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做他的顶梁柱
“小没良心的，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澹台肆伸手捏捏容浔软软的脸颊。
又将文喜唤过来。
“好生伺候王妃，不可出半点差池。”
文喜不敢敷衍：“是王爷。”
目送澹台肆离开后。
文喜明显松了口气。
他走到容浔榻下坐着：“小公子，奴才现在可害怕王爷了。”
容浔喝药的动作一顿。
望着文喜有些不解：“为何？”
“奴才也不知道，总感觉王爷现在除了对您，其余时间都冷着脸，让人看着怪害怕的。”
“.......”
容浔默默将碗里的药喝完。
把药碗放在一旁。
调转坐姿面对着文喜。
“文喜，王爷他....这些日子心里很不好受，我知前些日子他罚了你，但你不要在心里怨他。”
容浔说着心里慢慢苦涩起来。
“王爷很辛苦，也，很让人心疼。”
“奴才自然是知道的。”
文喜急忙解释。
“小公子您千万不要误会，奴才可从未对王爷心生怨恨，他可是我们的顶梁柱呢。”
文喜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奴才也就是随口一说，小公子您可千万不要当真。”
“....我知道。”
容浔勉强笑笑。
文喜一句不经意的话刺痛了容浔的心。
似乎所有人都将澹台肆视为顶梁柱，视为救星。
可澹台肆，他从来就只是一个人。
出了事，也只会在心里默默消化。
姝华一事，若不是他意外得知。
他都不敢想澹台肆还要瞒他多久。
容浔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以后，他要做阿肆一个人的顶梁柱。
绝不会放任他一人独自去面对这些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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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府的书房内。
澹台肆望着满身是黄泥的唐久。
唤下人送来干净的帕子。
“怎么弄的这么狼狈，可是发现些什么了？”
唐久不好意思的拍拍衣服上的泥土。
接过帕子将手擦干净才道：“王爷，属下找到太皇太后和....和皇上了。”
“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皇宫的密道中。”
说到这儿，唐久的表情带了些讽刺。
“这密道里修建一座地宫，他二人就藏匿在此处，战乱期间一直没有出来。”
“呵——”
澹台肆冷笑一声：“他们倒是能藏，现在人在何处？”
“瑞王殿下暂且将他们关在了废弃的宫殿中，其余人还不知道已经将他们找到了。”
“此事先不要声张。”
澹台肆起身披上斗篷：“本王进宫去瞧瞧。”
“王爷......”
唐久叫住澹台肆。
表情变的很是奇怪：“还有一事，皇太后和皇上，嗯......他们现在有些......”
唐久想了想，委婉道：“他二人，现在有些不正常。”
澹台肆面无表情：“他们何时正常过。”
“不是，属下的意思是，他们似乎有些疯魔了。”
唐久似乎想起什么不堪的事情。
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澹台肆脚步一顿：“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京师发了大水，淹了许多地方，那地宫也没有避免，入口处被塌陷的泥土封住了，否则，这二人早就出来了。”
闻言。
澹台肆轻轻点点头。
难怪唐久身上会沾了那么多泥土。
“然后呢？”
唐久皱皱眉，继续道：“地宫里的粮食本就不多，被困的这些日子，他二人没有了余粮，便....便将随身侍奉的几个丫鬟......”
