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想万盼始出来!
高考分数终于公布了!
袁月亮和阿尔斯楞都没敢去看,让袁野去学校的“大榜”上给抄了回来。
月亮和孟静考得还好,阿尔斯楞却不是太理想。
最后的奇迹也没有出现,虽然此前大家都信心十足,然而,满心欢喜的阿尔斯楞还是名落孙山了,月亮和孟静都考上了……
消息传来,袁家和包家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氛围。而这其中,月亮的心情却是矛盾的。
其其格忙里忙外地做着好吃的,袁振富在院子里喂奶牛、给它们梳理身上的毛,奶牛高兴得直晃头,袁振富高兴得哼起了小曲儿。
包牧仁家很是沉闷,虽然他在儿子面前硬装出笑脸,但笑得很拧巴。
…………
那就看报考这一关吧,没准儿就能来个“瞎猫碰着死耗子”,没准儿就能天上掉下来大馅饼,没准儿招生部门就单单喜欢上这只来自草原的“狮子”呢……
又一次煎熬!而且比之前等分数要痛苦百倍,那就是等录取。
月牙河村最美的夏天,在等待中仿佛变成了灰色……
…………
最终,奇迹并没有出现。
虽然此前大家都信心十足、都虔诚祈求,然而,心存一线希望的阿尔斯楞还是名落孙山了。
袁月亮和孟静都考上了。
消息传来,袁家和包家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氛围。而这其中,袁月亮的心情却是矛盾的,她并没有满心欢喜,而是半喜半忧,或者是说忧多于喜。
其其格只为阿尔斯楞惋惜了一阵子,慨叹几句“命不好、很可惜”的话,就开始忙里忙外地做好吃的,为有出息的女儿庆功,犒劳全家。
月牙河畔,袁振富割来鲜嫩的青草喂奶牛,并给它们梳理身上的毛,还拿过刷子沾些河水为它们刷洗,奶牛高兴得直劲儿摇头晃脑。袁振富高兴得哼起了小曲儿……
…………
包家的气氛是沉闷的,压抑的。谁都没有埋怨阿尔斯楞,相反,对他都是百依百顺的。特别是包牧仁,虽然在儿子面前硬装出笑脸,笑得却很拧巴,应该比哭还难看。
阿尔斯楞把自己“封锁”起来,不再出门,不想见任何人。闷在自己的小屋里,眼望着“房笆儿”,呆呆地出神……
…………
其其格开始给袁月亮准备上大学的用品了,新买了毛巾、香皂、牙刷等洗漱用品,又开始做新被子……
袁月亮闷在家里不出去,偶尔有同学叫她玩儿也不去。孟静回家里准备了一番,又高高兴兴地来到袁家。她明白月亮姐的心思,只好收敛了自己的兴奋情绪。
晚上,孟静悄悄对袁月亮说:月亮姐,我知道你心里挺为他担心的,那你应该去看看他啊。
袁月亮叹了口气,说:我怕见他了……我很矛盾。
孟静神秘地说:我知道,你考上了,他没考上,你去看他,怕会刺激到他,对不对?
袁月亮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但是,月亮姐,你想啊,这个时候他是最需要安慰的。如果连你都躲着他,他是什么心情?是不是会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啊?”
袁月亮的眼泪流了出来,她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孟静轻轻抬起右臂,搭在了她肩头。
孟静的眼睛也湿润了。
…………
有梦想成真、有愿望破灭,有喜极而泣、有乐极生悲,也有民间常言道“作的紧、死的快”,这就是生活吧。最具典型的代表当数月牙河村着名的“童氏三魔”,尤其是“三磨叽”童为奇。这几年嗜酒如命,不惜大肆挥霍,最终坐吃山空,自打被“栓”住后,治病吃药花去了家中的积蓄,“三磨叽”从此“沦落”为贫困户。
扶贫工作紧锣密鼓,搞得村支书特木尔焦头烂额,更让他头疼欲裂的是“二魔怔”童为思、“三磨叽”童为奇,有时“大蘑菇”童为山还跟着凑热闹。
“二魔怔”失去了一只手成为残疾人,“三磨叽”走路不稳、说话不清成了病秧子,一有空闲就找特木尔要补助、要救济。特木尔为此费尽心思,但却只能管一饥不能管百饱。
为此,特木尔和白宝音商量,却苦于没有好办法。因为这三兄弟总是“横推车”,根本不讲理,就是一个字——作。
有“长舌妇”议论:这就叫“上帝要让谁灭亡,必先叫谁疯狂”,以前作得太狠了,是到该算账的时候了。
不和谐的音符总是会有的,人们说啥、传啥,是不太好控制的。
特木尔倒不相信什么“宿命论”,他确实想帮助、特别是“教育”童家三兄弟,要让月牙河村的“乡风文明”永远是一面旗帜……
…………
乌兰图雅想到了一个办法,和阿茹娜商量让她结婚,目的是用这样一种喜庆的氛围,冲淡阿尔斯楞没考上大学的忧伤。
正中阿茹娜的下怀啊。可是她还假意推脱,说什么再考验考验、不想过早成家之类的。
乌兰图雅哪猜得透闺女的心思,百般相劝,阿茹娜才“勉强”同意。和包牧仁一商量,他没有意见,觉得这样做也不错。
于是,包家上下张罗着阿茹娜的婚事,故意给阿尔斯楞分配好多任务。
…………
吃过早饭,袁月亮和孟静收拾完桌子、洗好了碗,就窃窃私语,说着去看看阿尔斯楞。恰巧其其格从里屋出来,别的她没听清,只听清楚了“阿尔斯楞”的名字,脸色立时就不好看了。为了照顾孟静的面子,她没过多说什么,只是拿眼睛“剜”了自己的闺女一下。
收拾停当,袁月亮和孟静没有立即走,而是在寻找时机。感觉很安全了,顺着墙根往往院外溜儿,正在园子里锄草的其其格看见了,站起身喊道:萨仁,你俩干什么去?
两人吓了一跳,孟静抢着说:婶儿,我和月亮姐——去月牙河边儿转转。
其其格表情木木地说:别去了,在家呆着吧,一会儿好帮我洗被子。
孟静又笑着说:我俩一会儿就回来,就一会儿。
“铃铃,别骗我了。我知道你俩要干什么去,我劝你俩还是别去了。老包家的人正闹心呢,去了不是给人家添乱吗?再说了,萨仁,你都是这么大姑娘了,总得注意一些吧?”
袁月亮一听,把嘴撅得可以挂个油瓶。她并不分辩,转身就往屋里走。孟静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吐了吐舌头,只得跟着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