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冈带着一众衙役回到宅子前。
都头看着众人手中的果蔬、肉食,无奈道:“我们奉命配合你,可你也不能让我们这么配合啊!”
王冈敲开房门,将一应食物交给老金,这才转头笑道:“民以食为天,只有衣食无忧才能干正事!”
都头心知嘴上功夫比不得这些读书人,转而环顾四周,皱眉道:“公子,接下来要怎么办?”
一个衙役出声道:“不是说要抓人吗?这哪有什么人……”
都头挥手打断他的话,向王冈拱手行礼,正色道:“王公子,这事超出我们的能力了!怕是要请禁军中的高手来才行!”
方才说话的衙役满脸不解,四周看去,不见丝毫异常,怎么就超出能力了!
一旁的老衙役也是一脸凝重,低声解释道:“这街巷弄角太安静了!”
衙役恍然,谁家的周边没点老鼠、野猫野狗之类的小动物,时不时搞出点动静,而这里却没有,显然是有什么把它们吓跑了。
这是有人在潜伏啊!只是人在哪?
“这是强人!”衙役下意识的抽出腰间长刀。
王冈示意老金将房门关上,俯身捡起一块石头,扫了众人一眼,笑道:“既然说是让你们来拿人的,你们便只管拿人便好!”
“可是……”都头还要再说,就见王冈一握拳,“咔”的一声,石头被捏的碎裂成一对小石子,都头连忙闭嘴,高手,这是高手!
一众衙役也是目瞪口呆,这石头怕不是粉的吧!
王冈微微一笑,挥手一洒,诸多石子化作利矢,发出“嗖嗖”破空之声,向墙角之处射去。
“啊,啊……”
一连串的惨嚎声响起,几个人影翻身倒地。
王冈身形一闪,来到近前,一人一指,点破他们气海,那些人顿时面白如纸,眼露绝望。
“好了,拿人吧!”王冈对衙役们喊了一声,转身又向其他地方扑去。
“怎么办?”潜伏的逍遥洞人惊呼。
“都别藏了!并肩子上!”
一人大呼,顿时周边又跳出十几人,挥刀使棒向王冈杀来。
一众衙役傻了眼了,慌忙抽出长刀戒备。
都头喊道:“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尔等……”
话未说完,都头尴尬的发现,这些强人连理都没理他们,径直向王冈冲去。
有些心理素质不好的衙役,脚趾头都蜷了起来,容易替人尴尬!
王冈身形极闪,只做游斗,不让人合围,火焰刀每击必中,一连击伤三人,打的众人只要一见他抬掌,就慌忙停下格挡。
不过双拳终究难敌四手,更何况逍遥洞也不止四手,这些人都是逍遥洞中的精锐,少说也有三流的实力,为首的血狼更是接近一流的水准。
只要有人能稍微牵制王冈,其他人便能迅速合围,届时除非有三头六臂,否则也只能成为乱刀之下的亡魂。
血狼躲在精钢盾牌之后,被一记火焰刀冲击的连连后退,心中暗暗惊讶王冈的厉害,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的内力,不过还好,我有智慧!
你这掌力再厉害,能打破我这精钢盾牌吗?
这就叫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血狼生在西域,少时贫寒,随师父学武,其实他更加向往读书的!
后来来到汴梁,更加震惊于这里的人物风流,之前的欧阳修、范仲淹,现在的王安石、三苏……一个个惊才绝艳的人物,都让他崇拜向往不已!
只是迫于生计,他沦落进了逍遥洞!
他也只能感慨:时也、命也!
直到看到濂溪先生的《爱莲说》,那一句出淤泥而不染,差点没让他落下泪来!只觉得这就是他真实的写照!
其实去年秋闱时,他也悄悄的报了名,只是没有考上……
但他并没有气馁,没有自怨自艾,只是觉得这些考官有眼无珠,他明明比那些人考中的人,更加理解圣人的微言大义。
就像现在,对比起眼前这位新科省元,很明显,自己更像一位智者,而他左支右绌,如同莽夫般可笑!
“哎,就是他偷了我们的盾牌!”忽的跑来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人指着血狼大喝,不由分说冲了过去。
另一人一把拉住了他,看向众衙役道:“有官差!”
“官差怎了?这么多人围殴一人,他们都坐视不理!莫非还能帮我们不成!”游驹不满道。
游骥看看众衙役,拱手道:“我兄弟家传兵器被人偷走,现在想拿回来,还请行个方便!”
众衙役转目看向都头,都头仰头望天,如若未闻。
游骥明白了,收回手,抽出短矛,喝道:“上!”
二人纵身跃入战局,向血狼冲去,立刻有人过来阻挡,立时战在一处。
有人搅局,王冈顿感压力大减,一掌拍去,打飞一个偷袭之人,手握长剑,运转起《破军刀》。
瞬间精气神三者合一,他以剑施展刀法,一剑劈去,身前之人连忙举刀格挡。
“咔嚓!”
刀碎人死,一条血线由那人额头蔓延至胯下,须臾,鲜血喷涌而出。
王冈不做停留,回身一扫,又是一片人仰马翻,长剑一抖,连续几剑刺破三人气海。
混战绝不能心慈手软,越快造成对方减员,胜率越高!
王冈纵身跃出包围圈,再次游斗起来,这一番交手,对方死亡两人,重伤六七人,减员过半。
这些重伤之人,并非王冈不能杀他们,而是故意这般施为,反而是死掉的两人,是他失手。
战场哀嚎,最能消磨对方士气,如果对方还派人去照看这些伤者,自己的压力会进一步减少。
果然,这些贼人再次冲击时,动手都有了些犹疑。
方才十数人都没能拿下王冈,现在只剩几人,能成功吗?
再一听同伴的哀嚎声,众人心中更是发虚,丹田气海被毁,终生只能成为一个废人!这般拼命,这值得吗?
血狼看向四周,也明白当下局势,一掌拍向王冈,同时大喝一声:“撤!”
众人如蒙大赦,四散而逃。
王冈挥掌拍散血狼的掌力,纵身向血狼追去,同时他身后还跟着两人,大叫道:“还我盾牌!”
王冈身在空中,看到血狼身影,遥遥一掌劈去,只听一声闷哼,烟雾飘起,再不见他的身影。
游氏兄弟堪堪追来,只见一处翻开的井洞上卡着盾牌。
洞口太小,放不下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