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晴不禁感到有些失望,说道:“现在花初一口咬定自己在私奔时看张小丽可怜,将自己衣物送给她,至于她的死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德安公为她请来了璃月最好的律师烟绯小姐,根本没有可能从她那边突破。”
宋吟剑闻言,微微一笑,“怪不得你来找我。不过,你放心好了,花初和张小丽的死并没有太大什么关联,她最多也就是毁坏尸体而已。”
刻晴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疑惑,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呀?有什么依据?”
宋吟剑伸出一根手指,自信而从容地解释道:“答案很简单,花初只是想让德安公不再派人阻扰自己和鉴秋的爱情,完全没有必要去犯下如此重罪。
而且她是个富家大小姐,鉴秋也是书生,他们哪有胆子去杀人?”
刻晴听了宋吟剑的分析,若有所思起,思索了片刻之后,猜测道:“既然这样,那会不会是潘慧莲和她的那个情夫张丰干的呢?他们这么做,为的就是不让张小丽获得张员外的遗产。”
宋吟剑微微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性,我们先去找潘慧莲谈谈吧。”
随后,在刻晴的指引下,两人一同来到了璃月的监狱。
宋吟剑原本想象中的监狱,应该是和古装影视剧里呈现的那般模样,阴森昏暗,充满着压抑的气息。
然而,当真正来到这里时,他却发现璃月的监狱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这里的风格更接近于现代,整体环境看上去简洁又规整,少了几分古旧的阴森,多了一些秩序井然的感觉。
刻晴凭借着七星的特殊身份,吩咐监狱看守将正在踩缝纫机的潘慧莲带到了审讯室。
一段时间不见,潘慧莲的身形明显清减了许多,曾经眉眼间流转着的妩媚之意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不过,这样的她,反倒让人看了更生怜惜之情。
她抬眼看到了将自己送进监狱的宋吟剑,眼神之中并没有丝毫怨恨的神色,反而是透着一股由衷的感激之意。
她诚恳地说道:“宋老板,若不是你将我送到监狱,恐怕我余生都会在不安和惶恐中度过。”
宋吟剑轻轻摆了摆手,“不用客气,今日过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张小丽死了。”
潘慧莲听到这话,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死了?她…… 她怎么死的呀?”
宋吟剑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化,发现潘慧莲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慌乱的样子。
他心里暗暗有了计较,张小丽的死应该和潘慧莲没什么关系。
于是,语气平和地说道:“就在张员外去世的前几日,她被人给杀害了,死后还被人残忍地扔进了水井之中,一直到尸体腐烂发臭了,这才被人发现。”
潘慧莲赶忙说道:“她的死真的与我 无关,她只是一个根本继承不了遗产的私生女,我没有任何必要谋害她!”
宋吟剑想了想,问出了心中的一个疑惑,“当时明明张员外重病缠身,很快就要离开世间,你为何要毒害他?”
潘慧莲听了这话,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神情,缓缓开口回道:世人皆以为我嫁给张荣,天天享受富贵,可谁人又知他就是变态,因为我没有给他诞下子嗣,所以用各种方法折磨我。
那一日,躺在病榻的他更是丧心病狂地用蜡烛...”
宋吟剑赶紧打断了她,“潘女士,谢谢你能够告知我这些。”
潘慧莲微微颔首,然后离开了审讯室。
接着,宋吟剑和刻晴又去让人喊来了捡了无数次肥皂的张丰。
这家伙一口咬定张小丽的死绝对与自己无关。
从他的口中,宋吟剑和刻晴倒是得知了一条非常有用的信息。
张荣并不喜欢张小丽这个私生女,平常几乎没什么来往,张小丽也一直过着非常拮据的生活,但在张荣生病期间,她却送来了一根十分昂贵的人参。
从监狱出来之后,宋吟剑便带着刻晴径直朝着张荣的宅院走去。
宋吟剑点了点头,“是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张小丽的死应该与那根昂贵的人参有关。
刻晴不解地问道:“张小丽明明一直过得那么贫穷,而且张荣对待她也并不好,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去送那么昂贵的人参呢?”
宋吟剑微微叹了一口气,“刻师傅,像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名门大小姐,根本不理解这种生活底层的苦命人的思维。
她送如此昂贵的人参,只是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多分点遗产给自己。
这种想法十分浅薄,也十分可笑,但这是她能够改变自己苦厄的命运的唯一机会。”
刻晴一时无言以对,她沉默地向前走去,心中不知为何很是烦闷,像是有一口气憋在心中。
快要走到张荣宅院前的时候,她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神情严肃,认真地说道:“从今日起,我将体会底层人的生活,了解他们,帮助他们,绝不让张小丽的悲剧再度发生。”
宋吟剑望着一脸坚毅的她,不禁生出一丝钦佩,“刻师傅,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