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气氛凝重而又充满了纠葛。秦朗满脸激动,双手紧紧按住上官清的肩膀,声音都微微颤抖:“孩子,你真的是清儿吗?”
上官清满脸的抗拒,拼命想要挣脱开秦朗的束缚,奈何腹部伤口的疼痛让他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作罢。
他咬着牙,愤恨地吼道:“你放开我,你这惺惺作态的伪君子!你根本不配叫我的名字!”
秦朗见他变相承认了身份,激动得难以自已,猛地一把将上官清紧紧抱住,热泪夺眶而出:“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上官清挣扎无果,索性彻底摆烂,任由秦朗抱着,可嘴上却依旧不停地叫骂着。
秦朗见他如此不肯好好听话,无奈之下只得点了他的穴道,而后小心翼翼地将他扶着躺好。
看着上官清那充满愤恨的眼神,秦朗重重地叹了口气:“清儿,你不肯好好听我言语,我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出此下策了。”上官清依旧死死地盯着他,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秦朗在他身旁缓缓坐下,开始讲述那段尘封的往事:“当年我还在边疆征战,上官兄似乎察觉到了我父亲的真正死因,可他却不肯直接告知于我……”秦朗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将那些过往的细节一一道来,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沧桑与遗憾。
待讲完之后,他满含真诚地凝视着上官清:“清儿,等我回朝之时,上官家已然被灭门。我费尽心思多方查探,却始终寻不到确凿证据。得知你与你妹妹逃脱之后,我从未放弃寻找,只是一直未能如愿。”
说着,他的目光又缓缓移到榻上的上官清身上,“好在老天有眼,让慕丫头机缘巧合之下把你带到了我身边。”
上官清听完秦朗的叙述,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心中对其所言的真实性犹疑不定。他眉头微皱,开口问道:“你当真对当年之事毫不知情?”
秦朗见他终于有了些许冷静之态,赶忙回应道:“我确实不知详情,上官兄留给我的书信上仅仅提及他知晓我父亲死亡的缘由,且线索就在你和你妹妹的玉佩之中,所以这些年我才一直在苦苦寻觅你们的踪迹。”
上官清目不转睛地审视着秦朗,见他的神情不似作伪,便道:“你先帮我解开穴道,我拿玉佩给你看。”
秦朗依言迅速解开了上官清的穴道,接着轻轻扶起他。上官清活动了一下身躯,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枚温润玉佩,将其轻轻扣开,里面放置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张。
他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笑意,把这藏有秘密的玉佩递给秦朗,就在秦朗伸手接过之时,上官清突然按住他的手心,语带深意地说道:“护国公,你确定你要一探究竟?一旦看了,恐怕你便会陷入无尽的懊悔之中。”
秦朗深吸一口气,心中虽有几分忐忑,但还是坚定地一把拿过,缓缓打开那张神秘的纸张,而上官清则安然坐在榻上,紧紧盯着秦朗的表情变化,试图从其细微的神情波动中探寻出些什么。
秦朗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缓缓将那张纸展开,目光刚一触及纸上的内容,心便猛地一沉,随着阅读的深入,只觉心惊肉跳。那纸上大致记载着:先皇当年在战场上暗中算计秦朗的父亲,运用权谋,收买人心,最终成功篡夺了秦家原本的江山。本欲将秦家满门诛杀,却因秦家仍有部分追随者奋力抵抗,才不得不改变策略,将秦朗当作儿子抚养长大。待李奕继位后,为绝秦家东山再起的可能,竟买通大夫,致使秦朗多年来仅有一女,再无男嗣。
秦朗阅罢,只觉如遭雷击,天旋地转,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喷吐而出。他的身体一个踉跄,向后倒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榻上的上官清目睹这一幕,脸上神色复杂,既有一丝解恨,又似有几分不忍。
门外的秦霜与慕晓晓听到动静,匆忙推门而入,入目便见摔倒在地的秦朗。秦霜心急如焚,高呼:“父亲,你怎么了?”急忙上前搀扶,然而此时的秦朗已陷入昏迷。
“这是怎么回事?”恰在此时,凌风路过此处,见状赶忙上前。
秦霜焦急地说道:“凌风,快帮我看看我父亲,他吐血了。”
凌风迅速蹲下为秦朗把脉,片刻后,他让秦霜让开,俯身抱起秦朗,向着另一间房间疾步走去,秦霜紧紧跟随其后。
药房内,只剩下慕晓晓与上官清。慕晓晓满心愤怒,质问道:“你跟秦叔叔说了什么,竟把他气到吐血?”
上官清却一脸淡漠:“与我无关,他是被这些年愚蠢的自己气到吐血的。”
慕晓晓欲上前与他理论,忽然瞥见掉落在地的纸张,赶忙捡起查看。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心中暗自惊叹,果如自己此前所猜测的那般,秦家当年与李家、宋家携手推翻前朝,岂料最后被李家设计谋害,秦朗更是被蒙骗多年,为其效命。
更令人发指的是,李家为保皇位,竟使出如此阴毒手段,阻止秦家有男丁诞生,其心之狠辣,手段之卑劣,比那历史上臭名昭着的赵桀尤甚,赵桀以权谋私、残害忠良,然与李家此举相比,怕是也要自叹弗如,真可谓阴险毒辣到了极点,若那些阴险之人知晓李家作为,来了怕也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祖师爷爷。
慕晓晓看完纸上内容,不禁柳眉倒竖,银牙紧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即破口大骂:“这李家竟如此不择手段,阴险狡诈到了这般地步。如此恶行,简直人神共愤,必遭天谴!”
上官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冷说道:“哼,你在这儿义愤填膺,可那又怎样?李家如今大权在握,你以为凭你几句咒骂就能扳倒他们?莫要天真了,这世间的公道正义,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不过是不堪一击的幻影罢了。你又能奈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