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卿一刻也不想放开她。
事后紧紧地抱着她。
他从前面抱完,又从后面抱。
他侧着抱不够,又让她趴在他身上,让他抱。
反正,如何都抱不够。
抱不够,也亲不够。
如果不是前台打来电话,说造型师伊芙琳过来,要给她做造型,赵卫卿不会放开她。
赵卫卿先前的生气已被安慰好,但拈酸吃醋的劲儿还在。
他从背后抱着她,埋在她颈窝,靠在她耳边说:“不准单独见他。我不想你单独见他。”
“晚会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哪怕你有需要,作为他的女伴出席,我也跟着去。”
“我不想你单独见他,我吃醋难受。”
梁书韵被他这模样气笑。
她浅笑,“卫卿哥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赵卫卿突然转到她的后颈,低头吻下去,种出一朵草莓。
梁书韵着急恼火,摸着后颈,“会被人看到的。”
赵卫卿放下她的头发,给她绑一个低丸子头,“如果不从后面拨开头发,看不到。还说我吃醋可爱么?”
“阿韵,我不想吃醋。如果我吃醋,有时也不知我能做出什么事。”
“阿韵,陈泽聿很狡猾,他玩弄你的心疼。”
“如果这次不是我及时出现,我被他挖墙脚了,还不知道。”
“阿韵,我不是怪你。你只是会心疼人。他很狡猾,利用你这点,试图偷你的心。”
梁书韵瞪向他,“我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被偷心。”
赵卫卿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可自诩理智的你,也有心软的时候,不是吗?”
“你的一点心软,足够他用了。”
“阿韵,带上我,我不想独自在房间里,猜想你们在那头干什么。”
“阿韵,也请你理解我一个妒夫的心情。”
梁书韵噗嗤笑出声,“刚才,还有人自诩不是妒夫。”
赵卫卿也勾唇浅笑,“哦?是么?”
“那从现在开始,他变了,他是一个会吃醋的妒夫。”
“他是一个担心最漂亮的女朋友,未婚妻,老婆,妻子,被挖走的妒夫。”
“没办法,对象太漂亮了,他不看紧点,他坐立难安。”
梁书韵要弹他一脑崩,赵卫卿却闪躲开,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舔了一下。
他舔时,媚眼如丝,目光锁定她。
梁书韵被他突如其来的孟浪,吓一跳,臊红脸。
她赶紧缩回手,“卫卿哥,你干嘛。”
赵卫卿并不放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再吻一下,“阿韵,我不是晓梅,也不是曹阳飞。别拿逗他们小孩的招数,逗我。”
“大人会用大人的手段,对付你。”
他看一眼她的手,意有所指,“就像刚才那样。”
她觉得赵卫卿学坏了,都孟浪了。
刚才他舔的那下,像极白狐狸舔人。
可偏生,她又任由他,又宠着他。
“阿韵,你会让我一起去晚会吧?”
梁书韵皱眉,“可我没有那个权力。”
赵卫卿温和一笑,“你答应让我去就行,其他的你不用管。去不去得到,是我的本事。”
梁书韵被他缠得没办法,点头说:“那你去吧。”
“但卫卿哥,不要勉强。反正我只是去看看。我这次受到了教训,我以后不会瞒着你,你放心。”
他放心她,但他放心不下陈泽聿。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免得平白无故给她增添压力。
给她增添哪怕一点压力,他都不愿意。
他点头,顺从地说:“嗯好,我们以后有消息,都及时沟通。”
“阿韵,有你真好,我很开心。”
赵卫卿不再纠缠。
伊芙琳等人,很快来到梁书韵房间,给她做全套造型。
赵卫卿没在房间里。
他如果想进去晚会,镇一镇陈泽聿,告诉陈泽聿谁才是她的男人,那么他也得做准备。
他离开房间前,把伍凯丽叫到梁书韵房里,让她守梁书韵。
最主要是,防着陈泽聿。
他不想他离开的期间,陈泽聿进来,对梁书韵做什么。
而五十六楼上,陈泽聿先前从三十七楼上来,一肚子火气。
他也问过自己,做这些干嘛。
从投入和产出比上看,他所做的事,一点都不划算,毫无投资意义。
他的时间、精力、情感,如此珍贵,如何能浪费在如此无意义的三角恋上。
但他不甘心,他放不下,他忘不掉。
他只要一闭眼,想到梁书韵扑在别人怀里,他就摧心剖肝,一刻不得安宁。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罢手,不纠缠。
但他的情感又撕扯他,叫他必须得到她。
哪怕他身份地位再高,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他有情感,有情绪,有思维。
只要他摆脱不了这三样东西,他永远无法不成为一个俗人。
如果非要因为身份、地位、金钱而有何不同,那么他最多就是一个有身份、地位和金钱的俗人。
陈泽聿在房间的酒柜前,打开一瓶罗曼尼康帝,倒一杯,一饮而尽。
蒋孔繁从外头跟进来。
他赶紧过去,拿走酒瓶,“你心情不好归心情不好,你别糟践我的酒啊。”
“我在卑尔根零下快10度,排队好久,才买到的酒。”
更别提他还提前几个月预约,还要提供各种麻烦的证明。
“你喝就算了,你还一饮而尽,你简直糟践。”
陈泽聿一把夺过来,再倒一杯,一瓶酒下去半瓶。
蒋孔繁虽然痛心疾首,但也只能由着他。
酒而已,大不了他从分销商那儿多买点其他酒,配额总能配上一两瓶。
蒋孔繁想起他之前失恋时,陈泽聿安慰他的话,他想原封不动还给他。
当时陈泽聿说什么来着?
陈泽聿说,女人而已,他为什么要因为她而苦恼。
陈泽聿还说,他蒋孔繁谈的那个女人,牌不敢打,话说不大声,一些他们日常都懂的常识她却一问三不知,带她出去丢人。她配不上。
陈泽聿问他,他谈的女人,只会向他索取资源,难道他就不担心,女人看上的从来都是他的条件,而不是他这个人?这层次的女人,最有手段,也最有心机。
陈泽聿还说,就算女人看上的是他这个人,也能通过恶补常识,懂得他们日常接触的东西。但他们的家庭,看不上没家世的女人。
他又不能和她结婚,最多就是玩玩。何苦为她伤神。
陈泽聿当时还骂他脑子有病,说他吃错药,非要硬吃爱情的苦。
他多么想,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反弹给陈泽聿。
但他想想,又觉得算了。
爱情的苦,是什么酸涩味,他最懂。没必要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蒋孔繁越想,越感觉酸涩。
他妈的,仿佛又回到他失恋的日子。
他也倒一杯,喝一口,问陈泽聿:“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