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站在一侧,提醒道:“夫人,您看这春月已经晕厥过去了。你看怎么处置她?”
【娘亲。人善被人欺,你千万不要心软啊,对坏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周雅芙回过神来,目光复杂地看着屋外晕过去的春月,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先是亲如手足的妹妹派人杀害月月;紧接着,一直被当作姐妹的春月给自己下毒。
现在,连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温婉可人的养女也包藏祸心。
若不是听到了月月的心声,恐怕至今仍然会被蒙在鼓里,像个傻瓜一样任人摆布、惨遭迫害。
而这一连串接踵而至的打击和背叛,几乎要将那颗原本炽热的心彻底击碎。
“嬷嬷,春月为了一个男人三番四次给我下毒,我...容不下她了。”
周雅芙低下头捂着孙曦月的耳朵,狠下心道:“把她拉下去处理掉吧。”
“是,老奴明白了。”孙嬷嬷回应了一声,便用手指了指张伟:“那这个男人又该如何处置?”
周雅芙微微侧过头去,目光冷冷地瞥向张伟:“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休想再轻易离开了。”
张伟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
果然将军府夫人如嘉怡口中专横跋扈。
他目光讥讽地瞥向她:“夫人,您是仗着自己是孙将军的夫人,还是仰仗着皇后娘娘在背后撑腰,就如此肆意妄为,以权势欺压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但是还请夫人不要忘记了,小人我虽然身份低微,但好歹也是个解元!
您若想要扣押我,恐怕还得多加考虑一番才行。”
周雅芙对他的话不以为意。
她轻蔑地斜视着他,朱唇轻启,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孙,嘉,怡。”
这三个字仿佛一道惊雷,直直地劈在了张伟身上。
张伟惊恐地看着周雅芙,连忙矢口否认:
“我……我不知道您说的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孙嘉怡!”
周雅芙冷笑出声:“认不认识,你自己心中清楚。今天便委屈你这个解元乖乖地待在将军府的地牢里做客吧。”
说完,她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立刻将张伟押入地牢。
孙嬷嬷满脸不解地看着她:“夫人,你不是要审问和处置张伟吗?”
周雅芙一脸倦容,轻轻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骨,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嬷嬷,此事非同小可,它还牵扯到了孙嘉怡。
要知道,孙嘉怡可是夫君救命恩人的女儿,于情于理,我都不便轻易出手处理此事。
还是交由夫君定夺更为妥当些。”
说完这番话后,周雅芙稍稍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
“嬷嬷,烦请您安排一下,把暗卫们所搜集到的证据以及调查出的所有情况,转交至夫君手中。
我相信,夫君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对了,还有派人盯住孙嘉怡,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汇报上来。”
“是。”孙嬷嬷应了一声,留意到她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疲倦之色,心疼道:
“夫人,您带着小小姐先行回房歇息去吧,余下的琐事,就交给老奴来操持便是。”
周雅芙缓缓低下头去,这才发觉怀中的孙曦月不知何时睡着了。
那张红扑扑的可爱小脸蛋儿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惹人怜爱。
望着孩子恬静的睡颜,周雅芙顿时觉得身上的疲劳感也消散了不少。
她温柔地轻声说道:“那我便先带着月月回房休息,辛苦嬷嬷了。”
言罢,周雅芙抱着熟睡中的孙曦月,朝着房间走去。
而留在原地的孙嬷嬷,则默默地开始着手处理后续事宜。
翌日。
周雅芙抱着孙曦月,温柔又耐心地拿着小勺,一勺一勺地给她喂着新鲜温热的羊奶。
“夫人。我回来了。”孙奕承大步流星地跨过门槛,坐在周雅芙身旁,直接拿起桌上的茶壶,仰起头,大口大口地一饮而尽。
周雅芙见状,不禁关切地问:“夫君,你昨晚一夜未睡吗?可用过午膳?”
孙奕承放下手中的茶壶,摇了摇头:“还没。昨晚我一整晚在大理寺忙着审问那些黑衣人,忙到刚才。
为了陪夫人一同享用午膳,特意匆忙赶回。”
稍稍顿了一顿,他原本平和的面容变得有些凝重,眼神微沉:
“夫人,昨夜我收到了暗卫送来的消息。
关于孙嘉怡之事,你暂且莫要轻举妄动。
且容我将此事彻查清楚之后,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周雅芙轻点螓首:“我自然信得过夫君。”
正在二人交谈间,孙嬷嬷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她先是抬眼瞧了一下孙奕承,随后满脸恭敬地对着周雅芙禀报:
“夫人,二姑娘带着表小姐候在将军府外,说是想要求见您一面。”
【啊啊啊,,,坏女人又来了?】
孙曦月张开小嘴,粉嫩的舌尖用力一顶,将嘴里的勺子顶了出来。
然后扭着小脑袋,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娘亲不要见她啊...她肯定没安好心...】
周雅芙连忙抱紧了她,秀眉紧蹙:“我昨日已同她彻底断绝关系,怎的今日她还有脸前来找我?”
想了一想,她吩咐道:“你去告知她们一声,就说我不愿相见,请她们离去吧。”
孙嬷嬷:“老奴已经跟她们说过了,但是她们却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见到您。”
周雅芙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你可打听到什么事?”
孙嬷嬷把打听到的事情说出来:“刘夫人今天派小厮把二姑娘昨晚勾引刘大人以及与刘同私通厮混的事情给宣扬了出去。
那个刘同听到传闻,一早就急急忙忙地把家里所有的银两都给掏了出来,直接跑到周府提亲。
周老爷嫌她太丢人,一气之下答应了刘同和二姑娘的的这门亲事。
听说刚开始二姑娘是答应了这门婚事,后来不知为何又反悔了。”
周雅芙冷笑:“答应又后悔?不可能。以妹妹的性格绝对不可能会同意。
而且刘同只是一个粪夫,他哪来的勇气上周府提亲。
其中必定有鬼。”
孙奕承听到这,心中不禁一紧,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赶忙心虚地抱起孙曦月,强装镇定地说:“月月啊,爹爹带你到外面去逛逛,好不好呀?”
然而,他那略显慌张的神情和不自然的动作没能逃过周雅芙锐利的目光。
多年的夫妻,他就是翘起尾巴,她也能猜到大概。
妹妹的事情,定必有夫君的手笔。
周雅芙嘴角微微上扬,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配上她清冷的语调,让人听了不由得心生寒意。
“夫君,这是背着我暗地里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这些事恰恰又是我所不知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