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地突然闯进屋内,“陛下,大皇子薨了。”
沉闷的钟声缓缓敲响,那钟声一声接着一声,仿若低沉的呜咽,在宫殿的上空弥漫开来。
朱见深的脸上瞬间写满了震惊,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他下意识地追问,希望刚刚听到的只是一个错误的消息。
怀恩低着头,不敢直视朱见深的眼睛,再次沉痛地说道:“大皇子薨了。”
吴书韫听到这个消息,猛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愤怒与焦急,“怎么回事?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还有大皇子的奶娘,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一干人等必须重重处罚,绝不能轻饶。”
怀恩赶忙恭敬地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说完便领命退下。
吴书韫见状,急忙走到朱见深身边,伸出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陛下,陛下。”
朱见深只感觉一股血气猛地冲向脑门,喉咙里一阵腥甜,“哇”的一声。
一口瘀血吐了出来,那鲜红的血液落在地上,宛如一朵盛开的凄惨之花。
周围的人见状,都惊慌失措地呼喊着:“陛下,陛下。”
御书房瞬间乱成了一锅粥,人们慌乱地跑来跑去,不知所措。
两位太后心急如焚,赶忙守在龙床边,眼睛紧紧盯着床上的朱见深,吴书韫则站在一旁,满脸泪痕地哭泣着。
翠兰带着一群人走进潇阳宫,刚踏入宫门,就听到万贞儿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陛下,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翠兰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她缓缓拿出令牌,面无表情地说道:“请万妃娘娘,前往御书房见陛下。”
万贞儿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
她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与不甘的火焰,冷冷地说道:“告诉吴书韫,她赢了,赢得很光彩。”
翠兰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还请娘娘尽快前去,不要再在这里斗嘴皮子了。”
万贞儿冷哼一声,眼中满是怨恨,“她赢了,还不许我说两句。好大的架子啊。”
就在这时,丧钟再一次敲响,那沉重而悲怆的钟声在宫殿里回荡着,仿佛是为这无尽的哀伤奏响的挽歌。
刹那间,沉闷的钟声缓缓响起,那钟声在寂静的宫殿里回荡着,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哀嚎。
万贞儿满脸惊恐地看向翠兰,眼睛里满是慌乱与疑惑,声音带着颤抖地问道:“谁是谁?”
翠兰微微欠身,毕恭毕敬地说:“奴才已经苦口婆心地劝过娘娘了,现在来人啦,请娘娘更丧衣吧。”
然而万贞儿此时哪还顾得上更衣这等事,她心急如焚,衣衫不整地就匆匆朝着御书房奔去。
御书房内,周太后悲痛欲绝,哭到晕厥过去。
吴书韫趴在床边,眼睛紧紧盯着床上之人,口中不停地呼喊着:“陛下陛下。”
钱太后见此情景,心中的哀伤和悲痛也瞬间涌上心头。
她眼前一黑,索性直接晕了过去,随后被人直接送回了慈宁宫。
万贞儿一路狂奔而来,头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衣服上也沾满了灰尘污渍。
她不顾一切地冲进殿内,却被怀恩拦了下来。她就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朱见深,朱见深。”
吴书韫站在她面前,身姿挺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冷地说道:“陛下一直在苦苦等着你来见他的最后一面,你却辜负了陛下最后的期待,先去梳洗打扮一番再来见陛下吧。”
万贞儿像是突然发了疯一般,手指直直地指向吴书韫,眼神中透着一股怨恨,大声叫嚷着:“是你对不对?就是你。”
周太后被这吵闹声惊醒,她挣扎着爬起来,眼中满是愤怒与怨恨,抬手对着万贞儿就是重重的一耳光,大声呵斥。
“深儿一直在等你来见他最后一面,他一直强撑着没有咽气,就盼着你来,可你却迟迟不来。”
周太后气得身子微微发抖,继续数落着:“你在南门宫难道什么都不清楚吗?你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他?
他为了去你那儿,每日奔波劳累,积劳成疾啊。”
万贞儿刚想开口辩解,吴书韫就赶忙扶住又要晕过去的周太后。
周太后一边靠着吴书韫,一边悲戚地哭诉着:“吾儿命苦啊,怎么就遇上你这个扫把星。”
万贞儿拼命地摇着头,眼神中满是无助,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你,是我。
帝丧大礼,满国举丧,吴书韫统管天下。
汪植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捶打着吴书韫的腿,低声说道:“娘娘,怀恩那边已经处理妥当了。”
吴书韫正全神贯注地翻看手中的奏折,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淡地问:“万安那边的事情呢?”
一旁的翠兰恭敬地回答:“少爷已经把万安的事情处理好了,那万妃如今也差不多要疯了。”
吴书韫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冷峻,说道:“鄂南那边匪乱猖獗,汪植,你即刻动身前往,务必要将那些乱匪处理干净,莫要留下后患。”
汪植退下。
汪植被封为汪提督,统管一州之兵权,督天下众臣。
停顿片刻后,吴书韫又吩咐道:“去召各位大人到偏殿议事。”
我吴书韫,就如同枣树在这宫廷之中开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一般。
从今往后,我才是这大明真正掌控局势之人,万贵妃的生死于我而言,就如同蝼蚁一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骗人的,其实她的生死我还是挺惦记的,毕竟朱见深没有死啊。
朱见深被我囚禁在深处,看着我一步一步控制着整个大明,引领大明一步步走向巅峰。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要他做满十年,我就让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