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看我这劲用得对不对?”
自从上回林冬至教了他们防身术后,林云志便一改往常要他练武时的半死不活,变得格外积极,家里其他人以为他是贪新奇练个两三天就会半途而废,没想到这都七八天了,还这么大兴致。
林云志拉来和他年纪相当的许谨之当陪练,他一开始还妄图挑战两个哥哥来着,结果力气没人家大不说,连技巧也没人家熟练,每回都被摔倒在地,最后他只能找力气比他小的许谨之来找回一点成就感。
其实林云志只是嫌弃他爹教的那些动作简单又累人才不愿意学的,要不是林冬至教的都是些技巧类的动作,他怕是也学不进去。
林冬至刚帮他们纠正好发力点,就听到叫开饭了。
听到开饭的林云志手一松,许谨之就这么水灵灵地被他抛下了。
许谨之揉着摔疼的屁股,咆哮道:“林云志!你给我等着!”
林冬至忍笑帮他拍掉身上的土,硬是拉着人去把手洗干净才放他进棚子吃饭,这是他俩的老把戏了,最近天天都在上演,估计明天谨之就会报复回来了。
吃完晚食,林老头他们在讨论着接下来的路程。
“估摸着再走个两天,就能到溪水镇,等过了溪水,平陵就不远了。”
林平分享着他今日打听到的消息。
林老头忙问道:“这个不远是要几日?”
“快则五六日,慢则七八日。”林平道。
“好好好,这风餐露宿的日子总算是能看到头了。”
林老头闻言,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这没瓦遮头日子总算是要结束了。
“我们今日还打听到一个消息,溪水镇有一条很宽的江,得过了这江才能去往平陵,说是这江有数百米宽,得坐船才能过去。”林平继续道。
林阿奶好奇道:“坐船的话得花多少银子?”
“我们只打听了个大概,听说那边有官船和一些渔民自个的小船,官船是三日一开,以前的渡江价格是三十文一人,拉货的话两百文,现在的话不清楚,毕竟南下的灾民不少,又是灾年,不清楚价格有没有上涨,还说渔民的船门道深,让我们轻易不要坐,不是很赶时间的话,就等官渡。”
林平将今天打听到的消息如倒豆子般说出。
林老头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若真是三十文一个人的话倒也不算贵,就是不知道这价格如今上涨到什么地步了。”
“再贵不也得坐吗?幸好咱家前些日子得了几张皮子,等到时候安定下来了还能拿去换钱贴补一些。”
林阿奶叹了口气,万幸这一路上还猎到了点猎物贴补,这安家落户最费银子,不然就他们家那点银子,怕是刚到平陵就花没了。
“我觉得不用太过于忧心,既然是官渡,那肯定是有官府把控的,想来价格应该不会上涨得太过离谱。”
一直默默听讲的许老头说出自己的看法。
“怀谦说得有道理,咱们现在都只是猜测,一切要等到了溪水镇才能知晓,那咱们忧心这么多做什么?”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好养足精神明日赶路,好了好了,散了吧,都回去睡觉了。”
林老头觉得他们现在讨论再多都是虚的,与其花时间想那么多,还不如睡一觉来得实在些,便把围坐在一块的人都驱散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就出发赶路了。
早上的时候,村长把昨日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大伙,大伙得知差不多再走上个十天就能到平陵的时候,个个都精神欧抖擞,他们和林老头昨晚刚听到消息时的想法是一样的,觉得这种没瓦遮头的日子总算是要结束了。
当村长说出得花银子坐船渡江后,大伙脸上的兴奋瞬间消失不见,有人问道:“村长,咱们就不能绕路走吗?咱都走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走那么一点路。”
“你以为就你聪明能想到绕路啊?你知道这溪江有多长吗?要是绕路的话还不知道走到猴年马月才能到平陵呢。”
“那这坐船的话得花多少银子啊?”
“现在还不清楚,得到了溪水镇才能知道具体情况。”
“村长...”
有人还想说什么,村长扫了一眼过去,见是村里的事精,立马道:“好了,先赶路吧,我只是先知会伙一声,好让大伙有个准备,有什么等到了溪水镇打听过后再说。”
众人见状只好带着略显忐忑的心情赶路。
一连走了两天,大岭村众人终于看到了村长口中那条绕路要走到猴年马月的溪江了。
直到亲眼看到绵延不绝的溪江,大伙才知道村长那句话丝毫没有夸张,那些心里对花钱坐船有些微词的人,在看到溪江之后便绝了想要绕路的念头。
村长在渡口不远处找了片空地,让大伙先在此处等着,他带人出去打探消息。
村长领着林平还有林明走到渡口附近找了个面善的老汉打听道:“老人家,我们是南下逃荒的灾民,想跟您打听个事?”
“你们是想问官渡吧?”老人一眼就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了,这些日子南下的灾民不少,他们早就被问习惯了。
“没错,我们听说官渡是三日一开,不知道我们还得等上几日?”林平问道。
“你们来的不巧,昨日官渡才开了,运了好些跟你们一样南下的灾民,你们怕是得在这等上两日了。”那老汉道。
“那如今登船是多少银子一个人?”
“如今是登船是五十文一人,板车是三百文一辆。”
说完,那老汉话锋一转,“你们若是着急渡江,我能帮你们找到船,只需要四十五文一人,板车两百八十文一辆,你们意下如何?”
“这...”
村长他们有些犹豫,毕竟当时打听溪水镇时,有人特意提醒过他们不要轻易信渡口的渔民,那里头门道深着呢,可是他们看着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些人口中的门道深的渔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