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太寿咬着牙,怒目圆瞪,“陈姑娘,今天就当我瞎了眼,你赶紧走,要是再敢口无遮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陈青青神色平静,“史管家,我刚才说的都是实情,不信你问问你家少爷,他最近是不是感觉有时头昏耳鸣,四肢发冷,畏寒怕风?”
范浑一晃脑袋,“对,现在我还觉得有点儿冷呢。”
“你这是典型的肾虚之症。”
“肾虚之症?”范浑毫不在乎地嘿嘿笑了起来,“俗话说,十个男人九个虚,我当是啥大不了的毛病呢,
我家人参,鹿茸,灵芝,燕窝有的是,我早上喝一碗,晚上喝一碗,用不了几日自然就补回来了,
哪有你说的那般邪乎,还三年五载一命呜呼,真是扯淡,
本少爷还没享受够人间的大好时光,哪有那么容易死翘翘,我看你就是一个庸医。”
陈青青挑了挑眉,轻笑出声,“别不相信,你以为喝点人参就能补回来,你想的也太简单了。
实话告诉你,千万别小看这腰疼病,腰子,肾之府也。
你这腰酸背痛腿抽筋,眼花耳鸣手发抖,正是肾病所致。
表面你精神十足,实则你的腰子已经过度劳损,毒气正在悄悄扩散,
要是不听我的良言相劝,到时别说是我,就连神仙都救不了你的命。”
“你你你,你胡说。”范浑闻言有点害怕,他心里明白,这些日子他那方面确实有点力不从心,还没倒腾几下就偃旗息鼓,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自己可就没几天的活头了。
不行,他还有好几房媳妇,要是真嗝屁朝梁,那他可就无福消受喽......
想到此,他后脖颈子不由得直冒凉风,吓得腿都软了,咧着大嘴叉子撒起娇来,
“娘,儿子怕怕,我不想死,你可要想办法救救我啊!”
范夫人不满的瞪了陈青青一眼。
“我的傻儿子,她诓你的话你也信,我看她就是胡说八道吓唬你,想骗咱家点儿钱罢了。”
“不是娘,她说的没错,儿子这些天总感觉晕晕乎乎,手脚还冰凉,我怕我真活不长啊!”
范夫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她三十岁才生下这么个宝贝儿子,全靠着这根独苗母凭子贵。
儿子若有个三长两短,这不是要她命嘛!
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仔细回想,这位陈姑娘说的也对,儿子整天扎在女人堆里玩乐,铁打的身子都吃不消。
若是再继续放任他胡闹下去,肯定离死不远了......
想到此,她完全没了刚才的目中无人,满脸堆笑,
“刚才真是多有得罪,还请陈姑娘别往心里去,照你的意思,我儿这病该咋治,请你给开剂良药,也算救我儿一命。”
陈青青心里得意,小样,还不信我治不了你,
你若是识相放尊重点,这事我也不予计较,若是再敢调戏姑奶奶,看我不配副毒药吓死你。
她浅浅一笑,“范夫人放心,令郎现在病的还不算严重,不用吃滋阴壮体的大补之品,也不用配制补肾健身的中药,只要注意个人的德行,禁欲禁色,平时做些力所能及的体力活,用不了半年,自可痊愈。”
“太好了,陈姑娘真是医术了得,我儿从小就不爱吃药,没想到只要稍加注意我儿的病就能自愈,不像那些没有德行的庸医,不管啥毛病,先给开上几十副汤药。”
范夫人一脸慈爱的朝范浑叮嘱道,“浑儿,你以后不能再到外边鬼混去了,静下心在家帮你爹打理产业,记住了吗?”
范浑瘪着嘴,“娘,你让我干啥都行,可让我戒女色有点困难,能不能让我隔一天找一个。”
“胡说八道,陈姑娘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啊,你要是在沾女色,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范浑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哭丧着脸,“好吧,那我就尽量忍上半年。”
范夫人心里这个美,以前她总是劝说儿子禁欲,可他总当做耳旁风,现在好了,这个姑娘三言两语就说服了他。
不管怎样,看来还是有几分本事的,看向陈青青的目光不由柔和下来。
史太寿见此情景,试探地朝范夫人开口道,“夫人,老爷还在后堂痒痒着,要不先让陈姑娘去看上一眼吧。”
“瞅我这记性,只顾着担心儿子,忘了后边的老爷还遭着罪呢。”范夫人眉眼含笑,“陈姑娘,请移步后堂,帮我家老爷诊治一番。”
陈青青点点头,虽然说肚皮痒有可能是血风疮,瘙痒症,也有可能是皮炎或者湿疹,可到底吃啥药也得看过后才能下定论。
“请前边带路。”
来到后宅,还没进屋,就听见一阵哎哎呦呦的喊叫声,
“哎呦,快痒死我了,来人,来人啊,你们这帮该死的,都死哪去了,赶紧过来给我挠挠。”
史太寿推门进屋,低眉顺眼,“老爷,小的来了。”
“该死的屎太臭,你跑哪去了,快,过来给我挠挠。”
“老爷你忘了,你不是让我到乡下张贴告示聘请郎中去了吗。”史太寿边帮着挠痒痒边解释。
范统痒痒的龇牙咧嘴,“哎呦,快痒痒死我了,请到郎中没有?”
“老爷放心,郎中我请来了,正在外屋恭候着呢!”
“你个傻子二百五,郎中来了你还给我挠啥,赶紧把郎中给我请进来!”
“好好好,马上就来。”史太寿小跑着来到外屋,朝陈青青一拱手,“陈姑娘,你也听到了,我家老爷快痒痒死了,你赶紧进去看看,给我家老爷开点药,先止止痒。”
“好,带我看看,我在开方。”
陈青青来到内室,就见床上躺着一个大胖子,肚子大的有点出奇,就像扣了口大锅一般。
心里暗暗吐槽,真是名如其人,不愧称之为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