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红色的官袍穿在他身上竟然显得少年意气风发,邪魅感十足,好似一只勾人心魂的狐狸,完全没有老气横秋的感觉。
不少官家女子的目光也状似无意的落在他身上,那双狭长的眼睛时不时抛个媚眼,惹得众女子红了脸,掩着帕子偷笑。
南月瑶却不喜欢这样轻浮的姿态,皱了皱眉,转过头去给青丝使了个眼神。
后者立马会意,上前两步道,“这位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曲亦文,现任大理寺少卿一职。”
南月瑶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口闷的很,道,“这里头太闷了,出去走走吧。”
“是。”青丝遂扶着南月瑶的胳膊起来,悄悄退了出去。
主仆二人走到了一座八角亭中,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微风拂过发丝,南月瑶才仿佛又活过来了。
这座巨大的囚笼充满着阴暗,仿佛无尽的地狱,所有人都为了权利和财富而癫狂,不择手段的为了达到目的,去剥夺那些地位卑微之人生的权利。
她好像总能看到那空中飘荡着无尽的冤魂,嘲笑她走不出这由鲜血染红的朱红色宫墙筑起的牢笼。
“殿下在想什么?”
南月瑶的思绪被一道男声打断,扭头看去,不正是那新科状元——曲亦文吗!
“大胆!”青丝呵斥道。
曲亦文是外男,现在又四下无人,尽管自己跟在公主身边,但若是被他人看到,岂不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南月瑶并未搭话,转过头去看着夜幕下的宫廷花园,庆贵妃和镇北王一直都想将自己的驸马定为他们的人,现在看来,曲亦文就是他们选中的人了。
曲亦文轻笑一声,对南月瑶的不理不睬也不在乎,仍旧厚着脸皮道,“这宫宴着实是无趣的紧,想来殿下和臣是一样的,都不喜这样的场合。”
南月瑶偏过头去盯着他,曲亦文感觉那黝黑的瞳孔好似无尽的深渊,藏着数不清的秘密,但是却显得更加的神秘。
“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辰,曲大人这么说是对父皇不满吗?”朱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窖。
“殿下何出此言?臣万万没有此等想法。”虽然说的话满是恭敬,却依旧是玩世不恭的语气。
“这是皇祖母回京之后的第一个寿辰,父皇命人耗时半月,调动各部才办成了今日如此盛大的宫宴,又提前命人寻了如此别出心裁的贺礼献给祖母,恭祝寿辰。而你······”
接着她转过身子,面向曲亦文上前两步,继续说道,“却认为这是一场无趣的宫宴。你当父皇所做的一切是什么?垃圾吗?”
这让曲亦文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半晌,弯下腰拱手作揖,“臣并无这样的想法,殿下可是误会臣了!”
南月瑶看着眼前的人,再次上前,走到曲亦文身侧,微微扬起下巴,“本宫知道,本宫只是想告诉你,皇权至高无上,不是什么人都配做本宫的驸马的。”
说完,也不看身后人的反应,便回大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