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和唐糖奉命为沈星河搜罗人。
从飞羽阁的火场里逃出来的杀手有不少,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她们找回来了十五个。
沈星河一出现,众人齐刷刷的起身向她行礼。
银月将情况跟沈星河做了汇报。
沈星河微微颔首,“今日我只是暂时帮你们一把,你们可以自选去留。愿意留下的,每月月银五两;不愿留的,归还卖身契,送五两银子做盘缠。”
沈星河算是很仗义了,换个人,手握他们的卖身契,说不定会做什么呢。
沈星河说完,其中一人马上站起来,“公子,我无家可归,还请公子收留!不要月银。”
“我也愿意留下,为公子效命!”
“我也是!”
“我也是!”……
银月扫过去,愿意留下的有十二个。
“多谢公子相救,但是我再也不想杀人了,就想找个地方过普通人的日子。”
“我也是,我记得我家,我想回家去看看……”
“不知公子可需要厨娘?我不想杀人,想做饭!”
沈星河先让银月给不愿留的二人给了卖身契和银子。
略作思考,沈星河留下了这个厨娘,就在这个小院里给她们做饭。
全部确定好之后,沈星河让银月试了一下她们的武功。
看着这些自己的人,沈星河心中定了许多。
银月对沈星河的做法很好奇,“主子,其实我们这样的人,您给我们一个容身之所就已经非常好了,哪里需要那么高的月银。”
要知道以前,他们这种被高价买去的,一般都没有月银。就算有的给,能给二两都不错了,怎会给这么高。
沈星河却不这么认为,“要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哪有这样的,就算当下大家觉得没什么,但时间长了难免心中产生芥蒂。”
“忠于我的人,我绝不会亏待,该有的都会有。但若生出旁的心思,我也不会留情!”
银月对沈星河很是佩服,杀伐果断,又不失人情味,这样的主子可遇不可求。
沈星河丢给银月一盒药膏,“每天涂两次,一个月左右,你脸上的花纹会消失。”
没消掉之前,就只能拿粉底或者帷帽遮挡了。
她可不想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真去拿着烙铁往自己脸上怼。
银月感激的望着她家主子,“这种小事,您都关心…”
“我的人,我不关心谁关心。”
沈星河长得好看,配上这么霸气的言论,银月悄悄羞红了脸。
……
沈渊举办了文会:沈园雅集,便邀京城才子佳人、名士大儒参加。
众皇子公主当然不能少了。
招财有些担忧,“殿下,文会您不大擅长,为何还要去啊?”
像以前,这种场合太子殿下从来都是找借口不去的。
沈星河整了整衣领,挑了把扇子,漫不经心的说,“不去不行,不去他们会专门来请的。”
沈星河非常清楚,这种突然间出现的活动,一定与他最近的表现有关系,肯定躲不掉。
要翻身,这些都必然要面对。
谁知话音刚落,下人就来通报,“殿下,大皇子殿下派人来接您了,说是您不去,不好开席。”
沈星河朝招财扬眉,意思很明显: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
招财无奈的拧眉,殿下料事如神,但今日注定不好过啊!
沈星河不以为意,“去备马车,咱们坐自家车。”
“是!”
沈园是皇家园林,依山傍水,湖面碧波荡漾,荷叶田田。
千余座精致的亭台楼阁,水榭回廊点缀园中,雅致又奢华,环境自然是没的说。
今日的雅集主要在清澜苑举行。
沈星河算是来的晚的,其他人早就到了。
园子里琴声悦耳,有人弹唱,有人下棋,有人品茶赏花,有人吟诗作对谈笑风生。
每个人都是锦衣华服,男子风度翩翩,女子婀娜多姿,处处透着富贵;婢女侍从穿梭其中,送上茶水点心、珍馐美馔。
沈星河路过,也会有认可的人对她行礼,但是不多。
不少人根本不在意他这个不起眼的太子,尤其是有些自诩清贵的文人。
就算她谈判时语出惊人,但那也只是一阵风罢了,在武将中更受欢迎。没有实际的成绩,没多少人会真正信服她。
唐糖也是今日才知道她的主子竟然是当朝太子。
又惊讶又兴奋。当时她觉得自己眼光好,现在看,简直是开了天眼!
想到民间对太子殿下的评价,她都替她家主子不平。
此时再看到这些人的态度,更加不服。
但她是知道分寸的,主子那么厉害的人都没说话,她也不会表露半分。
沈星河边走边欣赏,去往深渊所在的锦云阁。
沈泽老远看到沈星河,赶忙迎上来,“六哥,幸好你来了,要不然我要无聊死了!”
满院子的才子佳人,之乎者也,他听得都打瞌睡,下棋也不会,弹琴也不会。
只能吃吃喝喝赏赏景。
“怎么,我来了就好玩了?”
“那当然!”
沈泽歪着身体靠近,压低声音讲,“我听到他们说要为难你,你可要小心点!”
沈星河略微点头,为难才正常,不为难就见鬼了。
“你不是刚好大学生吗,为何不背两首诗去碾压他们?”
沈泽悻悻道,“那不是忘光了嘛!何况,人怕出名猪怕壮,我没那实力,只怕会死得更快!”
在明哲保身方面,沈泽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锦云阁里,主位上坐着沈渊,另外还有二皇子沈鸿、今科状元苏墨卿、榜眼陆书白、探花郎叶辞、沈星河熟悉的太子少傅景牧云,以及十多位沈星河叫不出名字的人。
众人客客气气一阵寒暄,都落了座。
沈渊语气温和的揭开主题,“今日雅集,难得请到了太子殿下,诸位不是说仰慕太子才学吗?可不要错过机会啊!”
“可不是,太子殿下那十二字直击人心啊!”
不论是虚情还是假意,众人都点头附和。
众所周知,太子从未参加过这类活动,也没有什么作品流传,又有谁会仰慕他,这就是睁眼说瞎话。
其他人附和着,也不过是看看热闹,期待着沈星河出丑罢了。
一位白衣书生率先起身,“陈某不才,只对诗词略有心得,不知可否跟太子殿下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