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人是傻子,街坊邻居的住着,谁家听不见似的。每天晚上朱家都会传来张庆娇的哭声,和朱志强的打骂声。
邻居们都是背后悄悄议论。
有些村民家里人多,作坊不大又装不下这么多干活的人,他们家里有驴车的,就赶驴车,驮回来很多需要加工的花生回家干活。
萧喆经常串村来检查剥好的花生是否合格。听说了张庆娇的遭遇,既心疼又气愤。
可是他不敢去找朱家的麻烦,流言蜚语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他再和张庆娇见面,只会害了她。
所以他只能默默关注着张庆娇的生活状况。
孔家村穆淑云领着云丫在张婆子家串门聊天。
张婆子心情不好,她听说了自己女儿在婆家的境况,她很气愤,也很后悔。
因为自己儿子的后代,她把自己女儿送进了狼窝。
现在他儿子娶的媳妇又很难怀孕,等于断了传家香火,那换亲还有什么意义。她也是左右摇摆不定。
穆淑云也赞同她把女儿带回来,不能再让庆娇留在婆家受苦了。
张庆国却不舍得自己媳妇,说什么也不把妹妹换回来。
单身狗了28年刚吃到肉,怎么可能放手。自己媳妇儿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可爱。
朱萌萌今年18岁比她妹妹年岁还要小。即便是不能怀孕,晚上抱着睡也舒心。
狼吃到嘴里的肉怎么会吐出来,即便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张婆子就是愁在这里。儿媳不能生孩子,她倒是觉得还有希望。
她觉得一定是儿媳年龄太小,估计长大后应该差不多能怀上孩子。
然而女儿却在受虐待,要是接女儿回来,儿媳也要退回去,儿子不愿意,这事难办啊。
张婆子叹了口气,对着穆淑云说道:“我这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穆淑云也跟着叹气,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云丫突然开了口:“姥姥,要不咱们找村里最有本事的爷爷去说说理?让朱家知道不能这么欺负人,也许不用把舅妈退回去,就能把姨姨救出来呢。”
张婆子眼睛一亮,可转瞬又黯淡下去:“咱村最有威望的就是村长了,只怕是他不会管这种事哟。”
但她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想着哪怕只有一点机会也得试试。
张婆子直夸云丫是个小机灵鬼。云丫被夸的小尾巴都翘上天了,坐着小板凳“嘎嘎嘎”的傻笑。
于是张婆子决定第二天带着一些自家腌制的咸菜和10个鸡蛋去拜访村长孔有粮。
到了村长家,她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孔有粮听后沉思良久,最后缓缓开口道:“张婆子啊,这事儿难办,但我可以先去朱家探探口风。”
张婆子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村长家,满心期待着孔有粮能带来好消息,而她也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毫无头绪,仿佛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第二天村长坐驴车去了朱家村。来到朱家把手里的10个鸡蛋递给梁婆子。
梁婆子看见鸡蛋也和颜悦色的和村长攀谈家常。聊了一会儿家长里短,村长把话题引回正题。
村长开口道:“梁氏,我们村的张庆娇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嫁给你家儿子,咱都是一家人。对吧?”
梁婆子赶紧附和“那是,那是,都是一家人。”
村长又道:“既然是一家人,咱不说两家话,我就直说了。庆娇在你家过的什么日子,我们都打听清楚了,话说家和万事兴,你这儿子你得管管了,咱孩子嫁出去不是没娘家人了,哪里有这样打媳妇的。”
梁婆子装糊涂道:“孔村长,那都是别人瞎传的,没有,我儿子没有打庆娇。呵呵……”
村长不悦道:“是真是假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你女儿在我们孔家村过的什么日子,你不会打听不到吧!你亲家可是不让干一点活,疼着宠着。你们家就这样对待她们的女儿吗?良心呢?咳咳……”
村长越说越生气,最后气的咳嗽起来。
梁婆子在脸皮厚也害怕了,她怕村长回去之后和亲家说了什么,她女儿也跟着受委屈。
梁婆子假装委屈的道:“孔村长,你别听外面这些嚼舌根的乱说,我们儿子对庆娇好着呢。小两口就是晚上太腻歪而已,让别人误会了。”
村长摆摆手:“行了行了,别的也不多说了,什么态度我们已经表示了。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再有打儿媳这样的事传到我们村,我们就把我们村的闺女接回去。”
梁婆子点头如捣蒜,保证道:“孔村长,您放心,我们会好好对待庆娇的。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传言。”
村长说完话表完态,转身离开回村了。
回到村里,村长特意去了张婆子家,说明了自己在朱家发生的事,说已经告诫过他们了。
张婆子张成功全都感激的抓住村长的手,连连道谢。
忙完这些琐事,孔有粮就去了公社,看看最近的经营收益情况。
朱家村孔村长走后,梁婆子和老头子,商量家里的问题。
晚上朱志强醉醺醺的拄着拐回来了,他进了自己屋子,没看见自己媳妇,扯开嗓子大喊:“庆娇……庆娇,你去哪了,快出来,我回来了。”
张庆娇从婆婆屋里出来低着头,怯懦的走进自己卧房。
朱志强把拐一扔,半躺在床上两腿垂下,满嘴脏话带着酒气说道:“快给老子洗脚,什么东西,不伺候你丈夫,你想伺候哪个野男人。”
张庆娇委委屈屈眼含热泪小声道:“没……没有,我没有想别的男人。我刚才在娘屋里给娘帮忙补衣服。”
梁婆子听着儿子屋里的动静,怕儿子在打儿媳,说道:“志强啊,今天孔家村孔村长来了,听说了庆娇的事情。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庆娇,不然你妹妹就要遭殃了。”
朱志强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知道啦!”话闭又开始嚷起来。
张庆娇早上起来洗衣服,白天一天在地里除草,晚上回来又做饭,又洗刷,没歇脚,婆婆又让她补衣服,刚忙完手里的活,就听见丈夫在喊她,所以就慢了一步。
朱志强坐起身子用那厚重干裂的手掌抚上张庆娇的脸颊。
她的小脸蜡黄,才结婚没多久,就已经瘦的皮包骨,精致的小脸又小了一圈,显得眼睛比以前更大了。
手掌下滑捏住她的小脸吐着酒气道:“瞧瞧,多么好看的一张小脸蛋,就是个狐狸精的脸。不过嫁给我,你就该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知道吗?”
后面的话他是吼出来的,吓的张庆娇一下跌坐在地上,打翻了洗脚盆。
满地的水浸湿了张庆娇的裤子。她缓缓爬起来,准备去换裤子。
朱志强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回床上,按压在身下,狂风暴雨般强烈的吻袭向张庆娇。
张庆娇拼命挣扎,可是力量悬殊,她只能紧闭双唇。朱志强恼羞成怒,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强行扳开她的嘴。
就在张庆娇感到绝望之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原来是邻居家着火了,火势凶猛,大家都在呼喊救火。朱志强一愣,手上的劲道松了些。
张庆娇趁机用力推开他,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朱志强回过神来想去追,可是他的拐杖被他扔的太远,一时拿不到。
他奋力起身一瘸一拐的去拿拐杖。却不小心被地上的水盆绊倒在地。张庆娇跑出家门,混在救火的人群里。
她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婆家的方向,眼中满是恐惧与厌恶。
她知道,这样的日子再也过不下去了,她必须要想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哪怕是逃离这个村子也好。
此时的朱志强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张庆娇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暗暗骂道这不知好歹的女人。
而张庆娇在人群中握紧了拳头,眼神逐渐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