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箐箐感到惊讶之余,又感到惶恐不安。
这几个人日常在学校可没有向她示好的迹象。
她支支吾吾道:“我……我一会要和我姐去玩,我们先……先约好的,爽约不太好吧!”
宋岑珏听言肉眼可见的脸色变得难堪。
静默片刻,他说:“那我们和你姐一起也可以,吃个饭而已,你该不会还要拒绝吧?”
俗话说的好,再一再二不再三,福箐箐贝齿咬了咬唇肉,纠结了两秒道:“那好吧。”
左右不过一顿饭,姐姐陪她一起,她更有安全感。
福箐箐带着一伙人走出校园,看到人群中最显眼的姐姐,脸不由得一热。
宋岑珏的手拽着书包带,白色t恤映得他更加阳爽朗帅气,“看来你姐对你是真爱。”
福箐箐只点头。
她性格含蓄一些,何况从前也没人对她这般高调过。
鲁齐思只是温柔,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福箐箐加快脚步穿梭过人群奔向福满满的方向。
“姐。”她叫了一声。
福满满还坐在江京九肩上,举旗子举得胳膊酸疼,“哇哦!恭喜我家高中生成功晋升为大学生。”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扔给福箐箐,“先拿着,回家了,姐还有别的礼物送给你呢。”
福箐箐接住红包,露出一口小白牙道谢。
宋岑珏一行人才从人群中穿过来。
福满满也从江京九肩上下到地面,一站稳就看到这群人,弯柳黛眉一拧,问道:“你们跟来做什么?”
“我们想请箐箐吃顿饭,正式向她道歉,之前是我们不懂事,想着毕业把这件事彻底了结,以后也许天南海北再也没这么好的机会了。箐箐说您跟她约好了,我想着大家能不能一起。”宋岑珏滔滔不绝地解释。
倒真有几分男人该有的担当的影子。
福箐箐怕福满满误会,举手补充了一句:“姐,我已经答应了。”
她不想以后单独和这群人吃饭,想想就害怕。
对上福箐箐略带恳求的眼神,福满满心中有再多不情愿也忍了。
她拉着脸,没什么好脸色,“既然她同意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福满满和江京九上了同一辆车,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
她不断想,这个世界真的抓马又现实。
假设她现在交往的对象是商昱珩,箐箐真的来了首京上学,没准在打架那次,他就会不假思索抬手把她们姐妹打入尘埃里。
不过这种假设不成立,商昱珩根本就不会照顾她的家人。
他不害她们都算不错了。
驱车来到了,宋岑珏定的饭店。
是家首京老牌饭馆,大丰元。
这家饭店福满满是真没来过,听说来这里吃饭的一般都是达官显贵,有钱吃不上这里,还得有身份。
就连跟宋岑珏一起的几个也叹为观止了。
顾心爱蹦着叫出声:“宋岑珏,你是怎么弄到大丰元的位置的?我爸想弄个位置,等了半年都没机会。”
柳敏不是本地人,也很少来这边,她眼带探究问道:“这不就是一个饭店吗?有什么稀奇的?”
在她眼里能值钱的只有那些国外的宝格丽酒店,或者大都市摩天大楼里的酒店。
这种饭店外观看起来平平无奇,首京遍地可见,而且里面的设施指不定多旧了。
顾心爱无语地撇嘴,“我说你,不懂能不能别张嘴了?真的很烦,土包子一个。”
福箐箐下意识闭紧嘴巴,免得说点什么不着边际的话,被人笑话。
贺煦微不可察蹙眉,“顾心爱嘴巴放干净点,柳敏她又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大丰元很奇怪吗?”
顾心爱傲慢地转过身子和徐穗芊手牵手窃窃私语,晾着贺煦不理他。
几个孩子吵成一团,江京九和福满满溜达着往大丰元门内走。
江京九向福满满介绍,“我祖父还在首京的时候,外界传他和大丰元的小少东家是死对头,我们两家有点渊源。”
“我怎么听到的是,你祖父是大反派,大丰元的背景可是正义的象征。”福满满似笑非笑地调侃。
江京九挑眉想了想,“也没错,姓沈的根正苗红,但我祖父也不算恶人,太复杂了不说这个。”
他祖父的事迹说个十年八年估计也讲不完人生进度条的一半。
他们来的早还没到晚上吃饭的高峰期,进入大丰元只看到三三两两的服务员走动。
进入三楼包厢,整幅落地窗映入眼帘,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梨园,煞是壮观。
看到这种景象,不由得让福满满想起上大学时期节假日出去游玩的计划。
“我上大学的时候听说燕州有一棵三千年古梨树,本来想去看看来着,但听别人说,那棵树被保护起来了,不给任何人接近,小区进入都有‘重兵把守’,老严格了。”
江京九坐着椅子双腿交叠,摩挲着耳朵上别着的那根烟懒散道:“确切地说,那个小区把卖出去的房子,全都高价回收了,沈家人干的,也就是大丰元上一任主人干的。”
福满满一听眼睛瞬时亮了,“啊?不是吧?这么豪横的吗?”
宋岑珏等人进入包厢,听到了他们俩的对话,插嘴道:“如果您想看,我可以和朋友打个招呼,带你们去参观一下那棵古树。”
江京九微不可察瞥了一宋岑珏,不屑地轻嗤一声,“没有你,我们照样能看。”
宋岑珏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说:“那可不一定,您就算再有钱,想进那个小区,人家主人家也不一定愿意接待你。”
“你祖上那点关系隔了这么多代还在用呢?”江京九一语道破真相,“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张嘴。资料显示,你祖母和沈政烜的儿子是同事也是朋友,那都是过去式了。”
宋岑珏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连他都是听爸爸和妈妈聊天的时候偷偷听说的。
而且他来大丰元订包厢还是提了祖母的名字才管用的。
家里人不知道他来这里消费。
江京九逗狗似的瞧他,“只要我想知道,就没什么难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