他似乎说不下去，脸上皱成了一团：“属下带人将地宫打开时，他二人浑身上下都是血，太皇太后已经认不出人了，皇上，还稍微清醒些。”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唐久还有些犯恶心。
他见惯了死尸。
但从未见过这样惨烈又恶心的画面。
地宫内血腥味冲天。
到处都是碎的肉块。
澹台尧抱着***啃食的画面冲击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云戈当场就趴在一边撕心裂肺的呕吐起来。
澹台肆听完。
沉默了许久。
澹台尧此人.....当真是他澹台皇室一族的污点！
压下心中的怒火。
澹台肆转身往外走。
“现在就随本王进宫。”
“是。”
唐久赶紧抬脚跟上去。
皇宫内。
澹台弈让人将这座废弃的宫室围的严严实实的。
门内。
澹台尧谩骂的声音时不时传出来。
赵忍冬站在澹台弈身后。
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忍不住翻了一个又一个的白眼。
这人居然还活着！
老天真是瞎了眼！！
看了一眼澹台弈的背影。
赵忍冬心想瑞王还真能忍。
里面的人都将他骂的狗血喷头了。
他愣是连表情都不带变一下的。
“宸王殿下到——”
太监尖锐的声音打断了赵忍冬思绪。
几人转身，见澹台肆从远处慢慢走来。
自觉让开一条道。
“见过宸王殿下——”
澹台弈抬手给澹台肆行礼：“皇叔。”
“嗯。”
他抬眼望着面前的门。
“把门打开。”
澹台弈有些犹豫。
“皇叔，他现在神志不清，怕是会伤到您。”
“无妨。”
澹台肆向前走几步：“打开。”
“.....是。”
身后的太监赶紧上前把门打开。
还未走近。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澹台肆微不可察的皱皱眉。
撩起衣袍走了进去。
屋内杂乱不堪。
落脚之处都是瓷器的碎片。
望着被铁链锁在柱子上的人。
澹台肆上下打量他一眼。
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澹台肆？”
澹台尧抬眼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他长时间没有打理的头发和猩红的双眼让他此时看上去和街边的疯子没什么两样。
认出面前的人。
他脖子上的青筋突然暴出：“澹台肆！是你！真的是你——！”
声嘶力竭的喊声传到外面。
澹台弈有些担心。
“这人现在如疯子一般，他不会伤到皇叔吧。”
“瑞王爷放心。”
赵忍冬悠闲地抱着双臂。
“王爷怎会被这疯子伤到。”
闻言，澹台弈依旧不放心。
向前走了几步。
屋内的动静似乎轻了许多。
澹台肆蹲下身直视澹台尧。
“本王倒是没想到，你还能活着。”
“你放肆！”
澹台尧挣扎着想掐死澹台肆：“朕在此处，你竟然敢自称‘本王’？！”
“朕？”
澹台肆冷笑一声。
“经过此事，你以为，你还能保住你的皇位？”
“你什么意思？”
澹台尧浑身在颤抖。
喉咙处发出一道一道犹如野兽般的嘶吼。
“你敢废了我！你以为你是谁？！”
他一把揪住澹台肆的衣衫：“这话你敢对着父皇和皇爷爷的画像说吗，你要是敢这么做，你就是无视皇室规矩，列祖列宗知道了，定不会放过你！”
“你用列祖列宗威胁我？”
澹台肆一脚将澹台尧踢开。
“一个弃国的君主，还妄想这个位置？”
他将一旁的凳子搬过来坐在澹台尧面前。
优越的身高衬得面前的人如丧家之犬。
“澹台尧，自今日起，你不再是我澹台家的子孙，澹台皇室，没有这样的畜生。”
“.......”
澹台尧慢慢抬头：“你，要将我逐出宗谱？”
“不错，还能听懂人话。”
“澹台肆！”
澹台尧剧烈的挣扎起来。
铁链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朕要杀了你！朕一定要杀了你！！”
“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吗？”
澹台肆伸出一只脚。
勾起澹台尧的下巴。
“景国的百姓因为你的昏庸无能，才陷入了战场无端的灾难，你就是死一万遍也难以赎罪，澹台尧——”
他说着将二人的距离慢慢拉近。
“你说，我应不应该将你千刀万剐，来给他们赎罪？”
“你....你——”
澹台尧面容扭曲。
颤抖着不断往后退。
“你敢.....”
“那你好好看着，本王敢不敢。”
说完。
澹台肆起身离开。
独留澹台尧在原地疯狂的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