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皇上来了。”
林珍漓皱了皱眉头,刚从锦绣那里得知过几日要去行宫,顾淮序这就过来了。
林珍漓有些不想见他,任凭平日如何在他面前撒娇献媚,她都得心应手。
可叶采薇这一病,她如何在他面前哭泣害怕,他也没有责罚贤妃。
虽然她知道,贤妃此举并无大错,毕竟她也是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可……
林珍漓的拳头紧紧攥起,面上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她袅娜娉婷,向外迎去。
“皇上!”
林珍漓扑到顾淮序跟前,如同一只漂亮的白羽鸟一般。
她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裳,因在宫里小憩,头发散着,头上只簪了几只琉璃钗子,虽然素雅,但显得人格外清丽,楚楚动人。
顾淮序伸开双手接她,将她整个人都收入怀中,他的身子比她大上一圈,将娇小的她整个裹在怀中。
林珍漓从他怀里抬头探出脑袋:“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嫔妾这里了?”
顾淮序勾了勾她的鼻子:“哪日不来你这了?”
林珍漓歪着头,挽着顾淮序的手臂进殿,她掰着手指絮絮叨叨:“哪日?前日皇上没来,大前日皇上也没来,皇上可别夸大其词!”
顾淮序失笑,他总有一种错觉,只要进了后宫便是去寻林珍漓了。
但或许,许多时候他在旁人那,想的也是林珍漓罢了。
瑶华宫中绿意盎然,林珍漓又在院子里养了一片花圃,新鲜的玫瑰花又晒做干花,装点在墙上。
顾淮序觉得她这处地方格外有生活气息,也好在瑶华宫只有她一人居住,才能让她这样肆意……生长。
顾淮序和林珍漓在窗前下了一会棋,说是下棋,其实没一会林珍漓便滚进了顾淮序的怀里。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林珍漓勾着太的脖子,轻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
“朕听礼部说,在科举前有一名学子格外突出,年纪轻轻就已经中举,是此次科举最年轻的学子。”
林珍漓闻言眼睛一亮,她窝在顾淮序的怀里,明知故问道:“哦?那么是谁呢?”
顾淮序失笑,将她娇软的身子又搂紧了几分。
“狭促鬼,各位大人还在阅卷,到时便看看你弟弟能不能为你摘得个三甲回来。”
林珍漓听出顾淮序有意要提拔林赋之,只待放榜之后,若是他的成绩不会太差,顾淮序一定会给他一个官职。
林珍漓掩下满脸的笑意,正色道:“多谢皇上。”
顾淮序倚在榻上,窗上被林珍漓糊了一层暗黄色的窗户纸,就算是夏日的日光透进来,也十分柔顺温和,一点都不刺眼。
顾淮序闭上眼睛,林珍漓便给他按起了太阳穴,她的力道很轻柔,顾淮序舒服的轻哼一声,渐渐的睡着了。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宫径之上,顾淮序躺在她的腿上,轻闭双眼。
林珍漓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轻轻揉着顾淮序的太阳穴。
林珍漓见他的气息平稳,渐渐有了睡意,便轻摇扇子,使他好睡。
她勾了勾唇,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
她掀开车帘一角,正好与翠红的眼神对上。
林珍漓的手一紧,眼神挑衅而轻蔑,她轻扬下巴,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仿佛在说,她能和皇上在一辆马车上休息,而你家主子却进不来。
翠红气的咬紧下唇,她瞥过眼去,恨恨地放下了帘子。
“怎么了?”
顾淮序许是感受到了她的出神,出言唤她。
林珍漓朝他莞尔一笑,勾住了他的脖子:“皇上,这到哪了?”
顾淮序轻闭双眼,将手环住她的腰肢:“再有一刻钟就到了。”
林珍漓了然点头,再下马车之时,日光已经斜下。
她被分到的宫殿是云中月居,离顾淮序的景阳殿很近,步行一刻钟的时间就能到了。
云中月居很是雅致清新,更难得的是花卉植物纷杂,一如她在瑶华宫中的布置。
林珍漓有些意外,她站在院子里愣了许久,才提着裙子进殿。
…………
贤妃的舒雨轩也离景阳殿不远,只是她向来是住在云中月居的,今年却被挪到了舒雨轩。
皇后说是她带着大皇子需要大一些的宫宇,便把她挪到了这里。
可谁人不知云中月居是行宫最凉快的,也是离皇上的景阳殿最近的居所。
贤妃冷哼一声:“皇后得不到皇上的心,便想培养新人,呵,她如此矫情做作给谁看。”
翠红也跟着轻哼一声:“娘娘可不知道,柔贵人她有多嚣张!仗着皇上的喜欢横行霸道……”
贤妃如淬了毒一般的眼神看向翠红,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敢再说。
贤妃则是被她方才那一句“仗着皇上喜欢”给刺了心,林珍漓在皇上的心中地位越来越稳固了。
不行,她绝不能坐以待毙,绝不能让这样的女人夺去皇上对她的宠爱!
“去知会皇上一声,本宫想见见母亲。”
翠红的眼神有些疑惑:“是……”
贤妃阴毒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她看向一旁摇篮中的大皇子,将他抱起轻哄。
“景琰,母妃的好儿子,你要乖乖长大,父皇和母妃,一直在你身边……”
贤妃的嘴角凝固的弧度越来越冷,越来越可怕……
贤妃放下大皇子,将他放在摇篮里轻轻哄着,她的手在大皇子的襁褓上拍了拍,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林珍漓虽然只是个贵人,但对付起她明显的让贤妃有些吃力了。
林珍漓扮猪吃老虎,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她。
“林珍漓,别以为本宫就拿你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