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等任莎莎带着除她之外的一人一缸出现在营地里时,众人都有些惊愕了,他们当中虽然也听说过轻功这东西,可也没人见过人还能像任莎莎那种飞法啊,不但能飞得高,还能带人、带物一块飞!
见过了她的手段后,那些还想对她颐指气使的人在对上她后也有所收敛了,在接她递来的水缸时明显客气了不少,甚至还学会了连连道谢。
过了一会,队伍便开始分发食物。
太子吃的是热食,其他人发了些饼。就在任莎莎心中暗道着这太子真小气时,分发食物的人又开始发起一些牛肉干。
好吧,太子还行,不至于自己吃肉却给随行人只吃素饼,虽然比起他的热食是差了些,但有肉干这待遇也不差。
咬一口咸香爽口有嚼劲而不柴,配着饼子吃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还在吃饭时,方才那孩子过来了。此时的他额角已清理过了,血渍已经抹干净了,
他站在那里,面容冷清不带一丝波澜,眼神中没了半分方才的急切与哀求,像是被一层寒霜紧紧包裹。
先前跪在地上时,他眼神里满是对武功的渴望,卑微地求她倾囊相授,那模样就像在黑暗中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现在,他身姿笔挺,表情淡漠,仿佛刚刚那个卑微祈求的人不是他。
他微微欠身,声音清冷又疏离,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
“女侠,太子有请。”
任莎莎被他这前后间强烈的反差惊到了,抬眸看了看他那毫无波澜的笑脸,站起身来,手里拿着饼,嘴里还嚼吧嚼吧地道:“带路。”
很快,她被带到了太子跟前。
那孩子朝太子行了个礼,道:“主子,人到了。”
太子连头都没抬,只一个挥手,那孩子便转身离开了。
任莎莎站在一旁,见他没招呼自己坐下,于是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也不行礼,直接道:
“雇主寻我来可有何事?”
感受到身旁人不一样的气场,太子终是抬头上下打量了下她,然后简单地道了声:“坐。”
这回她也不客气了,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拿着手里的饼和肉干就收了起来。她还蒙着脸面,不方便,索性就不吃了。
太子侧着头将她打量了一番,道:
“姑娘身手不错啊,有这种本事,怎么会沦落到此,委曲求全地接重生门任务赚口吃的呢?”
她冷笑了下,道:“作为应聘者,我有权不回答你的问题。”
听了这话,那太子也没恼怒,笑了笑,道:
“若是没地方去,可以考虑跟着孤。
实话告诉你吧,孤乃是北邕当今太子,可保你荣华富贵,不必再像现在这样餐风露宿,朝不保夕的。”
任莎莎一听,眉毛都挑了起来。这话她听着怎么就这么耳熟呢?
噢!对了,上一位跟她说过类似话的也是位太子来着。不愧是一脉相承之地,看人眼光也差不多,大域也好,北邕也罢,太子们都上赶着想收编她了。
她“哈哈”地大笑了几声,道:
“姑奶奶性格懒散,随意任性惯了,又岂会乐意屈居他人屋檐之下?阁下好意老娘心领了,若无正经事,告辞!”
她刚起身,便被那太子立刻起身拉住了手,道:
“哎,怎么没说两句话就要走啊,孤还没能与你详细说说呢!”
被他这么一拉,脑海中突然闪过方才那孩子在她跟前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太子罪状的模样来,任莎莎全身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于是立刻运了气,直接以气道压制住太子。
那气道虽然没有结出人形,但以普通人之躯应对的太子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他被气道压制,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想要挣扎却压根就动不了,双腿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别……别伤害孤……”
守在旁边是护卫看太子情况不对劲,于是警惕地抽刀出鞘道:
“住手!还不快快退下!”
听到这呵斥,任莎莎非但没有畏惧,还好笑地抬起自己的手,太子的大猪蹄子搭还在上面,然后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呵斥太子让他住手?”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打嘛又打不过,不打又怕太子事后问责打击报复。
任莎莎好笑地看向太子,收起了自己的气道,笑着道:
“太子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小民告退了。”
说着便将手一收,头也不回地走了。
人一走,太子膝盖突然一软,“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吓得其他护卫连忙过来搀扶着他,看向任莎莎的背影时,心中徒增敬佩却不敢发言。
过了一会,太子总算是缓过劲来了,便战战兢兢地看了看旁边过来扶着他的两人,恼凶成怒却又不敢高声张扬地压低了声音质问道:
“方才怎么不动手?”
那两人连忙行礼了道:
“太子,您知道的,打不过……重生门给的人身手都不普通!”
知道这话是实话,太子心中虽然很不畅快,但也只得作罢。
于是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裳,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找补地自我安慰着道:
“没事,有合同在,她还是得保我们此行平安而且还得为我们保守秘密。”
这时,一个护卫又道:
“太子,方才傍晚时宫人们磋磨她,她连怨言都没敢发,让干嘛就干嘛,不如此事交给他们,让他们多寻些机会磨磨她为您出口恶气?”
太子看向那护卫,盯得那护卫心虚地低下头不敢说话了,他却开心地拍拍那护卫,道:
“你倒是个机灵的,行,孤一会亲自交待下去,就让一群阉人好好磋磨磋磨她。”
太子不知道的是,其实在看过任莎莎那恐怖的实力之后,几位宫人心里都怕得要死,每当不小心跟她对上视线时都叫他们几个心里憷得厉害,别说寻机会磋磨她了,连跟她说话都不敢呢。
于是在太子看不到的地方,出面去为难和磋磨任莎莎这个任务又落到了那跪在任莎莎跟前的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