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少年正准备拔剑,剑锋闪烁,像是要切开天边的晚霞。
气氛瞬间凝固,连空气都被剑气割裂了,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
小兕看着眼前的状况,心脏差点跳到嗓子眼,小胖马的脚步也踉跄了一下。
但她硬是挺住了紧张,喊道:
“嘿嘿,这位少年英雄,您误会了!这是我哥哥宇戦墨,千万别激动,他不是坏人!”
她握着缰绳的手心都已经湿透了,依旧强装镇定。
“误会快点化解!!否则,今晚就得吃个剑伤、或者枪伤大餐了!!”
因为宇戦墨的武器是长枪。
宇戦墨依旧站着不动,冷静得像块石雕,透着一股“我不是你想惹的那种人”的气质,手中长矛紧紧握住,完全不打算示弱。
宇戦墨脑袋上的三道杠标志着他很无奈,这一幕荒唐的场面让不善言辞的他更加无语。
小兕看着两人剑拔弩张。
那少年眯起眼睛,剑尖依旧指着宇戦墨,眼神凌厉:
“哦?他还会使枪??小姑娘别怕!!英雄我来救你……”
少年剑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破空的尖锐声音,“嗖——!”剑光如闪电般劈来,直指宇战墨的脖颈。
宇战墨眼疾手快,长枪一抖,枪尖猛地一旋,发出一声“嗡——”的低鸣,长枪犹如猛虎扑食般迎了上去。
两者瞬间交错,剑与枪在空气中碰撞,发出一声“叮——锵”的金属撞击声,火星四溅。
宇战墨脚步微移,迅速横扫长枪,枪身带起一阵风声,“呼——”,狠狠扫向少年的腿部。
高适身形灵活,眼看这招快到,他迅速一跃,身体如同猛兽出笼,猛地腾空,躲过了攻击,脚尖点地,倏然翻转,借势劈出一剑。
气氛紧张而又紧绷。
“Stop!刀枪无眼!Stop!Stop!”
由于尖叫声从小兕嘴中发出,还是英文,这奇怪的发音,倒是制止住了激烈摩擦的两位少年。
这两人过招之后反而觉得对方好身手,心里有些佩服对方。
小兕发现这英语单词真好用,她咳了咳:
“嘿嘿,剑客,您,您别误会!我叫贞小兕,这是宇戦墨,他粘个白胡子就是节度使……我们真心不是坏人!”
话说到这,她觉得自己已经接近用谦虚和甜美的笑容挽回局面的边缘。
毕竟,谁能抵挡她的“纯洁美丽的笑容杀”呢?
那少年听了节度使几个字,剑锋微微收回:
“哦?看样子真是误会了……你们好,我叫劬攸九!”
他一边说着,一边跳下马来,用剑尖在地上划拉,像是给大地画了个圆圈,神气十足道:
“这几个字,劬攸九!”
小兕好奇,“这个字念渠吗?我还以为是‘给力’二字呢。”
这时,宇戦墨才忍不住笑了一下,“去忧酒??”
心想,“这人很有可能是李白的平行时空……”
少年倒是聪明:“差不多,像‘够劲’和‘给力’的组合!!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笑声清脆得像瀑布直下三千尺,立刻把周围的紧张气氛化解得一干二净!
“哈哈哈,真是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江湖上,误会啥的经常有,别介意,别介意!”
宇戦墨又恢复了没什么表情,就像个不懂得如何笑的机器人,但气氛却在不知不觉间松弛了下来。
劬攸九忽然拍了拍手,神情严肃了些:
“这位兄台,你的内力气场和武功架势,功夫不错,能不能帮我追一下那群贼人,顺便请你们去吃个晚饭,怎么样?”
宇戦墨微微一愣,心中顿时了然——哦,原来那群匆匆离去的骑兵,真是贼人!这情节越来越像了……
小兕脸上一喜,急忙说道:
“天呢,布丁宇,你也太神算了,咋就知道烧鸡就是他要请的?……铁锅炖大鱼又着落了……”
她话没说完,劬攸九已经骑马飞驰追贼而去,简直比火箭还快。
宇戦墨也跟了上去。
小兕也紧随其后,心里偷偷偷笑,虽然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觉得有点奇妙的东西正在悄悄萌芽。
小兕迅速赶到现场,只见劬攸九一人被一群劫匪围住,宇戦墨呢?
