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感受到Alpha说话时喉结的震动,池砚之逗他的话卡在喉咙里,又不想示弱,索性掌心贴着他的皮肤一寸寸往颈后挪。
陆珩唇角勾起微小的弧度,黑眸紧盯着池砚之。
没动。
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腺体被紧张出汗的潮湿掌心捂住,接着就被用力按向池砚之。
唇瓣相贴之前,听到池砚之微微恼怒的命令:“闭眼!”
陆珩听话闭眼,下一秒就反客为主,把池砚之按在沙发上亲。
吻够了把人捞在怀里闻信息素。
池砚之已经习惯了。
陆珩对他的信息素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每天都得闻一闻咬一咬,但他今天显然有点过分了,含着侧颈的皮肤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吮。
还有意无意释放了引诱性质的信息素。
池砚之心跳很快。
再这么下去他肯定要被陆珩撩拨迷糊了。
池设计师也是要面子的。
没来得及想下去,就被陆珩一口咬在侧颈。
“等等……陆珩,你!”
陆珩空出一只手把凑过来的池雪球推开,故作委屈:“很轻的,明明不疼,对不对?”
确实不疼,但……
“厨房里煮的什么?好像糊了。”
“我靠。”陆珩松开池砚之往厨房跑,两分钟后露出脑袋,“报告主人,我们可以买新的锅了。”
“好,买完新的锅第一个就炖某只姓陆的小狗。”
陆姓小狗自知理亏,火速叫了大厨上门做餐。
“宝宝,饿了吧?”陆珩一脸愧疚,抱着池砚之坐在落地窗边的厚地毯上,“要不先吃点小狗?”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池砚之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双手握着池雪球的小狗爪,鼻尖抵住圆圆的小黑鼻子,“雪球快逃,你陆爸爸要吃你。”
池雪球目前看来并不太能听得懂人话,只一个劲儿地往池砚之身上贴。
被勉强接受这狗是他儿子的陆珩连人带狗一起抱住。
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地偎在一起。
窗外大雪纷扬,室内感受不到半点寒意。
长毛绒的白色地毯上散落着池雪球的玩具,面前的矮茶几上放着几页池设计师“复健”画出来的废稿。
废稿的边缘被陆珩随手画了几格两个qq人追着小狗跑的漫画。
小狗爱动,被抱了一小会儿就挣脱出去狗狗玩具。
池砚之从陆珩怀里抬起头,温柔地笑:“我爱你。”
只这么几分钟就在Alpha滚烫的怀里熏得双颊泛粉。
很美。
“我也爱你,阿砚。”
池砚之以为他们会交换个潮湿的吻,却不想陆珩只是匆匆贴了下他的额头,找来羽绒服往他身上套。
池砚之:“?”
陆珩慌得语气都不对了:“你发烧了,我们得去医院。”
池砚之这才后知后觉到似乎真的在发烧。
很久没发烧过,又一直被仔细照顾着,竟然一时想不起该怎么处理了。
就老老实实站着,任由陆珩为他套上衣服。
陆珩动作利索地给池砚之戴好口罩围好围巾,捧着他的脸询问:“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头晕不晕?腺体呢?胃呢?”
漆黑眸子痛得在颤,池砚之还没觉出不适,陆珩就看起来要疯了。
“没事的,我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热。”池砚之握住他的手,“去医院看看,肯定就是普通发烧,吃点药就好了。”
他轻轻地拥了陆珩一下,很快松开,主动拉着他往门口走。
这时候他配合一点,陆珩就能安心一点。
他料错了。
陆珩一路都不说话,快到医院的路口等红灯时突然攥住他的手:“乖宝,别害怕,无论怎样……我留得住你第一次,就留得住第二次。”
倒也……没那么严重吧。
池砚之想宽慰两句,转眸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条和烧红的眼眶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握着他的那只手又颤又冷。
池砚之没感觉出什么不适,于是释放了些信息素安抚陆珩。
陆珩反而更加受惊:“乖宝,先别用信息素,等检查完……”
“陆珩,别紧张,一定没事的。”
陆珩根本听不进去,眼睛盯着前方路况,嘴里念念有词。
池砚之屏息听了一会儿,隐约听出他在念菩萨保佑,佛祖保佑。
再多的“别怕”似乎都无法安抚陆珩了。
车厢内黑檀木信息素不安躁动着。
越是心急崩溃,陆珩越会表现出一种奇怪的冷静。
勾着池砚之手指的手一直在抖,跟医生对话时却语气平稳吐字清晰。
量了体温,确实发烧。
又去采血。
等结果的十五分钟陆珩用湿纸巾给他擦脸擦手降温。
被一通电话叫来的时医生匆匆赶到,接过化验处给的报告单,还没说话就被陆珩的信息素冲得倒退一步。
一眼扫过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去做个最快的腺体检查,你omega的这个情况等你结果出来我再告诉你如何处理。”
“为什么?”陆珩一步都不愿意离开池砚之,“有话直说,您别绕弯子了。”
最终还是被赶去做了最基础的腺体检查。
回来时见池砚之表情有些凝重。
“怎么了乖宝?时医生说什么了?”陆珩把检查单塞时医生怀里,弯下腰抱池砚之,“别怕,我在这,不会有事的。”
池砚之迟疑地看他一眼,抿了抿唇,反复欲言又止后憋出一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超小音量:“要辛苦你了。”
做什么都不辛苦啊。
陆珩还没细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发烧就被时医生拽到一边。
池砚之看见Alpha脸上的表情从不耐烦变成怔愣,最后频频望向他这边,脑子里有了个不成熟的猜测。
……他好像还没见过易感期的陆珩。
果然。
陆珩回到他身边时整个人都红温了:“阿砚,我……那什么……”
之前一个腺体生病,一个腺体实验,注定近一两年某些时刻到来时不能用抑制剂。
池雪球还没上狗狗学校就被自己俩亲爹送去祁星河那里寄养。
为期半个月。
祁干爹火速赶到池砚之家,留下一堆营养剂能量棒,又抱着呜呜叫唤的池雪球火速撤退。
生怕走慢了就让幼年狗狗看到点不该看的。
偌大的房子里少了小狗跑跳的活泼身影却不显得空荡,交融的信息素很快溢满了每一个角落。
池砚之一辈子都没流过这么多泪。
陆珩一边温柔一边不当人。
交扣的十指攥紧又分开。
凌乱。
哽咽。
一遍又一遍告白。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睡梦中池砚之的手被爱人珍惜地握紧。
再也不必害怕了,医生说,能够完全标记就意味着病程将至尽头。
会有安稳的一生。
池砚之,雪化了就是春天。
不只惊蛰,不止惊蛰。
正文完。