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程虎朝着二队队员王金龙使了个眼色,眼神里的挑衅意味不言而喻,示意他上前发难。王金龙刚从警校毕业,作为上一届的新兵,在学校散打比赛中勇夺冠军,市局上下,鲜有人能在身手方面与他匹敌。平日里,他和程虎私交甚笃,程虎一个眼神,他便心领神会。
王金龙当即上前,扯着嗓子喊道:“我们刑警支队出任务,那可都是在刀刃上行走,没点真本事怎么行?你作为新来的副队长,要是身手还不如我们,叫我们怎么心服口服?想让我们服你,先打赢我再说!”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到周平面前,怒目圆睁,满脸的不屑与轻蔑。
周平看着气势汹汹走来的王金龙,神色平静,目光淡然地扫向四周,缓缓开口:“你们都是这个想法?还有没有不服的,想比划的一起站出来。”
这话一出,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瞬间又有六七个人站了出来,其中一人扯着嗓子,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轻笑,大声嚷道:“没错,我们也是这意思。你要是觉得金龙太厉害,不敢跟他打,服个软,跟我们几个比划比划也行,别光嘴上逞强,有种就站出来!”说罢,此人还仰头哈哈大笑,那嚣张的模样,仿佛胜利已经握在手中 。
周平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这人,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还有没有不服的?都一块儿站出来,让我也好好见识见识。”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新来的?让我们站出来,是想把我们记下来,回头好给处分吗?你先过了前面这几个人这关再说,别在这儿一遍一遍拖延时间。我看你就是想拖到中午吃饭,然后找个借口散场吧。”说罢,一群人哄堂大笑,那笑声中满是对周平的嘲讽与轻视。
周平见状,轻轻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几个就一起上吧。”
此言一出,王金龙瞬间被激怒,脸涨得通红,怒声吼道:“你什么意思?是觉得输给我一个人太丢脸,想让我们几个一起上,这样你输了也能找借口?你这点小心思,在市府办或许行得通,可在我们刑警队,绝对行不通!”
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对,他肯定就是这么想的,怕输给一个人没面子,输给一群人还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能给他这个机会,金龙!”
“没错,金龙,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新来的副队长,让他明白,咱们刑警队可不是靠关系就能混进来的地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场面越发喧闹,所有人都等着看周平接下来如何应对,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
周平抬眼看向身旁的方锐,心中暗自思忖,待会儿要是动起手来打伤了这些人,怕是要惹上麻烦。若方锐同意这场比试,即便最后他们挂了彩,也怨不得自己。
方锐察觉到周平的目光,以为是向自己求助,嘴角一勾,轻蔑地笑出了声:“周副队长,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刑警队的这帮家伙,可不好管。你要是怕了,就服个软,哪来的回哪去,这事也就翻篇了,没必要硬撑着上场。万一切磋的时候,不小心把你打伤了,回头叶市长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
“那方队长的意思是同意我跟他们切磋了?”
方锐一听这话,心里直犯嘀咕,这人莫不是傻了?还真想着挨顿揍?难不成他以为被打一顿,这群人就能乖乖听话?既然他自己找死,那就成全他。念及此处,方锐扯着嗓子说道:“同意啊,当然同意!只要周副队长你有这个胆子,不过你要是受伤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周平追问:“要是他们受伤了呢?”
方锐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心想他们怎么可能会受伤,你这大白天的怎么竟说梦话:“他们受伤也是自找的!新来的人和刑警队员切磋,这可是咱们刑警支队的老传统了。在切磋中受了伤,谁也不敢找事儿,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吧。”
周平见方锐已然拍板作保,便深吸一口气,朗声道:“那好吧,正好趁这个机会,我也来领教领教咱们刑警队的真实水平,看看是不是真如刚才说的那般厉害。”
这话一出口,底下众人顿时炸开了锅。“这不知死活的小白脸!金龙,千万别手下留情,狠狠给他点颜色瞧瞧!”众人七嘴八舌地叫嚷着。
方锐见状,主动站出来充当裁判,清了清嗓子说道:“好,既然你们双方都同意切磋,那咱可得把规矩说清楚。切磋过程中,以分出胜负为目的,只要一方认输,必须立刻停手。大家都是自家兄弟,点到为止,千万别下死手,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纷纷应和:“听到了!”
周平神色平静,缓缓摘下警帽,动作不紧不慢地解开警服扣子,将警服轻轻脱下。王金龙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满脸不屑,嘲讽道:“怎么,你以为能在我手下坚持几息,根本没那必要,还脱衣服。”
“我这刚领的警服,怕一会被你弄脏了!”
“哼,你也就现在还能硬气这一分钟了,等会儿有你哭爹喊娘的时候!”
随着这话落下,二人的切磋正式拉开帷幕。王金龙年轻气盛,求胜心切,一上来就摆好了架势,前腿弓起,后腿蹬直,呈现出标准的散打姿态,还不停地前后跳跃,试图用气势震慑住周平。反观周平,静静地站在原地,神色淡然,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在王金龙眼中,这模样就如同呆若木鸡。王金龙可不管那么多,见周平毫无动静,他一步向前探出,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如同一发炮弹般,直冲着周平的太阳穴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