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樽月直接忽略了这话,撑着胳膊靠在墙边,压根不打算走,一个眼神都没看向这边。
柳乘风强压着起床气,冷着脸走到白黎面前,伸手搭上他的脉搏。
一时间,屋内安静得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白黎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时不时偷瞄柳乘风的表情。
自家队友看上去变得异常的暴躁,动作间都带着些粗鲁,好好的把脉硬生生变成了单刀赴会。
过了好一会儿,柳乘风松开手,语气不善道:“身子亏得厉害,早点准备后事吧。”
白黎听到这话,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一丝颤抖:“你可别开玩笑,我不过是被捅了一刀,后面也好了,怎么就……就要准备后事了?”
慕樽月原本靠在墙边,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已经几步跨到白黎身边,双手紧紧抓住柳乘风的胳膊,“你说的可是真的?柳乘风,你可别胡说!”
他的医术并不精通,学了些皮毛,能够判断出是什么大致的病情便不再继续深入,而柳乘风不一样,这或许是他唯一一个能超过他的地方。
他的医术甚至是要比二师叔的更为精湛,青出于蓝胜于蓝。
他也不是没给萧忆安把过脉,只觉得这脉象十分虚弱,那时他只轻描淡写的觉得,日后好生修养,想必也是能补回来的。
可如今却告诉他此人时日无多......
那他呢?慕樽月忽然的迷茫,那他怎么报仇呢?
慕樽月的声音微微发颤,漆黑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如此慌乱的神色。
柳乘风却只是冷冷地扫了慕樽月一眼,拂开他的手,不耐烦道:“我何时开过玩笑?他体内气息紊乱不堪,生机都快断绝了,原本还能拖上些时日,这下倒是不用再浪费些灵宝了。”
慕樽月眼眶瞬间红了,他跨了一大步,再次抓住柳乘风的胳膊,用尽全力反驳道:“不是这样的,坏人都会很长命的。”
“你骗我,只是用血做药引子罢了,怎么可能会死?”
慕樽月不死心继续追问着。
慕樽月狠狠白了慕樽月一眼,语气更为疏离:“二叔要传授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他说着,抬起手,在空中用力地挥了一下,“你说你未来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用不着学这些没用的,这会儿我告诉你了,你反倒觉得我在胡说。”
柳乘风向前走了两步,站到白黎的床边,也把慕樽月拖了过来,想叫他看清楚必死之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脉象。
“若是这样也不必来找我,直接把二师叔请来瞧上一瞧,岂不是更好?”
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
“呵,该不会是怕麻烦老人家?特意来作践我的吧?”
慕樽月却是不敢去看床上人那苍白的脸色,只是目光虚空着,重复着那一句,“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失血过多会造成休克,可他分明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