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发寒,这一刻,我为自己的自以为是感到可笑。
沈奕骁又不是傻子,我和徐政南做的种种事,他肯定会有察觉。
孟子丞在最后关头,还是选择了告诉沈奕骁,这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知道他是否跟沈奕骁坦白了那个视频,但我还是把视频发了过去。
大家都别好过。
等了许久,蒋芳和她母亲已经抢救完毕,生命体征暂时平稳,但是还需要观察。
我和徐政南在确定她们母女两没事后,才返回了家里。
一路上我都脸色凝重,看着窗外后退的风景一言不发。
不仅仅是为了徐政南瞒着我,和黄忠雄交易的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沈奕骁,我们两个终于走到了恨不得对方去死的地步。
上一世杀死我的人是陆晓云,我不知道沈奕骁知不知情,但我倾向于他不知情,只是我死后他会不会追究陆晓云的责任,那就很难说了。
有孩子的情况下,应该不会。
现在他想要我死,我也恨不得他永世不得翻身,死无葬身之地。
“黎月。”
到家后,我往卧室走去,徐政南叫住了我。
我停下来,但是没有回他的话。
他知道我在生气,走过来想要哄我,我直接绕开了他,大步走向卧室,心里的火越烧越旺,越想越气。
我还没来的及把卧室门关上,徐政南已经跟了进来,他来到我面前,看到我那张闷闷不乐的脸以后,眼神愧疚,“对不起,黄忠雄那边的事,我主要是不想要你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
“那你从m国回来以后,和他还有联系吗?”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徐政南的瞳孔动了动,视线转移,不再和我对视,紧抿着的唇没有回答。
他这个反应已经是默认了。
所以他那些避开我的电话,不能让我知道的工作内容,其实就是和黄忠雄联系,他知道黄忠雄是沈奕骁最后的靠山,只有把黄忠雄搞定,沈奕骁才会彻底垮掉。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快当爸爸了,黄忠雄那种人,说白了就是人渣中的变态,比沈奕骁更危险,一旦出了失误,生命安全会受到极大威胁。
他很清楚这一点,在m国时才会枪不离身。
我心有余悸,又气又恼,“徐政南,你怎么可以骗我?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和孩子怎么办?!”
“我会做好万全的准备,现在我人在国内,主要是通过网络和黄忠雄联系,安全没有问题,你别生气,对身体不好。”徐政南放下姿态来哄我,他低垂着头靠近我,“我确实做得有些过火,但是现在你看到了,沈奕骁这个人就是你人生中的污点和不定时炸弹,只有他彻底消失在我们的世界里,我们才会过上安稳的生活。”
这一点我何尝不知道?
去m国找徐政南的时候,我还想过按照苏颖给我的线索,去找黄忠雄,去看看能不能拿到沈奕骁一些犯罪的证据,但是后来发现自己怀孕了,我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为了一个人渣,堵上我和孩子的安全,一点也不值得。
他却不是这么想的。
“徐政南,你想报复沈奕骁,是因为你自己讨厌他,还是因为我?”我质问道。
徐政南并不回避这个问题,他答道,“这两个原因都有。”
我深吸一口气,“你不用为了我这样,我不想和你吵架,这件事你可以就此结束吗?不要和黄忠雄那个人再来来往,我之前调查过他,他就是那种无恶不作的恶人,万一你和他发生了矛盾,带来的危险太大了。”
徐政南看我这么着急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和他有太多交集,只是我答应替他赚一笔钱,那笔钱可以让他彻底放弃沈奕骁。”
沈奕骁对黄忠雄来说还是很有价值的,毕竟之前在国内,全靠沈奕骁给他创造价值。
现在沈奕骁在国内已经破产,价值大跌,但是他去了m国依然有用武之地,黄忠雄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我不管你是怎么做的,反正我不想你和黄忠雄有任何牵扯。”我打断了徐政南的话。
徐政南看得出我的态度很坚决,他如果继续和我解释下去,我一定会更生气,所以他选择顺着我来。
他点点头,“好。”
虽然他答应了我,可我心里还是不安,担心他会背着我继续和黄忠雄联系,加上沈奕骁威胁我的那些话,让我更加忐忑,一连两天晚上做噩梦。
徐政南会及时地抱住我,拍一拍我的背,安抚我。
他在家里陪了我三天,直到夏宇打电话给他,把他约了出去,我们才分开。
同时我也接到了邱心莲的电话,她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确定是姜欣雨的那个孩子吗?”我的心情激动了起来,这段期间难得有个好消息。
“当然,医院也会有一套完整的记录,我让我哥找本地的关系,才拿到的,那些资料我也看了一下,恭喜你,你可以替你男朋友正名了!”邱心莲听起来由衷地为我高兴。
我高兴极了,“是,谢谢邱姐,替我谢谢邱致大哥,等下我转钱给你,再转一笔你替我给邱致大哥。”
在这方面,邱心莲不会和我假惺惺地客气,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我把钱转过去以后,收到了邱心莲发来的资料文件,我打开后查看了一遍,从姜欣雨进医院,到做手术,以及孩子不行了送去火化,火化前的样本取样保存,医院都保存得很清楚。
还有一份亲子鉴定的结果,是英文的,我在网上直接翻译过来,孩子是姜欣雨的。
邱心莲:我会把那个孩子的生物样本寄回去一份,到时候你拿去和徐政南进行鉴定就可以了。
我:好的,感谢。
现在姜欣雨还在警局,她以及起诉了徐政南,到时候这份鉴定应该派的上用场。
我松了一口气,这时保姆把保温盒摆在了我的面前,“小姐,汤煲好了。”
“好。”我起身,拎着那个保温盒去地下停车场,随后开车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