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院
江青烟带着怒气回到知青院,推开门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男人,满脸的胡茬,头发油腻腻的都可以炒盘菜。
对方穿着破旧的棉衣裹着被子,嘴里还说着嫌弃的话:“你打开门就赶紧进来,这风吹进来冷死了。”
“今天晚上吃什么饭,总不能还是窝窝头,白菜,萝卜,咱们家都多久没吃肉了。”
江青烟砰的一声关上门,屋内只有微弱的烛光,让人看不清神色。
“我也想吃肉,那也得有这个钱,有那个票,你家这个月根本就没给钱,现在吃的都还是我存的粮食,你上年赚多少公工分你不知道吗?”
“王子浩你家里到底什么意思,回家不让回,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连买年货的钱都不给吗?
难不成你家里根本就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你是不是在骗我。”
王子浩皱起眉头,蹭的坐起来,揉了下乱糟糟的头发,甚至是可以看到上面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江青烟都吃惊了,这才结婚多久怎么就变成这样,明明婚前还是一个爱干净的公子哥,这怎么就变成个抠脚大汉,差别太大。
王子浩被质问着,心里郁闷的很,只能用怒吼的声音掩饰他的恐慌。
“你发什么牢骚,爸妈不给钱那肯定是忘记了,再说了,你又不是没钱,你家里这个月没给你钱吗?”
“当初你一个人都可以生活的很好,怎么加了我之后过成这样,你是不是故意的。”
“当初如果不是我跟你结婚,你早就被秦招娣给算计,不知道被哪个男人睡了,你该知足才是。”
“你的家世又不好,资本家的帽子都没脱,这都结婚多久了,你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废物,没用。”
江青烟被连环问问蒙圈了,她难不成真的如此没用。
是啊,她怎么还没有怀孕,不是说只要做了那件事就会怀孕,可是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不成真的是她不能生?
这时候早就忘记了家里为何不让回去这件事。
“子浩,生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也需要努力不是吗?”
“我们现在没钱了,刚才我去找封墨言询问工作的事情,可是她根本就瞧不起我,还嫌弃我穿的不好,赚不到钱,只能吃白菜萝卜。”
“你再忍忍,等我家里寄钱来,我就买肉。”
王子浩继续躺在床上,挠了挠头发,似乎真的很痒。
“你跟封墨言没办法比的,人家多高贵的身份,你就是个资本家的后代,只有我瞧得起你。”
“人家可是烈士后代,对象还是军官,这才是般配。”
“你快去做饭,我饿了,没力气怎么晚上搞你,赶紧生个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王子浩摆了摆手,继续窝在床上,随手拿起旁边的报纸看了眼。
这是他之前投的稿子,刚开始也赚到钱,可是后来心情不顺,一篇文章都没过,也就放弃了。
看着报纸里面夹着的东西,他眼神闪烁了下,离过年的时间也就那么十几天,他必须做出决定。
看了眼旁边做饭的女人,除了身子年轻些,陈旧的衣服,油腻的头发和手,真是一点都看不下去。
缩在被子里什么都不想管,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红旗大队的生活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邬子苓回到京城处理完家里的事情,安顿好儿子。
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去监狱见秦玥蓉,看着她一身囚服,精致的那张脸也变得苍白无力。
“秦玥蓉好久不见,看你的状态还挺好,在里面想必很舒坦。”
秦玥蓉抬起脸,就看到邬子苓姣好的脸庞,看不出任何的痕迹,甚至是比前几个月更迷人。
她作为女人很明白,只有被爱情滋润过的女人才会这样。
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肯定在床上勾搭子鸣哥弄个没完。
如果她死了,这一切都是属于她的,可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怎么,你这是来炫耀的,我在牢里遭受的一切是不是你安排的,让她们凌辱我,糟蹋我,甚至是毁了我的身子。
你这个贱人果然是狠毒,我当初就该狠心,直接让他们把你儿子给杀了,那样就一了百了。”
邬子苓眼神带着不可思议,这人居然还死不悔改。
“你都走到这个地步了,还执迷不悟,你的儿子,家庭全部都被你给毁了。”
“你当初明明知道我跟子鸣青梅竹马,长大了肯定要结婚,你还抱有那样的心思,你不感觉龌龊吗?”
秦玥蓉呵呵直笑,带动着身体都在颤抖,“哪里来的龌龊,他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笑,为什么要护着我。”
“明明他对我也是有过温情的,如果不是他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产生爱意,如果不是你存在,他肯定会娶我的。”
“我好嫉妒你,嫉妒的要死,明明那一次我马上成功了,可他还是躲开了,让你跟她同了房。
我却被那个狗男人给强暴,生下了孽种,可是看着他居然跟你儿子差不多的年龄,我就想了一个恐惧的主意。
本想着李代桃僵,可是你们家里看管的太严格,没有做成。
我又想杀了他。
谁知道我就随便说了几句话,他心里敏感成那样,真是个没用的孩子。”
她不相信对方说的一切,今天看到她如此疯狂心里也就放心了。
她随手拢了下身上的呢子大衣,戴上帽子说不上来的精致。
“秦玥蓉你好好的去西北种树,估计几十年就回来了,放心,我跟子鸣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秦玥蓉仿佛听到了打雷的声音,在心脏重新被扎了一刀,“不可能,我不要去西北,我就在京都待着。”
“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这样害我,为什么啊!”
“邬子苓我诅咒你再也生不出孩子,我诅咒你这辈子不得好死。”
邬子苓才不会在意这些,想起来家里那个能吃能睡的儿子,眼神带着温柔,
也不知道弟弟什么时候把人拐回家,这舅母都喊上了,也没见有什么特殊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