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孔雀!你在想啥呢?”李洱的声音,像一个下课的闹铃,提醒着那个晃神的孔雀。
祝孔雀回过神来,李洱一张大脸,正无放大在他面前。
“你干嘛?吓人”
“是我才问你干嘛,你是不是被那东西吓傻了。”
“没,没有。”
“快走吧,我们总算有出路了。”
出路?往前看,那怪物守着出口,那样子似乎是在等待它的同伴。往后看,那堵厚厚的墙把路都给堵死了,哪里来的出路?
李洱的手指指了指上方,孔雀抬头看,阿彪的大脑袋正探出来,“二位先生,赶紧跟我上来吧,这边有安全的地方。”
没来及多想,万一等那些家伙都到了,那就真的玩完了。
阿彪伸下来一只手臂,李洱犹豫了一下,孔雀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把握住,借着阿彪的臂力,一下子就被拉上去。
接着,他在伸出自己的手,把瘦弱的李洱,一下子就拉了上去。
三人爬上去之后,阿彪把不知道哪里找到的金属球,推到旁边,不偏不倚,正好卡住那洞口。
“这样子,就安全了。”
“飙先生,你,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又是怎么找到。”李洱指了指那个金属球,“用这个东西挡住的。”
“说来话长,我带你们去见少东家。”
阿彪不善言辞,也怕自己解释不清楚,干脆什么都不说。这上面一层,还是那么阴暗,对于阿彪来说,却是他的舒适区。
他借着自己敏锐的听力,穿梭在无数的拐角与岔路,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熟悉。
祝孔雀好奇想问一下,被李洱的手给压住了。
黑暗中,他看得清,李洱那双眼睛,分外地明亮,一如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就这一眼,他便心安了。
他收回那没说出口的话,安安静静跟着阿彪,走到了一处明亮的地方。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偌大的祭坛。四根高耸的柱子支撑起整个穹顶,那上面,矿石颜料画满了各种奇怪的动物跟迷幻的符号。
祭坛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圆石台,那石台上雕刻的花纹,如同罗盘一样。
东南西北的朝向,正是四根柱子所在地位置。
而吕启元,就站在东向柱子的身后,这会,正盯着他们看。
“少东家,人我安全带到了。”
吕启元点点头,走向他们二人。
“你们是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他的声音冷冷地,像是蛇一样,爬上了二人的脖颈。
李洱与他的眼神对上,他总感觉,这个吕启元,跟刚刚那个,好像又不太一样了。不安像藤蔓一样,缓缓爬上了他的心头。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那里的。”
“跟我来吧,那里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答案。”
吕启元走到园台的后面,居高临下地看了看地上的人,“他就是问题的答案。”
那被五花大绑的人,正是跟他们一起来到这里的赵东,这会他嘴巴被胶带贴上,身体软趴趴地,失去了大部分的意识。
这还是刚才那个挥舞着大刀的赵东吗?
“他,他怎么这样了?”
“东哥他,不太对劲,所以少东家让我去找你过来看看。”
“怎么个不对劲法?”
阿彪开始讲起,他们从分岔路之后的事情。
两队人马分开之后,一开始,赵东还算正常,就是脾气急躁了些,他也好,吕启元也好,都认为是受到了那怪物的刺激,所以性格才有些变化。
但,其实也不是能够完全讲的通。
这些年他们接受的训练,无论是被扔到海里,老虎群里,荒野求生,各种险象环生,赵东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子,性格大变。
除了常规的训练,像密室封闭训练,跟尸体一起生活几天几夜各种变态的心理训练也有,从某种程度上,他们的心理素质,已经完全超越常人。
就算那个怪物再恐怖,也不至于。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阴暗的地方,赵先生性格有点变化也不奇怪。”
“我跟少东家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也只是觉得奇怪,并没有怀疑。”
但后面,赵东的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不仅是性格发生了变化,好像他很熟悉这里,知道哪里可以避开那些怪物,也知道哪里可以找到目的地。
在此之前,赵东对所有的事情,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这里面最让我怀疑的就是,他对少东家的态度。东哥是我们所有人里面,最尊敬少东家的,就算是少东家下令让他自杀,他都不带半点犹豫。可是……”
“可是什么?”
“东哥不仅性格大变,连带着对少东家的态度,都发生了变化,显得很不耐烦。”
吕启元走上前,“我也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真正怀疑起赵东的身份,我用赵北收集信息的幌子试探了一下,果不其然他不知道。”
他转头看向李洱,“你知道,一个人怎么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
李洱反问,“你怎么就知道,赵东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刚开始他一直否认,说他是赵东,直到阿彪拿枪抵住他,他才慢慢露出真面目。”
赵东那190的身体里,传来一个陌生而柔软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女孩子一样,“你们快走吧,快走,不然,都要死在这里,我们,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赵东”一句又一句重复着这段话,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癫狂。
“我们问什么他都不回应,接着他像背口诀一样,一字一句说出你们所在的位置。我想着试试看的想法,便让阿彪去试试看。结果,还真的歪打正着了。”
那这样子算起来,还是“赵东”救了他们。
“那他,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们来到这圆台之后,他就这样子一直迷迷糊糊地,像是昏迷又不像昏迷。”
李洱蹙眉,思考着,正想问点什么。
眼前的赵东突然睁开了眼睛,一个温柔的女声从他喉咙里发出,“你,终于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