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韫看到汪植时,她迅速收起手腕上的黄玉镯,脸上的神情有些冰冷,“汪植你逃课。”
汪植却并不答话,只是一声不吭地一味高举着食盒,那食盒在他手中稳稳地举着。
吴书韫完全不清楚他这个举动有什么含义,心中满是疑惑。
吴书韫眼睛紧紧盯着他,想看看他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
翠兰偶然抬头看到这一幕,轻声说道:“娘娘,您今日不是要樱桃煎?”
吴书韫经翠兰这么一提醒,一下子反应过来,伸手拿过食盒。然后看着汪植问道:“为何不语?”
翠兰正在誉抄账目,听到吴书韫的话后,打趣地说道:“汪植被吓到了。”
谁都可能被吓到了,可是汪植怎么可能被吓到呢?
吴书韫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可能是错怪他了,认真地向汪植道歉,“不好意思啊,汪植。”
汪植没有回应,只是贪婪地感受着周围的温度,仿佛周围的温度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太监那尖细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就像一根尖锐的针,直直地刺进汪植的耳朵里,让他感觉不舒服。
他怎么来了,不去找万贞儿?
汪植觉得事有蹊跷,十有八九必有鬼。
朱见深伸手扶起正在行礼的吴书韫,那动作看似温柔。
可在吴书韫看来却透着几分虚假,朱见深说道:“皇后有孕,朕居然是最后才知晓。”
吴书韫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那模样看起来贤惠又温和,她轻声说道:“陛下公务繁忙,臣妾不敢劳烦陛下。”
翠兰带着人过来,将赏赐一一带走,汪植也跟着帮忙搬动起来。
朱见深的目光如同审视一般,仔细地观察着吴书韫,脸上满是担忧地说道:“皇后脸色不好。”
吴书韫的眉头轻轻一皱,眼睛看向还未打开的食盒,说道:“概是病未好。”
朱见深的担忧更甚,“皇后一病六月余,太医可有好好瞧瞧。”
不好,他发现装病了吗?
但她表面上依旧镇定,说道:“陛下记得臣妾病情。陛下决定便好。”
吴书韫眼睛亮晶晶的,宛如繁星闪烁,满含期待地看着朱见深。
朱见深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吴书韫的肚子,微微皱了下眉,随后说道:“换太医,皇后身体重要。”
他的声音沉稳而平静,让人听不出太多情绪。
真假必破。
她悄悄将自己的手缓缓伸出去,轻轻地搭上朱见深的手,“陛下有心了。只是万妹妹她……”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欲言又止,眼神中却透着几分探究。
朱见深的心猛地一沉,他很快就回答道:“她那边自有太医守护,皇后才是重中之重。”
吴书韫紧紧握着朱见深的手,眼神中满是母性的温柔与期待,“陛下,我们的孩子。”
朱见深的脸上浮现出慈爱,他轻轻抚摸着吴书韫的手,“他一定会人中龙凤。”
翠儿静静地站在门口,眼睛朝着吴书韫的方向轻轻示意着什么。
吴书韫立刻就收到了翠儿的暗示,她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看向朱见深说道:“陛下,留下用膳吧。”
朱见深没有丝毫犹豫,微微点头应许了。
翠兰端着瑞吉茶缓缓走了上来,吴书韫端起茶杯。
想要试探一下万贞儿是否是真心好意。
朱见深凑近茶杯闻了闻那瑞吉茶的香气,随后便未再动那茶杯。
好家伙,阴我。
但吴书韫的脸上却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
朱见深似乎并未察觉到吴书韫的心思,还夸赞吴书韫道:“爱妃有心了。”
茶气袅袅飘动,在静谧的室内缓缓升腾。
两位佳人静静坐在桌前,桌上的菜肴原本冒着腾腾的热气,此刻却在时间的流逝中,那热气逐渐消失不见。
一旁的水壶偶尔发出“叮咚叮咚”的水滴声,在这略显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朱见深的身影如同一片云般轻轻飘了出来,眼神中带着冷意,“是你做的局吧。”
吴书韫仿若未闻般,只是静静地端起茶杯,递向朱见深,轻声说道:“陛下吃酒。”
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宫人招,为何要留朕行踪?难道不就是为了设计朕与贞儿。”
朱见深的声音带着恼怒,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有万贞儿戴上的玉佩,他的眼神也随之变得柔情起来。
吴书韫缓缓起身,然后缓缓跪下,她的动作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她深深地磕头认错,额头上很快就出现了一片红晕,“臣妾有罪,不该向宫人打听丈夫的行踪,不该向御膳房打听丈夫的喜好。”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努力压抑着。
吴书韫低着头,不敢抬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她身前的一小片衣服。
她的嘴角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强忍着更多的情绪。
她心中默默想着:果然,但是我有后手。
她深知朱见深并没有掌握实质性的证据,要是真的有确凿证据,就不会在这里只是逼问自己,而是直接下旨处置了。
朱见深确实只是查到了宫人向坤宁宫汇报,每日自己何时会离开御书房,在御书房里待多久。
这些消息虽然不足以定吴书韫的大罪,但也足够让她受一时的惩罚了。
吴书韫心中满是害怕和懊悔,可唯独没有后悔。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争宠,为了在这深宫中站稳脚跟。
朱见深冷冷地说道:“传朕令禁皇后足。”
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如同冰冷的判决。
芍药,这两个字给人印象是温温婉乖顺。在联想到芍药的一些词语。
每个人一辈子会遇到许多不顺心的事,一件事完了,一件事又来一层一层的包裹起来了,如芍药花瓣包裹花心形成一朵独一无二的芍药。
人生中的许多事情是不同的,不然,岂非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