眼看少年十步杀一人,只是没提防身后的那个贼人,就要被砍伤!
远远看见的小兕心急如焚,立即挥鞭加速,却忘了自己哪里会什么武功。
到了跟前,小胖马一看这场面说啥也不走了……
就在她着急却不敢上前时,宇戦墨那只飞镖像闪电一样穿透空气,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最后一个贼人的喉咙。
最后一个贼人当场栽倒,鲜血如涌。
劬攸九瞪大了眼睛,震惊中带着一丝感激:
“厉害!原来这就是节度使的威风,飞镖这么准!不光使枪厉害呀。”
宇戦墨内心戏足,依旧一脸冷峻。
夜幕降临,劬攸九兜里有银子,请二人吃饭。
席间,他终于吐露了自己的往事,大家才知道,原来这位潇洒、无所畏惧的少年,曾经也有过一段“纯情”的往事——
劬攸九的往事,可以说是典型的“才子爱孤独”的典范。
他年少时才高八斗,满脑子都是诗词和浪漫,却常常觉得这个世界上其他人都像是被发霉的草帽压住了脑袋,毫无创意。
他在山水间独自徜徉,并非可以追求“心灵的独立”。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吴指南……”
“物质男?”小兕觉得这个名字有趣。
“吴指南倒是比我物质,但这也本为男子本性……想要超脱像我与高适那般就难了。”
小兕有些感觉,就要邂逅那些盛唐文学的名士了,她继续听少年叙述往事……
劬攸九(微微眯眼,低声道):
“天命所归,人生几何……这一切,是不是早已注定?”
物质男(抬起头,略显不耐烦):
“哎呦,你又在想那些‘天命’和‘人生意义’的破事了?咱们这些人,不就是为了活得更好、更富吗?”
(他翻了翻账本,指着一行数字)
“看看,这段路上,咱们如果能开个酒楼,卖上几瓶上等的美酒,估计能每天都能赚个五六百两银子!而且——这瓶酒的年份能不能再贵一点,或者加点稀有的调料,这样价格就能翻倍!”
劬攸九(眼神迷离):
“你就不能稍微考虑一下人生的理想吗?那些金钱、权力、豪华,只是浮云。
你看——那月亮,是不是也像我那首《古朗月行》里的意境,既有“阴精此沦惑,去去不足观”,又有‘夜光何德?死则又育’的深刻道理?”
物质男(忍不住笑了):
“哈哈,老兄,你是不是脑袋被月亮照了?你不懂,人生就是要有实实在在的利益,光想‘诗与远方’,终究得饿死。我才不关心什么‘唐诗古法’,那都是赚钱的工具。”
(他拿起算盘,叮叮当当地拨动珠子)
“实用主义者懂得,能让自己发家致富的才是王道!”
劬攸九(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窗外):
“都说女人物质,我到觉得女子多善,她们常常被一些小细节感动,真正能打动人的,是那些细微的温情。”
物质男(毫不在意地摆手):
“温情?哈哈,男人骨子里喜欢的是掠夺,像抢我骨头的那些贼一样。
自己赚不到的,就想从别人手里拿,像鬣狗一样。
你看那些鬣狗小贼,抢不过别人、占不到便宜就火冒三丈,气急败坏!!好像别人欠了他八百吊!”
(他低头继续翻着账本)
“别说这些了,咱们能从这趟旅程中赚到多少?我可不想像劬攸九你一样,整天挂着浪漫诗人的高帽。”
劬攸九(无奈地笑了笑):
“你呀,就知道钱和权。那你到底怎么看待我们的未来?有一天,咱们总得做个选择——诗与远方,还是浮名与虚荣?”
物质男(拍了拍账本)
“我就只关心这些地契,能值多少钱,能换多少黄金。至于什么‘梦想’,先等咱俩先赚够了再说。”
说道这里,小兕问:“你们诧异如此之大,又如何成得了朋友?”
“哈哈哈哈,”劬攸九继续爽朗大笑,“他的确比我物质,跟我老爹一样!!爱说女人物质,实际上女人容易被一些小细节,小温情之类的感动,比如说拧个瓶盖、送个雨伞之类的。
但男人骨子里喜欢掠夺,就像刚才这群抢他骨头的贼人。
没有本事自己赚,像鬣狗一样,如我朋友所说,占不到便宜的时候会气急败坏,这就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