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他造的那些钢铁、蒸汽机器，一架就要几千上万两，蒸汽织布机更是数十万两。
我寻思如果想要对抗的话，多少自己也得备一点，但是又缺钱，所以才动了行商的念头。”
周金云解释了一番，自己为何沉迷行商。
不过这在燕然皇后看来，都是托词。
“工业时代？蒸汽机我没见过，不过据说非常厉害，不管是打铁还是纺织，都相当于数百个工匠，什么时候我也去见识一下。”
燕然皇后此时也没有断然否认。
毕竟这钢铁神兵、机器，还有产出的布料，都证明了蒸汽机的威力。
甚至最近正在建造的稷下学宫和林朝天府邸，也用了不少所谓的机器。
建造速度可以说一日千里，去看过的朝廷官员、去办事的太监宫女，回来之后各个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向旁人讲述那些可怕的钢铁怪兽，同时又对其建造效率佩服不已。
燕然皇后现在也是没有合适的借口，不然好歹也要去看一下。
“这还不好办？您和父皇说一下不就行了？”周金云不以为然道。
“你说得……”燕然皇后刚想说“轻巧”，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招呼旁边的宫女，端来蜜酒，润了下嗓子。
这雪梨蜜酒是燕然皇后冬日最喜爱的饮品。
清凉降火润喉，又带着丝丝甘甜。
然后她才说道：“倒也不错，昨日你父皇同意了你二弟的意见，准备修建一座他的石雕立于学宫入口，另外还准备每年举办开学典礼，去迎接新入学的学子。
告诉他们，他才是稷下学宫的主人。
如果不出意外，过几天，应该就会去学宫看看，我正好也可以跟着过去瞧瞧。”
“雕像，开学典礼？”周金云一听，愣住了。
的确，现在国子监就有孔圣人的雕像，所有国子监的学子都自认为是他的学生。
父皇这件事，的确做得非常之妙。
特别是林朝天否掉了褚明，在稷下学宫建立孔圣人雕像和七十二贤廊的建议后，正好空出了不少空间。
不过开学典礼这种事情，似乎还差点什么。
“稷下学宫和以前的学府不同，学成之后需要通过考核，合格之后才会授予结业证书。
我觉得这证书可以印上父皇的玉玺，然后在举办一个结业典礼。
这样的话，能够将最后成才的人笼络过来，如果父皇觉得不错，甚至可以当场纳入朝廷之中。
岂不妙哉？”
周金云突发奇想道。
因为他当时也是通过了四角记账法的结业考试，拿到了证书。
知道其含金量还是非常高的。
不管哪一门课程，哪一个学科，只要拿到了证书，都是百里挑一甚至千里、万里挑一的人才，将其纳入朝廷肯定不会吃亏。
即使用不到，也比流入其他国家要好。
如果林朝天见到，肯定会腹诽一句：这不就是毕业招聘会吗？
还是大周皇室招聘专场，优先权大到没边了。
燕然皇后听了，脸色甚为惊奇，盯着自己的好大儿看了半天，看得周金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此计甚秒！我儿果然长大了！”最后她欣喜着说道，玉手抬起在眼角抹了几下。
看上去是喜极而泣的样子。
如果她不这么说话，周金云估计都要溜了。
听到母后是在夸奖自己，他心里颇有几分得意，不过想到“长大”一词，又有些不乐意了，“母后，我都已经二十多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样形容我好吗？”
“好好好，不过既然你这么大了，那也该给我生个皇孙，传宗接代了。”燕然皇后这时候把话题拐到了生子一事上。
的确，作为皇家嫡长子，年过二十还没娶正妃，侧妃也没有生育，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干着急。
毕竟传宗接代可是皇室子孙最重要的职责之一，甚至可以影响到太子之位的争夺。
周金云之所以没有被封为太子，没有子嗣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他听到这个消息，也确实有些头疼。
平时在两个侧妃身上也耕耘不缀，但不知为何，就是怀不上。
太医也看检查了，都说没有问题。
周金云自己也很着急。
特别是二皇妃罗葳蕤前些日子传来怀孕的消息，更是让他危机感拉满。
幸好周白陌这个蠢驴，这种时候竟然拉着自己的女人和肚里的孩子上战场。
如果真生下来了，即使打了败仗，父皇也可能会把二弟立为太子。
毕竟皇家血脉可不能断。
传位自然要传给有子嗣的后代。
“儿臣也知道，但是就是没办法啊。”周金云双手一摊道。
燕然皇后听了，也是唉声叹气，本来好好氛围一下子就破坏了。
她抬头看了下天上，此时有几只飞鸟从云端飞过。
她看着那散若絮状白云，一下子来了主意，“你说，那大商女帝洛如烟如何？”
“啊？”周金云没想到，自己的母后思维竟然如此跳跃，“七国雄主，大商女帝洛如烟？母后，您这想法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当时，他带着林紫焉、林朝天去到大商谈判的时候，的确也考虑过，是不是可以把洛如烟拿下。
但是见到对方真人后，周金云就放弃了。
本来，他认为林朝天有如此大才之人，怎么可能会屈居于一个女人裙下。
对方虽然传说是林朝天扶植上位的，但是那股帝王之气，却做不得假。
周金云见到她的时候，心里就不自觉生出顶礼膜拜之感。
当时他就明白了林朝天的感受。
“怎么？不行吗？你又没有娶正妃，她也没有嫁人，年龄也相仿，地位也相当，怎么不能娶她做皇妃了？”
燕然皇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娶她？是我入赘过去做傀儡皇帝还差不多。”周金云无奈苦笑道，“母后，这事情，即使她同意、我同意，大商的王公贵族大臣们会同意吗？
他们会把攒在手里的大商，两千里方圆的大好河山，白白送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