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韫缓缓行走在宫道之上,夜晚的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那风中似乎还夹杂着翠兰衣裙的腥味,这股味道不断地提醒着她,家仇未报,不可忘却。
你们两个不是渴望得到天下美好的祝福吗?
那我就送你们漫天的辱骂。
你们不是那么甜蜜地在一起吗?
愿你们不要成为一对怨偶才好。
吴书韫的脸上浮现出自信而张扬的笑容,那笑容里有着一种报复的快感和对未来局势的笃定。
回到坤宁宫后,吴书韫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又继续伪装成那个温柔得体的皇后。
次日,圣旨下来了,万贞儿被封为贵嫔,纪氏被封为贵嫔。
周太后对万贞儿的封位很是不服气,于是想了个法子,把纪氏和万贞儿一并打包送给朱见深。
朱见深为了保护万贞儿的,便收下了纪氏。
朱见深为了万贞儿没有少受周太后的说道,抬万贞儿位分。
真爱她。
当新人前来拜见皇后的时候,吴书韫装模作样起来。
她故意装作没有见过纪氏,劲儿地夸赞纪氏的美貌:“哟,这纪氏可真是生得一副好容貌呢。”
而万贞儿呢,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看久了,还真有些怪吓人的。
万贞儿怎么出来了?朱见深没听钱太后处理方式。
前朝李贤,孙继宗没少挤兑朱见深呢。
万贞儿不知怎的,偏偏要自己挑起一事。
她微微欠身,脸上带着一抹看似温和的笑意,说道:“说来也巧,臣妾与娘娘早前就有过一面之缘呢。”
翠儿一听,当下就毫不客气地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万嫔,您难道没听到娘娘正在与贵嫔说话吗?”
吴书韫脸上依旧挂着那得体的笑容,可心里却在暗自思忖着什么,嘴上还是很客气地说道:“无妨,无妨。这可真是巧得很呢。”
万贞儿却好似没有听出翠儿话里的逐客之意,继续说道:“娘娘当日念了一首诗,当时臣妾站得远,没能听清呢。
娘娘如此高雅之人,往后应当多读诗才是,这诗呀,最能陶冶人的性情了。”
吴书韫只是轻轻应道:“受教了。”
纪氏坐在旁边,只觉在上课。
“臣妾听闻陛下甚是喜爱吴道子那风格诡异的画作,娘娘不妨多准备些这样的画作放在宫中,想必陛下会更加欣喜。”
稍作停顿后,她又补充道:“还有啊,陛下似乎对吉茶颇为喜爱,娘娘也可多备些吉茶。”
吴书韫心里虽有不悦,但面上依旧保持着端庄,一一应允下来:“嗯,本宫记下了。”
拜托,你这管东管西的样子,怕是当妈妈当习惯了吧,那是你自己的行事做派,我可是堂堂皇后啊,哪能由得你这般指手画脚。(韫)
纪氏在一旁,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戏码。
虽然我不是汉人,可我也是清楚地知道这宫中皇后的地位。这皇帝心上人就是不一般,喜欢教书。
万贞儿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可看看天色,发觉时辰确实已经不早了,这才不得不退下。
翠儿站在一旁,心里满是疑惑,忍不住暗自琢磨:陛下难道喜欢宫女吗?怎么这万贞儿如此大胆地在娘娘面前说这些话呢?
纪氏在一旁,只觉得今日真是大开眼界,算是见识到了朱见深这令人难以捉摸的特殊癖好了。
纪氏退下后,吴书韫起身活动, “记下来吧。”
翠兰点头,退下将东西准备齐全以防万一。
御书房里,朱见深朝堂受李贤,孙继宗挤兑,回御书房还要受彭时说教,为夫之道。
这是在羞辱他的尊严。
朱见深正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站在书架边,无能气着,翻折子。
偏偏此时,宫女不知好歹,将万贞儿心情低落讲与朱见深听。
朱见深直怒气冲上心头,宫女退回浣衣局洗衣服的地方。
这一动作间接,万贞儿不安上来,情绪激动,流血。
原本已经停下风声又动起来。
坤宁宫
吴书韫听着消息,笑不止,“自己流了。”
原本我还想着下药呢,哎,节约我事了。
宫人传报,“太后娘娘召见。”
吴书韫嘴角收回,手擦红脂涂眼睛周边,装白莲花。
慈宁宫
钱太后对他们俩个人失望,反正不是自己的儿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听凶话流了一地血,你……我……”
周太后被两口子快折磨死了,扶着宫人,想骂朱见深。
吴书韫大步赶上前,“母后,贵嫔不是只有染,何来一孕?”
搅一搅,气一气,死更早。
钱太后只觉头疼,周太后一时未反应过来,后被气笑了。
朱见深做主瞒了吴书韫,现在事情闹破。
这不就是点着人家一个姑娘骗吗?
吴书韫没有怨气,谁信啊?
朱见深自已收拾烂局,“皇后,朕一次酒后失性。错在朕。”
吴书韫发功,“无事,臣妾明白。只是……”
点到为止,让你谎言不攻自破。
一次酒后失性,偏殿是自愿。
反正你是掉进黄河,怎么洗都是黄。
钱太后直接打断吴书韫发散,“在潇阳宫养着呢,龙嗣无事。皇帝,衰家倦了。”
周太后见钱太后不管,眼神骂朱见深。
朱见深认错,“儿臣知错,但万贞儿对儿臣不离不弃,真性情人。儿臣不能辜负她。”
真深情。
吴书韫跪下,“母后,儿臣认同,陛下只是方法错了,可改。”
不可以不管,权还没有呢?
再管管吧。
周太后,“姐姐。”
钱太后,“罢了,只当先帝混蛋些。”
自己命苦。
钱太后走后,周太后,“你最好出政计。”
说完便离开。
吴书韫扶起来朱见深,“陛下受苦。只是……”
朱见深念她为自己说好话心,温柔点,“今日,朕……”
“不必,陛下去陪贵嫔吧。她需要您。”
吴书韫说完便走了。
朱见深有点愧疚,“怀恩,从库房拿几样东西给皇后。”
怀恩,“陛下何不作画。皇后娘娘喜画不是吗?”
朱见深接受怀恩意见,“怀恩,是皇后设计的吧。”
怀恩,“奴才不知。”
吴书韫大婚一病三个月余,什么病?
朱见深早已看过请脉录,吴书韫幽思过重,心病。
在思什么?
翠兰接过消息,递给吴书韫。
不算笨,猜上来,只是晚了。
吴书韫喝下保胎药,询问太医。
朱见深三个月内共留宿七回,回回留种。
“娘娘,当前尚未稳,月余有。”
太医退下,翠儿探消息回来。
“娘娘,找到了。”
吴书韫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