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给我......”话到一半,部族长气息一滞,不太灵活的头脑高速运转,像个卡壳的机器人一样强扭着脸看向刘玄,“你是什么人?”
刘玄收起令牌:“你猜。”
部族长也不废话,上来就是一掌拍出去,他好歹也是个聚气巅峰的武者,摸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也不会失了分寸和勇气。而且刘玄的外貌太有迷惑性了,十几岁的少年,没有高手的气质,就是要打对面初见大意的一瞬间。
也许是出于自信,他并没有呼叫门外的卫士支援。
于是刘玄双掌迅疾如电,一手抓住部族长的手腕,发力朝自己的方向拽动。
手腕上顿感一股巨力,部族长措手不及,脚下踉跄,当他发现不对的时候,来不及呼叫门外的卫士,就被刘玄另一只手锁住了咽喉,拼尽全力也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
不过,一名聚气巅峰的武者,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他抬脚飞踢,桌案腾空而起,带出沙石漫天,在半空中自由转体两周半,卷起一阵狂风,直朝刘玄面门砸去。
刘玄松开部族长的手腕,另一只手依旧紧紧锁在他的脖颈处,空出来的手以五指接触案面,气力浮于指尖,提供些许支撑力的同时吸收桌案撞击的力道。
手肘同步向后,抵消那巨大的冲击力,扭转手腕摆正桌案的姿态,以托举的动作轻轻放下,没有让任何声音扩散出去。
也亏这多层毛皮缝合制作的大帐隔音效果不错,不然外面肯定能察觉到里面的动静。
“还想挣扎什么。”刘玄顺势把部族长按到地上,两指压迫着他的颈动脉,挥拳捶向太阳穴。
部族长上下颚紧闭,咬合肌都要爆开的样子,脸上涨红得发紫,太阳穴突出,似乎在调动全身的力气,想要挣扎。
刘玄的体型在同龄人中算得上高大,比成年人都差不了多少,但是草原人对于他还是有体型优势。眼见自己被压制住,部族长宛如被斗牛士驾驭的公牛,不停地扭动着身躯,还真的给刘玄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安静点!”刘玄低声喝道,不能再拖了,要是真让外面的人察觉了,自己固然能跑出去,但打草惊蛇是少不了。要是让大西城内的草原人跑了,那就太不值得了。
想到这里,刘玄决定换一种方式,他拖着不断挣扎的部族长来到地图架子后面,这是大帐的背面,可以避开门口的卫士。
撕开帐篷,冷风骤然灌进温暖的空间,因为长时间缺氧头晕眼花的部族长瞬间清醒了,他扯着嗓子挤出一丝丝游离的气息,然而很快就淹没在呼啸的风声之中。
守着大帐正门的两名卫士,不约而同地朝身后看了一眼,满脸疑惑地面面相觑,刚才好像听到了部族长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对了,进去的那个汉人伙夫怎么还没出来?那小子长得确实是细皮嫩肉的,不会......
因为长时间被压迫血管和神经导致面部肌肉失能,没办法闭合口腔的部族长,一路上被灌了一肚子冷风,如果是个普通人,这么一受凉回去至少得高烧三天三夜。
武者就不用考虑这么多,刘玄相信他还能够承受三天三夜的严刑拷打。
又一次站在城门之下,这回刘玄大老远就掏出了令牌晃悠,城头上的士兵也大老远的就看见了令牌闪烁的金光。
守门的士卒看着刘玄拖着个四脚朝天的草原人往回走,在青石砖铺就的地板上摩擦,草原人的口中隐隐发出连续的闷哼和痛呼。
出于方便搬运考虑,离开营地后,刘玄就打断了部族长的四肢,拖着扭曲变形的一条腿一路行进。部族长的背部已经糜烂不堪,在青石板上拉出触目惊心的血痕。
看着吓人,其实对他来说只是皮外伤,痛是痛了点,休息两天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嗯......会不会给他这个恢复的时间,要看李闯的手段了。
在守门士卒敬畏的目光下,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迹,感觉有点影响市容市貌了。
“不好意思。”刘玄对士卒致歉,“麻烦你们清理一下。”他指了指地上的血迹,然后扛起那个被莫名其妙斩首的草原部族长,抬腿飞奔。
无视了身后一群士卒在混乱中收拾地上血迹的场景,刘玄跨越半个大西城,抵达了李闯给他们安排的“交货点”。
“这不就是间地牢嘛。”刘玄看着面前火把照亮的昏暗甬道,里面是一间间狭小的牢房,长宽刚够一个人躺下并且有翻身的空间。
阴暗潮湿的地牢隔间内,关押了不少熟悉的面孔,这些都是刘玄他们抓回来的,潜伏在大西城内的草原人。其中有部分是单纯来做生意的草原人,并非心怀鬼胎之辈。区分开之后,这些人会被单独关到一起,现在还不能放出去,万一他们给同胞通风报信就麻烦了。
刘玄扛着肩上的玩意穿过错综复杂的牢房过道,按照地牢守卫的指引直奔审讯室。
往那个不断发出惨叫声和血腥气味的小房间中一钻,刘玄看到李闯就坐在对角,指挥着狱卒对被抓来的草原人严刑拷打。
“左边那个,鞭子往下移动三寸,你在这个位置打只能是皮外伤,对这些皮糙肉厚的蛮子不痛不痒的。”李闯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空投手令。
“这个,草原人的老大,一群人在城外鬼鬼祟祟的,营地都支起来了,我没动,人给你带回来了,你看着办吧。”刘玄把部族长往李闯跟前一丢,直接伸手从他的碗里拿起了另一个鸡腿。
“我说你小子怎么半天没动静,原来是斩首去了,是不是还得给你记上一功?”李闯抓住部族长的衣领把他扔到角落里空着的审讯架上,很快就有狱卒来给人绑上。
“那倒不用了,我可不是你的部下,要这个功没用。”刘玄说道,“要真觉得有用,不如多给点真金白银。”
“看不出来,你还有当商人的潜质。”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