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砚根本睡不着觉,在搞清楚方景的身份后,新的疑问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他忍不住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景正在光脑上回复一些消息,他头也不抬的用精神力回复他:“我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你,在经历那次超新星爆炸之后,我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变成了方景。”
“你说的爆炸,是我反复梦见的那个场景么?”
“辛苦你了,”方景说,“我感觉你似乎经常被这个梦吓醒,之前在N1458的酒店里就是这样。”
罗砚没接话,他问:“联邦为什么要杀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别担心,同样的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我保证。”
方景不想给他透露太多,一项重要计划,执行的时候知道的人越少,进展就会越顺利。
更何况被自己的亲叔叔指证叛军这种事儿……方景不觉得现在说出口罗砚就会信。
而且赤影身上的问题还没得到求证解决,她很细心,平时猜“自己”的心事一猜一个准,方景担心现在全部坦白,日后罗砚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会被她看出来。
“暂时不要把我的事告诉赤影,”方景说,“她身上有问题……你身边很多人都有问题,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太多事,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打草惊蛇。”
罗砚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得向我证明你的立场。”
“嗯?”方景抬起头,视线里罗砚还是闭着眼睛,“睡”的很安详。
“你在这个世界里的行为动机,你到底想干什么?”罗砚继续用精神力沟通说。
“……”
对哦,我现在是个被联邦逼死的反叛军,要是我黑化了,我应该在这个世界里肆意报复,把联邦搞得稀巴烂。
想到这里方景笑了一声。
“别担心,我跟现在的你没什么区别,硬要说的话,就是比你知道的事儿多一点,思想可能没那么纯净了。”
罗砚没理会他的自我调侃。
“你不再效忠联邦了么?”他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那个问题。
在他所梦见的画面里,“自己”的处境简直就是四面楚歌,罗砚想象不到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而把自己从小带到大的联邦又为什么要对他赶尽杀绝。
“不要被我的事儿影响了。”方景思索了一会儿后才回答他。
“我是我,你是你,我们的部分过去经历可能别无二致,但是在我们在海星馆相遇之后,未来的一切都会改变,我不会让你的未来跟我的过去再重叠在一起的。”
“为什么是海星馆?我们第一次相遇不是在枫海公园么?”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我现在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
“好吧,”罗砚没有为难另一个自己,“但是我先前问的那个问题,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
“哪个?”
“你的动机。”
“非得刨根问到底么?”
“你要真是另一个我的话,就不会说这句话。”
方景哭笑不得,“好好好,我认输。”还真是一点都糊弄不了啊。
“简单点说吧,你所梦见的那个画面——我会落得那个下场,是因为我被人陷害了。我知道明面上陷害我的人是谁,但是背地里的我还没找到,所以我现在的做的一切就是想找到那个真正害我的家伙,然后弄死他。”
“参加军校联赛也是?”
“……不是。”
方景说:“我知道这届军校联赛的奖品是什么,全新的星陨机甲设计图,我需要那个东西。”
“你想打造一台新的星陨机甲?”罗砚说完又想到什么,“你那个世界里,赤影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方景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沉起来。
“不知道,”他说,“可能和宇宙融为一体了吧。”
没有任何东西能经历被超新星贴脸爆炸还能存活下来,星陨机甲也不例外。
……
想想也觉得可笑,抹杀自己可能是联邦近百年来打过的损失最大的战了,那些数不清的舰队,都在超新星爆炸的冲击波下给自己陪了葬。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罗砚说:“你眼下的目标是想造一台新的星陨机甲,设计稿是其一,原材料五维合金晶是其二……你选择来千璇玑是想偷这儿的五维合金晶?”
“超S级的事儿,怎么能叫偷呢?”方景心说“我”可真聪明啊,一下子就想到了我要干什么。
“不然呢?你又不想暴露自己超S级的身份,难不成直接抢?”
“这个提议不错。”罗砚感觉脑海里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笑意,“你会帮我一起抢吗?”
“不会。”罗砚回答的很干脆,“而且如果你真的选择硬抢,我可能会来阻止你。”
“说不定联邦派来解决我的人是瓦莲京娜,如果是这种情况,你会帮我吗?”
罗砚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说:“就算你拿到了五维合金晶跟设计稿,你还是没有办法打造出星陨机甲,这是一个很庞大的工程。”
方景笑了一声,“巧了,我是25岁的时候死的,比你多活的这几年里,我恰好认识了一些你还没认识的‘朋友’。”
罗砚再一次沉默。
“祝你成功。”隔了许久他说,“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么?”
“先前不是还在质疑我的立场吗?这么快就主动改口要帮忙了?”
“你要真是个反叛分子,就不会主动凑到我眼前,而是会想方设法避开我。”
顿了一下,“还有瓦莲京娜,我们很容易注意到你,然后调查你。”
“嗯嗯,你分析的都对。”
方景从椅子上起身,“说起帮忙,我确实有件事儿需要你帮忙。”
“什么?”罗砚睁开眼,轻轻瞥向他。
“走的时候给我留点信息素。”这句话方景是直接开口对罗砚说的。
“你给我安排的那个医生说我有病,还说我对你的信息素上瘾程度比正常omega要高。”
他眼底染上一抹坏笑,走到床前弯腰看着罗砚说:“亲爱的,你现在就是我的药啊。”
罗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