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们俩交代,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任务,陈二姑的嘴很严,每次都是任务当天或者提前一天才说出具体任务。
只知道两天后是他们最后一次执行任务。
到时候安排个假身份偷渡去港城。
王无德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低头用脑袋撞手上的手套,向公安同志忏悔求饶,“我们知错了,我们后悔了,同志,我们当初有想过要举报陈二姑那个臭娘们的,她威胁我们拿枪抵着我们的脑袋说,如果我们敢报公安就一枪毙了我们把我们的尸体丢进山中喂野狗。我们这才不敢的,我们都是我们也是被胁迫的,我们是受害人啊!同志,你们就看我们都招了的份上帮我放了吧。”
张建军附和的点头,“对,就是那娘们胁迫我们干坏事,我们都是好人啊,公安同志。”
他们两人一致想着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陈二姑身上,把自己摘干净。
“你们是不是好人,我们自有判断,今天审问先到这里。”
周诚带着负责请问的公安同志出去去办公室商量。
“陈二姑和钢铁厂的顾景明一家来往密切,要不要派人去顾家把他们都带来问话?”
“要把顾家所有人都带来?还是只带顾景明一个?”
他们目前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顾家和陈二姑同流合污。
如果他们参与独特分子的犯罪活动,就把顾家全部人抓了,给人家造成了名誉损失,会造成公安在老百姓们的心中的形象。
在场的公安们围绕要不要抓的问题上讨论了半个小时。
只要讨论出,不要直接抓,尽量找个委婉的借口,把他们全家人带过来问话。
刚要行动,派人监视顾家的人来报说,顾家老大顾景明收拾行李去了火车站。
和他一起监视顾家的同志已经去盯着了,他赶紧跑回报信。
向上级指示下一步的行动,希望在顾景明坐上火车前把他带走,能省下很多麻烦。
“抓!快!备车去公安局。”
顾景明长得一身破旧的粗布麻衣,头上戴着个帽子,帽檐压的很低,想把自己的脸藏起来,生怕被人认出来,紧紧的抱着手里的包,佝偻着身子,如果仔细观察,就能看得出他浑身都在发抖。
和他坐同一条木椅的人总感觉有人在抖腿,又看不出来是谁在动,好像没人动了,“谁在抖腿啊?能不能别抖了?还有别人在这坐着呢,这是公家的椅子,要抖回家抖去呀。”
弯着腰伸长脖子看了几次,终于注意到是最末端的那人在抖,“喂!同志,穿着灰色衣服的那位男同志。”
那位女同志喊了几声,他都没有回应,坐在他旁边的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鬼来敲门一样,突然站起来,握紧拳头旁边的人,“嚯!”
那人没有防备,被他一拳砸中肩膀,“唉,你没毛病吧,你咋打人呢?我好像提醒你,让你不要抖,影响别人。好端端的就给我一拳,必须给我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公……”
顾景明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做错了事,这种时候越要低调,他竟然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内心一阵懊恼,连忙朝当然鞠躬道歉说,“抱歉,我刚才在睡梦中梦到很可怕的事,突然被拍了肩膀,我以为还在梦中,以为你是坏人,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赔偿。”
他掏出两毛钱给对方,希望堵住他的嘴,不要再嚷嚷了。
这时,来抓他的公安追到了火车站,因为他站着,大部分人都坐着,顿时成了显眼包,公安一眼就认出了他,朝他冲来一把扣住他的手臂扭到身后。
“咔嚓!”
“你就是顾景明吧?”
顾景明吓得脸色发白,唇瓣哆嗦,脑袋都摇成拨浪鼓了,结巴的辩解说,“我,我不是顾景明。”
“如果不是,为什么会和照片中的一模一样,就是过几年别撒谎了,我们要求检查你的证件。”
刚刚在他身上翻找,在他钱包中找到一封介绍信信上写着顾景明的名字。
顾景明还一再辩解说同名同姓,恰巧又长得像。
公安同志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听信这种诡辩的话。
直接铐了带回公安局,顾家人包括林玉珠全部抓进去问话。
……
傅家。
傅家二老得知儿媳妇去抓捕敌特,责备自家儿子。
杨舒花听着两个小辈描述抓敌特的惊心动魄过程,紧张的握着握住小儿媳妇的手,轻轻的摩挲着,责备的眼神扫向儿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和你爸商量?多派点人手去保护小月,抓敌特那么凶险。”
黎季月帮着自家男人说话,“妈,阿御有劝过我,是我要去的,不怪他。敌特一般都会轻视女同志,但是咱们华国的妇女都能顶半边天,如果能迷惑敌人,让他们降低警惕性,一起配合将他们一网打尽,我觉得都是值得的。”
杨舒华眼眸一亮,非常赞同的点头,“说得好,妇女能顶半边天,咱们小月就是个勇敢的姑娘。”
“阿御,我把小月当亲闺女一样看待,以后随军在我和你爸看不到的地方,你也不能欺负小月,别说你黎叔叔和黎阿姨饶不了你,我也饶不了你。”
“妈,有您撑腰真好,如果阿御敢对我不好,我就向您告状。”黎季月抱着她的胳膊脑袋,上身微朝她靠过去。
侧过头,桃花眼微弯,朝男人俏皮的挑了下眉,暗含警告,仿佛在告诉男人【我是有人撑腰的,以后别想欺负我。】
傅成御接触到她的视线,一贯淡漠的眼底染上一丝温柔,狭长的凤眸溢出星点的笑意,“妈,您就放心吧,我怎么会欺负我媳妇儿呢。”
周红霞听着他们婆媳的对话,忍不住小声酸道,“妈,我的腿摔伤住院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果然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傅广博推了一下她的肩膀,“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大把年纪了还出这种错,赶紧给妈道歉。”
在弟弟结婚前,他不想让周红霞回来,结果死活不肯住他单位分的房子嫌小,环境不好。
一回来就挑刺。
“如果你和像小月一样乖巧懂事听话,不挑事,家和万事兴,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个当婆婆的自然也不会偏心。”杨舒华也不反驳自己的偏心,人五根手指各有长短,大部分长辈都会偏心乖巧孝顺的好孩子。
周红霞听到她承认偏心,冷冷的扯了下嘴角,既然都把话挑开了,那就把话说清楚,“妈,我哪里又不懂事了?不管是您还是爸生病,我都尽心尽力去医院照顾,你们的吃食、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我都会吩咐厨房或者亲自做给你们吃,吃什么药都要严格把关,我这儿媳妇做的够可以了吧,做的哪里比不上她,她就会动动嘴皮子,就她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还想抓敌特?呵呵,肯定是冒领功劳,想讨您们们二老欢心。”
“我没必要骗人,如果你不信就去公安局问问,我做这些又不是为了功劳,谁给我功劳了你吗?给我多少?”
“问就问,谁怕谁啊,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问。”
黎季月,“行,那你打吧,现在就打。”
她打的不是电话,打的是她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