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帐篷外出现了喧闹的声音。
李相夷正躺在帐篷里面睡午觉,被一声声‘小三爷’惊醒。
他心神一动,拉开帐篷,瞄了一眼。
远处,吴邪被两个人搀扶着,脸色苍白,手上正流着鲜血。
黑瞎子瞧见情况,迈步走了过去:“你们这是出了什么事?”
同行的两个人认出了他:“黑爷!黑爷你怎么在这里!”
黑瞎子看向一个人:“怎么回事?”
那人脸上带着血渍:“小三爷为了救霍家的人,被大蟒咬了一口。”
“我们的一个兄弟,为了救小三爷,拿着炸药,被蛇吞了进去,蛇被炸死了……黑爷,有药吗?”
黑瞎子看着吴邪的肩膀:“这是被蛇咬穿了肩膀。”
他想到李相夷,开口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去跟鱼哥说一声。”
帐篷。
黑瞎子轻轻地拉开拉链,将头钻进去:“鱼哥,有个事,瞎子我得问一问你。”
“吴邪受伤了,现在没药……咱们的药能借他用不?”
李相夷拉过被子动了动,听见吴邪被蛇咬伤,眉梢一挑:“什么蛇咬的?”
黑瞎子开口道:“估计是那条大蟒,吴家的人为了救他,拿着炸药被吞,炸死了蛇。”
李相夷坐起来,钻出帐篷:“你去拿药。”
被大蟒咬?
这不是风水轮流转。
他迈步走过去,见吴邪的脸色不是很好。
一个吴家的人将他衣物脱下,肩膀直接被咬穿,血还在流。
黑瞎子打开医药包,瞄了一眼伤口:“咬这么重的伤。”
他将东西递给吴家的人:“你们给他包扎一下。”
吴邪靠着石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仿佛没有痛觉一般,一言不发。
“小三爷,刀子死了,我知道您伤心……您别这样一言不发……”
李相夷立在一旁,听见这句话,转身往车走去。
如果吴邪不来,刀子就不会死。
现在伤心有什么用。
又不是没有提醒过,这个蛇沼不能下。
黑瞎子见吴邪伤口包扎好,拿着医药包走回来:“鱼哥,你坐这里干什么。”
“车边脏。”
李相夷淡淡回道:“下面垫了一块纸板。”
“吴邪怎么样了?”
黑瞎子顺着他坐下来:“看着脸色苍白,他们这几天的经历,比我们想象中的凶险。”
“他不说话,心里难过着呢。”
“那个叫刀子我知道,对吴家忠心耿耿。”
“他这次偷偷来,又不能大张旗鼓,只能悄悄的在家里要人。”
李相夷轻叹一声:“吴二白不知道这个事吗?”
“按理来说,他不会让吴邪下地的。”
黑瞎子将医药包放在车里:“鱼哥,这吴邪三四十岁了,吴二白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
“再加上吴家老太太,不是挺宠他的。”
他微微侧头,又说:“我看见那个伤口,确实不轻。”
李相夷嗓音带着平淡:“小哥当年也是。”
“他还没有人甘愿赴死。”
“雷城的时候,不也是折了许多的兄弟。”
“如果不是我哥,刘丧的耳朵得聋一只。”
“十一仓的那几个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侧身拿了一包薯片,撕开道:“这些事,懒得提了。”
“他已经可以为他的选择付出代价。”
“突然理解江子算。”
“他的姐姐也是死在这蛇沼之中,成为了他一生的执念。”
“这刀子的父母,亲朋好友,估计也是难受,白发人送黑发人。”
黑瞎子安静地听着,抓了几片薯片评价:“这个番茄口味好吃。”
“那个黄瓜的味道其实也可以。”
李相夷将手里的薯片递给他,寻了一包黄瓜味的薯片打开:“还有烧烤味道。”
“当时东西买的多,水还有几件没开。”
黑瞎子回头望着车内。
各种各样的东西,堆得满满当当,吃的喝的,零食。
在沙漠里开个小卖部都不成问题。
“所以,这才是旅游。”
李相夷慢悠悠地吃着薯片,看向吴家那个叫棍子的走过来。
他挑了一下眉:“瞎瞎,看来是找你的。”
黑瞎子叹了口气,猜测道:“鱼哥,瞎子我又做不了主,你才是老板。”
“估计是来要水的。”
他眼底闪过狡黠,伸出一根食指:“你觉得这个数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