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悠然坐在一块巨石上,凝视着前方之人。
魅被强大的能量牢牢束缚,挣脱不得。
\"倾心之人,呵呵……\"
白衣青年冷笑连连,\"那我真要见识一下了。这位所谓的天狱之主,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魅眼中既有羞耻,也有怒火中烧。
她咬牙切齿地回应:“反正比你强大百倍、千倍、万倍!即便是太虚山上的那些家伙,也远远不及!”
“很好。”
白衣青年听后,笑容愈发灿烂。
但眼中的寒光更甚。
他缓缓点头,道:“别急,我已经派了你手下那只小重明去将那人寻来。待他到来,我再好好瞧瞧,看他与我,和太虚山的妖种相比,究竟强在哪里。”
“你放心。”
白衣青年声音温和,继续说道:“我会将他的每一寸皮肉都剥下,每一根骨头都敲碎。我要仔细观察,好好地欣赏……”
“你敢?!”
魅怒吼出声。
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试图向白衣青年扑去,“我杀了你!”
白衣青年随意道:“我们之间的差距,隔着两个大境界呢,这辈子你怕是没机会了。
魅被这番轻蔑的话语激怒,又发出一声怒吼。
两人正争执时。
忽然。
“轰隆——”
天际传来雷鸣般的巨响。
二人齐齐抬头望向高空,只见晴空万里,一丝云彩也消失不见。
“这是……”
白衣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从巨石上站起。
他目光所落之处。
眨眼间那片虚空仿佛波光粼粼的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几秒后。
“呜——”
有苍茫的号角声传出,在天地间回荡。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紫金龙首从那波动的虚空中慢慢浮现。
“嗯?!”
魅见此情景不禁一惊。
但很快便意识到,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
那紫金龙首……
仅仅是个龙头而已。
而在龙首之后,乃是一艘宏伟壮观的飞舟。
舟身五层,长度超过万米,高度亦有千余米。
当整艘飞舟完全从虚空的波纹中现身后。
所带来的震撼与冲击,远超一条真正的万米巨龙翱翔于天。
飞舟上站立着众多身着土黄色衣甲之人。
有人持剑,有人持矛,有人挥舞着仪仗,还有人吹响着号角。
一名身穿土黄色华丽官袍,头戴金辉璀璨冠冕的中年男子,神情淡然,傲然立于飞舟之首。
就在这中年男子头顶上方,一面绣有云纹的大旗随风翻腾。
旗中央写着两个古朴的大字——
“八荒”。
······
魅望着这艘威风凛凛、豪华至极且高高在上的飞行舟船,口中喃喃自语:“这是八荒帝国的人吗?”
旁边,白衣青年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飞舟,低声回应道:“没错,看他们衣着,是八荒帝国的土部官员。但土部之人此时出现在此,难道是…”
他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
却又迟疑未说。
就在这时。
那位站在飞舟之首的金冠男子好像察觉到了两人的目光。
他轻轻低下头来,淡淡地投来一道目光。
就在这一瞬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在了魅的身上。
她不禁闷哼一声,连连后退。
直到白衣青年迅速挡在她前面。
那种压倒性的巨大压力才稍微减轻,使她勉强能够承受。
魅的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的表情。
再次看向那舟上金冠中年的眼神时,已然发生剧变。
仅仅一眼之威。
竟如此恐怖!
“连他也是强撑的吗?!”
魅注意到挡在自己面前的白衣青年,鬓角竟也渗出细小的汗珠。
心中震骇之意更是甚。
白衣青年可是溯源境。
而且不是一般的溯源境能比的。
就连他也难以承受对方的压力。
那这八荒飞舟上的金冠中年……
究竟是何等境界,何等实力之人?!
“太虚山的人?”
一道声音响起,淡漠高远,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
金冠中年向两人发问。
白衣青年微微行礼,清晰回答:“太虚山裂天兕一脉,金锋,见过天官。敢问是土部的哪位前辈?”
金冠中年不屑回答这名小辈的提问,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问道:“既然是太虚一脉,为何来此?”
白衣青年答道:“舍妹流落此地多年,特地带舍妹返回太虚山。”
金冠中年听了后,又冷冷地看了魅一眼。
那冷漠的眼神让魅浑身寒毛炸起。
好在他很快就将目光收回。
大概是看出了魅的本体,确实是裂天兕一族。
随后,他不再关注两人,转而向身后吩咐:“启器,量天。”
“遵命。”
背后之人立刻应命。
飞舟之上,立即有甲士呈上三件宝物。
其中两件,长条四方,形如尺状。
第一件是一把通体洁白的长尺。
其上雕刻着日月星辰和飘渺云彩的图案。
另一件则是一把漆黑如墨的长尺。
其上刻画着山川河流、飞禽走兽的生动景象。
而最后一件。
是一个只有掌心大小的古铜色小鼎,散发着淡淡的青光,造型古拙。
当那名甲士将手中的白尺高高抛起时。
白尺在空中迅速扩大,膨胀至千米大小。
尺身震颤,爆发出耀眼的白光,伴随着一声深沉的嗡鸣。
白光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就在这白光扩散的瞬间,底下的魅不由自主地剧烈喘息了几下。
刚才刹那间。
仿佛有种莫名的力量落在她身上。
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着她的身体,压迫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簌籁——”
这时,远处传来细密的响声。
魅抬头望去,天空中的飞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纷纷坠落。
其中还有体型庞大、妖气冲天的大妖也在这股白光的冲击下,失去了平衡。
惊怒交加地跌落在地。
从魅的角度望去,只见以飞舟为中心,随着白尺之光的扩散。
整片天空迅速地被一股强大的规则力量清理得一干二净。
就像一张白纸,上面有尘埃。
有人狠狠地对着吹了一口气,把上面的脏东西全部吹散,恢复干净。
“禁空?”
魅怔怔看着眼前这一幕,目光追随着那抹白光,直到它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口中不自觉地低语。
随后下意识地看向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