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大概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她什么也没说,径自打开了投影仪。
段易珩端坐首位,敲了敲桌子:“开会之前,有三分钟时间,你们想问什么?”
李恪实在没忍住,问出了大家的心声:“林秘书,真的是、是……”
段易珩点了点头:“是,她自小就在段家长大,还有什么问题?”
“那她和二少爷——”
“无稽之谈。”段易珩冷淡地瞥了眼问话的人,“网络上多为捕风捉影的事,各位能坐在这里开会,不管从能力还是品质都值得信任……”
说着这话,段易珩瞥了眼陈靓怡,她似乎不敢迎面对视,躲开了他的视线。
段易珩嗤笑了声,又道:“有些事,我希望诸位要多看,不要多言。”
徐钰笑了笑:“大家好奇罢了。”
段易珩:“我理解,所以我才会给你们这三分钟,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不用区别对待。”
林熹站在他旁边,笑得亲切温和。
“好了,”段易珩用钢笔尖点了下桌面,“开会吧。”
林熹见大家转了视线,鼓了鼓腮帮,呼了一口气。
一转头,对上了段易珩带着浅笑的视线。
她立刻摆正坐姿,进入开会模式。
投影的幕布上,是项目重新评估后的优先级项目和时间表,划分得很细致。
段易珩直奔主题:“陈经理前两天带队去GKd开会,甲方的需求各位已经清楚,今天要明确各部门的具体任务和时间。”
徐钰点了点头:“根据重新评估后的优先级,支付系统升级和风险管理模块优化是核心任务,六个月得要完成初步交付,其他可分阶段进行开发,逐步优化。”
陈靓怡说:“智能投顾平台需要更多的数据科学家和算法工程师,银帆不缺团队人才,核心任务完全可以保质保量地完成。”
“时间不算甲方的硬性要求。”段易珩说,“银帆重在技术,技术才是根本,林秘书,你负责和GKd保持密切沟通,确保他们随时了解我们这边的进展,同时反馈他们的最新需求,以便于我们及时调整。”
林熹:“明白。”
会议最后,段易珩又和财务总监说了项目资金调配的事,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四十,会议才开完。
段易珩率先出了会议室,林熹晚了一步,陈靓怡叫住她,说:“明天甲方会议需要的技术方案,你核对一遍数据,尤其是支付系统的接口参数,核对完,给段总确认。”
林熹应了声,接过了文件。
回了办公室,林熹将文件送进文件柜后,打算下楼吃饭。
段易珩在商务呼中叫住她:“给我也带一份。”
林熹应道:“知道了。”
自从来了泰合路园区,梅姐被段易珩勒令,已经很少送饭过来。
“下午我要外出。”段易珩说,“把饭拿上来一起吃,将陈靓怡给你的文件带上。”
林熹从玻璃看了眼段易珩:“有问题?”
段易珩看着她:“不知道,以防万一。”
“好,我知道了。”
林熹从食堂打了饭,认识她的,目光会拘谨,也有审视,不认识她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好在她也没有停留多久,回去的时候,遇上了孙文心。
她兴奋地要过来打招呼,想到什么似的,又局促地笑了笑。
林熹走过去,笑道:“不认识了?”
“没有。”孙文心掩饰不住眸光的好奇,“我这不是突然知道了你的身份,有些不适应嘛。”
林熹失笑:“我又没有多两只眼睛,以前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还不是和你们一样,整天也在这栋大楼里进进出出。”
孙文心“嗯”了声:“真是没白认识你,你还没吃饭?”
“开会开迟了。”林熹说。
“那你快上去吧,咱们手机上聊,我还真有事跟你说。”
林熹应了声,转身上楼。
两人依旧在段易珩的办公室吃的饭。
饭后,林熹将文件拿给段易珩。
段易珩拿过,慢慢看起来。
林熹托着腮,目光不自觉便呆了,从他利落的下颌线描绘到他冷峻性感的唇。
他的鼻梁更是又高又挺,那双冷漠的眼睛里,总能给她露出满眼的温情。
18岁之前,她在家里长大,有时候会不可避免地遇见他。
遥遥一望,他只冷淡地撇开眼。
谁能想到长大后,他们在四下无人的角落里相拥接吻过。
眼皮越来越沉重,林熹从托腮到趴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段易珩笑了声,等她睡得沉了,才起身将她抱进了休息室。
他又花了点时间将文件看完,随后搁在了床头,也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休息室里都是林熹熟悉的味道,她越睡越沉,似昏天地暗。
就连天气都来凑热闹,一阵疾雨拍打中,林熹陡然睁开了眼睛。
四周昏暗,却足够她将段易珩的轮廓描摹清楚。
她死死咬着唇才克制住了惊呼,脑子转了片刻,意识到自己在餐桌上睡着了。
昨夜,她因为段易珩的一席话翻来覆去到凌晨两点,自然是没有休息好的。
林熹在心里将自己暗骂了声,在哪睡不好?偏偏在段易珩的办公室里睡着了。
还有他,完全可以将自己叫醒,竟然将她弄进了休息室。
进了休息室也罢,他自己也躺了上来!
虽然没人敢在这个点打扰段易珩,林熹还是心虚。
她屏住呼吸,捏着被角缓缓掀开。
忽然!一双手臂穿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拥进了怀中。
手脚石化,身体僵硬,林熹连回个头的勇气都没有。
室内大概安静了一分钟,段易珩开口了:“还不到两点。”
林熹声音打颤:“一点就上班了。”
“项目组上班时间灵活。”段易珩的呼吸堵在她侧颈,搔起林熹一阵痒,“上午开会比较迟,共识是两点上班。”
“我还要核对技术方案的数据。”林熹撑着自己,拉开自己背部和他胸膛的距离,“你能不能让我起来?”
雨水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实在让人心慌。
听在林熹耳朵里,每一下都像琴键按下的节奏,奏响了潮湿的暧昧曲。
段易珩在她耳边几乎用气音说了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