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怎么回事？”北月璃用薯片砍了一个幻象，突然瞟到上官世霖那边，灵气浓郁，似乎有万道天光洒落在他身上一般。
“这是...剑意？”林曦凝视中间那块的点点天青色冷光。类似这样的灵气，他也曾在附着了琼瑶剑意的玄剑上有过。
“是。”鬼影颔首：“渺落剑，也曾是翩跹洞中的着名灵剑之一。”
“但为何渺落剑意会出现在这种时候？”按理说除非灵剑在此地，否则不应该有如此效果。
“我并不知。”鬼影垂眸：“但他在此刻有了渺落的剑意，未必便是好的。”
“为何这么说？”
林曦抬眼去看，便已经明白。
此刻的上官世霖，似乎不同于往昔。
他的剑法，从来诡谲，灵动，似正道又似邪魔；
但此刻，却已经没了往昔的灵动，反而多了几分厚重。
是落云宗，原本的心法。
厚重，坚韧。但在此刻的上官世霖身上，却无法找到后者的痕迹。
只有厚重。
。。。。。。
“嘶...”上官世霖额角一跳。头疼。真的很疼。
这是他犯疯病的前兆。
但在此刻犯疯病真的行吗？
是会顺利斩了幻象，还是会不小心滥杀无辜，波及旁边这些亲传？
他强行克制住身体里那根跳跃的“弦”，一剑斩出。
这一剑，仿佛使他内心中什么东西碎了。
上官世霖退了一步，咳嗽一声，但却毫无预兆的咳出一口黑血来。
纯黑色，如同中毒濒死之人吐出的一般。
“他...”林曦一惊，拨开幻象，想要查看情况。
但此刻，一道灵力蓦地冲天而起，将一切探查的灵识都隔绝在外。
上官世霖和中间的幻象也被包裹在了灵力之中。
并非天青色的灵力，而是一道霞光。
对此，众人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
圣光普照？
也许吧。
上官世霖想起了一句话。
归云剑，云笙诀，破虚妄，斩妖邪。
现在恐怕已经没有人记得这句话了。
但落云宗却永不能忘。
上官世霖沉默的闭上双眼，幻象骤然扩大，他的眼中似乎流出了两行鲜血。
他曾经有个长兄。
*
落云宗大殿上灯光忽明忽暗，一个青年模样的人立于中央。
他正注视着不远处一个少年。
那少年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身上穿着落云宗的宗门服，但带子系歪了，外袍也松松垮垮的搭着，一副不修边幅顽固不化的模样。
“这成何体统？”那名青年面无表情，但眼底却隐隐有一丝不满。
少年很好的捕捉到了对方的情绪：“成何体统？我跟了师父这么久，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穿宗门服有什么体统。”
“你这是何意？”
“嫌你事多呗，听不懂？”少年甩了个白眼过去，说话带着浅浅的口音，咬字不正，且语气欠扁，带出来一股流氓气质。
“不管你之前如何。既然现在回了落云宗，便需改掉这些毛病。”这几天这个少年回宗，上官世曜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太满意，哪里有正道弟子上街和一堆流氓一起和野狗打架发疯的？
“以后你若是闲得慌便来找我。我可以和你练武。不许穿着落云宗的宗门服出去发疯。若有违反我必不会姑息。”上官世曜冷声警告。
上官世霖挑眉：“瞧你这话说得，你自比为犬？”
上官世曜气的脑壳疼。
不仅行为奇葩，嘴还特别毒。
“再者，我做什么，与你何干？大不了我将宗门服一脱继续跟着我师尊闯荡江湖也好。”上官世霖甩了一记眼刀，不想逗留。
“与我何干？”上官世曜气笑：“我是你哥，你说与我何干？”
“你也知道你是我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祖宗，什么都要管上一管；还有，你从前倒是一直没来找过我？现在我出名了便认了这个丢失已久的弟弟。”
他突然凑近：“你说你的真心是不是有待考察？”
上官世曜神色错愕一瞬。
也是，整整十几年过去，兄弟二人从没见过面。
他也知道，上官世霖不信他。
可若非对方一朝以筑基巅峰修为斩金丹期魔修于数息之间，他又怎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出那独一份的血脉之连？
“我奉劝你，还是和你的亲亲小宝贝儿子好好过日子去，可要从小婴儿时期狠抓纪律啊。”上官世霖挑眉道：“若是养成我这样，我这个小叔叔可也会对长兄你刮目相看的！”
说罢，他也不给上官世曜留回话的机会，转身施施然离去，还不忘笑着留下一句话：“若你怕我将来和你的乖儿子抢机缘，现在就弄死我是正经！”
上官世曜面色微微发白，有些不知如何答话。
回过神了，上官世霖早已远去。
离开了落云宗，上官世霖便将宗门服一脱，收进芥子袋，微微有些不耐烦。
自己明明一个人好好的，突然冒出来个亲哥，还天天管着自己，属实是不适应。
上官世曜比自己大了整整十一岁，如今已经二十有四，膝下已有俩刚刚满月大的儿女。
那个女孩从小被任芷虞搞去天蕴宗了暂且不提。
论辈分，那小子得叫他一声叔。
但是论年龄，自己不过比他大了十三。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既然是他上官世曜的孩子，那自己就只管论辈分，不管养。
落云宗对他来说，就两个字。
无趣。
最近师尊收了一个八岁小孩当二徒弟，是个剑修，还对一个红色的法器灯情有独钟，整天玩灯。
这个师弟很是抗揍，炼气巅峰的修为，筑基的生命力，特别适合殴打。
啊呸，是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