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慕晓晓对凌风说道:“凌风,先帮忙给霜霜处理一下伤口吧。”
凌风重重地点点头,迅速从随身的药囊中取出工具和草药,开始专注地清理、包扎伤口。
慕晓晓转过身眼中泪光闪烁,却透着坚定,轻声说道:“秦叔叔、林姨、外公,舅舅、舅母,昭昭你们还不知道,我已经通过舆论施压,让皇帝将满门抄斩改为了流放。你们一定要坚持住,等流放的时候,我会和你们一道去,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林婉清听到这话,眼中满是感动,嘴唇颤抖着:“晓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我们怎能让你跟着受苦?”
慕晓晓轻轻摇头,说道:“林姨,您别说了,我意已决。霜霜是我最好的姐妹,你们也是我的亲人,我绝不会抛下你们不管。”
林昭昭也凑过来,拉着慕晓晓的衣角,带着哭腔说:“慕姐姐,我好害怕。但是有你在,我又觉得安心了许多。”
慕晓晓轻轻抚摸着林昭昭的头,安慰道:“昭昭别怕,姐姐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慕晓晓边说边把刚刚拿进天牢的包袱递给林婉清,她双手紧紧握住林婉清的手,将包袱递到其手中,同时说道:“林姨,这里面是我让严颜准备的物资,有一些吃食,您和大家分着吃些,补充补充体力。还有一些治风寒感冒和外伤的药,以备不时之需。另外,我还准备了些厚被子,数量有点多,我放在外面了,等下我去拿进来给你们分分,夜里也能暖和些。”
“哎。”林婉清看着慕晓晓递给她的东西眼里满是感动。
说着,慕晓晓便转身快步朝外面走去。她一路脚步匆匆,来到天牢门口存放物品处,见那五十几床厚被子叠放得整整齐齐,便弯下腰,费力地抱起它们,又快步折返牢房。
进了牢房,她将被子一一分给秦家和林家众人,轻声说道:“这一路上天气寒冷,这些被子能让大家暖和些。大家千万别灰心,我们一定能熬过去的。”
这边凌风施针用药后,一直紧盯着秦霜的面色变化。片刻,秦霜的睫毛微微颤动,凌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喊道:“晓晓快来,秦霜要醒了!”
慕晓晓正一旁听到凌风的呼喊,心脏猛地跳动起来,急忙起身快步跑到秦霜身边,蹲下身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霜。
围的人立刻围拢过来,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秦朗紧紧盯着女儿,嘴唇嗫嚅,轻声唤道:“霜儿……”
林婉清强忍着泪水,凑近秦霜,哽咽着:“霜儿,娘在这……”
林昭昭紧紧抓着林婉清的衣角,红着眼眶,小声喊:“表姐……”
林峰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微微颤抖,低声道:“霜儿,醒了就好。”
秦霜悠悠转醒,眼神还带着几分恍惚,她的视线在周围游移,最终落在慕晓晓脸上,喃喃道:“晓晓……”
她试图抬手触摸慕晓晓的脸,可手臂上的伤痛让她眉头紧皱,试了几次都未能如愿。
慕晓晓见此,眼眶瞬间红了,她赶忙伸出手,轻轻握住秦霜的手,牵引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我在,霜霜,我在这儿。”
秦霜感受到掌心下温热的触感,这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这不是梦,眼中瞬间有了光彩,那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她激动地说道:“晓晓,真的是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慕晓晓紧紧握着秦霜的手,生怕一松开她就会再次消失,说道:“霜霜,别怕,我这不是来了吗?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霜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对慕晓晓的担忧:“我没事,晓晓,你不该来这儿的,这里太危险了。”
慕晓晓轻轻擦去秦霜眼角的泪花,说道:“傻霜霜,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怎么会不来呢?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和你的家人出去的。”
秦霜眸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忙抓紧稻草,不顾刺痛转头紧盯慕晓晓,急切问道:“晓晓,你可有遇江云栖?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声音颤抖,满是担忧。
慕晓晓微微抿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轻点头道:“遇到了。
秦霜听闻慕晓晓遇到了江云栖,顿时紧张:“她把你怎么了?你有没有受伤?”一边说着,一边费力地撑起身子,仔细查看慕晓晓的状况。
当看到慕晓晓手腕上那淤青的痕迹,秦霜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是不是江云栖干的?等我出去了,定要杀了她为你报仇!”
慕晓晓下意识地缩了缩手,低声说:“她想对我动手,不过我……我没让她得逞。”
秦霜眉头紧皱,满脸担忧:“那后来呢?”
慕晓晓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后来我……我把她杀了。”
秦霜听闻慕晓晓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沉默了片刻后,她轻轻抬起手,摸了摸慕晓晓的头。
她看着慕晓晓,声音很轻却透着关切:“晓晓,那时候你一定很害怕吧。”
话语间满是心疼,她知道慕晓晓向来善良,若不是被逼到绝境,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慕晓晓听到秦霜那满是理解与心疼的话语,心中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般再也控制不住,她什么也不再多说,身子一倾,把头埋进秦霜的怀里,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般,小声地抽泣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霜霜,霜霜……”
是了,虽然自己看起来很冷静,其实心里很怕,这是第一次杀人,这份恐惧延迟到现在,在霜霜怀里突然爆发了。
秦霜心中一阵酸涩,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伸出手轻轻搭在慕晓晓的背上,一下一下地轻拍着,想要借此给她一些安抚。
尽管秦霜自己此刻还虚弱无比,可她只想让慕晓晓能好受些,轻声说道:“晓晓,别哭了,都过去了,我在呢,我在呢。”
林昭昭也凑了过来,伸出小手轻轻拉住慕晓晓的衣角,带着哭腔说道:“晓晓姐姐,你别哭了,我们都会好好的。
周围的人听到她们的对话,也纷纷七嘴八舌的安慰慕晓晓。
慕晓晓神色凝重地环顾众人,目光中满是关切与不舍:“秦叔叔、林姨,这两日你们务必小心行事,保护好自己和霜霜。我会在城外安排好一切,咱们两日之后准时相见。”
说罢,她又看向秦霜,眼神坚定而温柔:“霜霜,你安心养伤,我很快就会回来救你。”
就在这时,外面的狱卒略带恭敬地轻声提醒:“姑娘,时间差不多了,还请您尽快出来,小的也好交差。”那声音打破了牢房内片刻的宁静,让众人原本就悬着的心再次揪紧。
慕晓晓与众人道别以后,咬了咬牙,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众人,转身和凌风快步向牢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