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一把推开他。
汤屋内没有秦蔚然的身影,她上当了!
她一边观察周围情况一边后退:“我现在是别人的妻子,我有丈夫,你冷静点。”
陈司然不断地走近她:“我很冷静,从前我们在一起三年,我等了你三年,三年你一根头发都不让我碰,现在你是别人的妻子又怎么样?你可以跟盛经纶睡为什么不能跟我睡?我会比他更卖力的,小意,你试试好不好?”
秦意脸色难看极了。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从陈司然口中听到如此污言秽语。
趁着他还没有走过来,女人迅速转过身去拉汤屋的门,可不管怎么晃动门把,都已经打不开了。
门被反锁了。
一种巨大的恐惧感从心底冒了出来。
面前的陈司然,眼底流露出来的,全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占有和欲望。
他好像不正常。
秦意逼着自己冷静,随便找了个话题拖延:“我姑姑呢?”
“她没来,消息也不是她发给你的。”
“那是谁发的?”
陈司然摇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你走不掉了。”
他循循善诱地引导她:“盛经纶现在人不在江城,他赶不回来救你,现在这间汤屋门也锁了,小意,你除了遂了我的愿没有别的选择。“
“你就不怕我明天报警抓你?”
“怕有什么用?反正我现在也被盛经纶搞得身败名裂了,整个西县没有一个人看得起我,你报警起诉我,强奸罪也不过判个两年,坐牢两年反倒不用听那些人背后嚼我舌根,我落得清净,两年后出来换个城市工作,谁会知道我是谁?谁会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
秦意听着这话,自知他不可能再给她脱身的机会。
她必须自救。
女人的视线最终停留在汤池边的水果盘上,那里放着一把水果刀。
她脚下步子一边往一边移动,一边说话转移陈司然的注意力:“坐牢会让你名声更臭,你的后代也会受影响,你别碰我,你想要什么我们商量好不好?”
“没什么好商量的,你根本不知道一个男人谈了女朋友,守着她整整三年却不能碰的感觉,我那么珍视你,对你那么好,你却抗拒我,现在你抗拒男人的毛病也被盛经纶治好了,既然如此,陪我睡一晚弥补一下当初的我不也是理所应当吗?”
说着,他冲上来抱住了她。
秦意剧烈挣扎:“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陈司然把她推到汤屋门口,将她按在门板上,握着她的肩膀:“小意,你就陪我一晚……呃——”
她朝他胯下狠狠一顶,推开了他。
女人一边靠近水果盘的地方,一边忙不迭从自己的包里找手机,想要打电话求助。
她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人其实是盛经纶。
可又一想,他人在外地,打电话也不能第一时间赶过来救她,况且他们还在闹离婚。
还是打给珊珊好了。
然而——
手机刚从包里拿出来就被冲过来陈司然抢走了。
秦意伸手去抢手机:“还给我!”
陈司然比她高出半个头,轻而易举地就把手机举到她完全够不着的位置。
他拽住她的手腕:“小意,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喜欢你,我想和你亲近些,你不要这么害怕好不好?”
“你把我手机给我。”
“给你干什么?找人求救还是报警?”
说着,男人笑了:“你觉得我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吗?你我都清楚,除了今晚,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和你共度春宵的机会。”
秦意急红了眼眶:“陈司然,我当初是真心爱过你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你也不差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你课题研究不顺利的时候也是我在开导安慰你,那时候你明明是那么温和绅士的一个男人,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他抓着她的手松动了些:“小意,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你如果喜欢我就放了我,我会记得你的好。”
“我不能放了你。”
恐惧一层漫过一层,女人的眼神都变得绝望:“为什么?”
“我已经答应盛继东要和你做这一夜夫妻了,我收了他的钱,事成之后他还会再付我五百万,小意,我也是被盛经纶逼的走投无路了,你知道吗?现在全西县的人都对我和我家人指指点点,我父母一辈子教书育人,到了现在出门都被人议论,全是盛经纶害的,我知道我不该奢望你会同情我,我也知道今晚睡了你会恨我,可是我被盛经纶压了这么久,我必须得做点什么报复他,哪怕你觉得我不堪我垃圾我也认了。”
话落,陈司然把她的手机丢到了温泉汤池里。
秦意的心仿佛随着他这个动作进入了无边黑暗中。
无助至极,她干脆朝外面喊了起来:“救命,救命啊——”
“别喊了,没用的。”男人一步步朝她走来:“这是盛家名下的温泉小镇,盛继东已经让周围的工作人员全都走了,你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今晚,你只能顺了我的意。”
秦意攥紧了手:“你敢碰我,我就去死,你们今晚把我骗到这里还锁了门已经是属于绑架了,你只知道强奸罪量刑很轻,你知道绑架罪怎么量刑吗?我告诉你,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敢死在这里,到时候出了人命,法律上可又是另一种说法了,你刚才说你父母教书育人一辈子现在出门被指指点点,这都还是道德层面的议论,你若是身上背了人命,你觉得你父母熬的过去吗?且不说别人怎么讨论怎么想,他们自己都会觉得养出你这么个三观不正的儿子是家门不幸吧?!”
“小意,你别吓唬我,我不相信你会去死。”
“我会!”
她态度无比坚定:“两年前在英国我抑郁的时候不是割腕过吗?那次还是你亲自送我去医院的,你觉得今晚我再割一次,会不会死?”
“这里没有让你割腕的东西。”
“是吗?”
她朝他露出了一个凄然的笑容,转身冲到汤池旁边的水果盘处,将水果刀拿起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割腕还是有可能活的,与其或者被你侮辱,不如我朝着大动脉划下去,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