁我有什么意思?自讨没趣到这种地步,何必呢?”
“我会让你喜欢的。”
男人丢下这么一句话,第一次不顾她的感受,在她没有任何迎合准备的情况下,将人占有。
秦意疼得抓紧了被单,咬牙忍耐。
她心思根本不在这种事情上,所以不管他怎么努力,除了皮肤摩擦的不舒服感,她没有任何感觉。
行刑一般的情事结束后,女人掀开被子去了浴室。
盛经纶没拦她。
思及刚才过程,脸上全是阴霾。
十分钟后她从浴室出来,进了衣帽间。
他跟了过去。
秦意随便拿了件衣服,准备穿上去外面买避孕药。
可刚套上,手臂就被抓住了。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去,男人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紧不慢地将她刚穿好的衣服脱掉。
秦意脸色微变:“你干什么?”
脚下腾空了。
她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男人面无表情:“困了,睡觉。”
“你睡你的。”
“你陪我睡。”
秦意慌了:“盛经纶,我得出去买避孕药,你说了我可以吃药,我现在要去买药。”
男人淡淡地看着她:“我说了你可以吃,但没说是什么时候吃。”
她愣住了。
所以她是……上当了吗?
他……他刚才全都……
万一怀孕怎么办?
他是不是就算计着让她怀孕?
盛经纶大概是通过她的表情判断出了她脑子里在活跃些什么,面不改色地开口:“你想的没错,我就是算计着让你怀孕,离婚冷静期内你如果乖乖的,我可以配合你去申请那张离婚证。”
秦意心底恼死了,咬牙切齿地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我怀孕?”
“你怀了孕我就是你孩子的爹,就算你跟我离婚了也一辈子没法跟我斩断牵连,就为这个。”
“就算今天晚上你看住我了,难道明天你还看得住吗?就算明天吃药晚了药效没发挥我真怀了孕,你难道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流产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他脚下步子顿住。
她以为自己说动他了。
可……男人喉间溢出冷嗤,威胁的嗓音凛冽刺骨:“你敢流掉我的孩子,我就敢让你全家陪葬,不止是你父母的公司,你弟弟这辈子也别想过平静日子了,还有你那个朋友,我可以让她努力十年的珠宝品牌一夕之间消失,也可以让梁家的珠宝产业从此查无此人,不信的话,你试试。”
秦意睫毛微微颤抖着。
她好像是第一天认识盛经纶。
从前他那么好说话,对她那么好,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半分不择手段。
为什么突然成这样了?
就算……以前她也没觉得他真的像看上去那样好说话,可也没想到,他发起疯来会如此偏执啊。
秦野有什么错?
梁若珊又有什么错?
只是因为跟她有关系,他就统统不放过吗?!
他太可怕了。
秦意被吓得不轻,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被放在卧室的床上了。
房间的灯关了。
周遭陷入一片黑暗。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在心底默默祈祷,千万别怀孕。
虽然她是为了让盛经纶给父母报仇才选择离婚,可人心太捉摸不透了,也许他离婚后很快会爱上别人,跟别人结婚生子,那她怀着他的孩子算什么?
私生子么?
她不要这样!
秦意默默地想,她例假都不准,怎么会一次就怀孕呢?
不会的。
不会那么倒霉的。
秦意第二天是被吻醒的。
睁开眼时,鼻息之间灌入的便是强烈的男性气息,舌头被他勾缠着搅弄,皮肤上是他干燥大掌带起的颤栗。
女人抵上他的肩膀推他,得空不满质问:“你干什么?”
盛经纶舌尖舔过她的耳朵,讽刺哼笑:“待会儿不是要去买药吃药么?吃之前再做一次,也省得你多伤一次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